分卷閲讀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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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而知的是,要讓柳七知曉,受到邀約的僅有朱説一人,他卻被撇到一邊的話,那恐怕得被氣得七竅生煙,使勁兒折騰。
陸辭嘴角一,毫不猶豫道:“若真讓他來了,那才叫永無寧
。”地偏謠言遠,仗着被柳七鬧得最轟轟烈烈的汴京相隔頗遠,‘謠言’影響不了多少,陸辭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橫豎等他資滿被調任回京時,那些個一度沸沸揚揚的傳聞,也早該風平
靜,泛不起多少波瀾了。
可要是讓創作旺盛,還老愛拿他做調侃目標的柳七來到跟前的話,那恐怕不出三
,‘柳娘子’與‘陸郎君’的悽美愛情,就要傳遍城中的大街小巷了。
滕宗諒仔細一想,憋笑道:“還真是這般。”陸辭之所以不願將柳七也攪和進去,除卻半玩笑的這條緣由後,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與成埋首案卷、無意四處
際、滿心牽掛都是國家大事的朱説相比,詞賦卓絕的柳七在清貴的館職可謂如魚得水,八面玲瓏。
憑他那揮灑自如的寫詞譜曲的本事,又主要圍繞着名揚天下的陸三元這一摯友,淨寫些令人忍俊不的趣詞,全不落入哀嘆
子傷情的豔俗,即便手中並無甚實權,卻極快地成為了各館中最受青睞的邀約對象。
但凡有舉辦雅集、宴飲或詩會的,不論與柳七相與否,都必定要發出帖子,爭取將人請來。
若能讓柳七心甘情願地寫上一兩首詞,那更是面上增光了。
二人正談論着,遠在汴京朝堂的百官眼裏,則又瘋了一個。
一個剛剛及冠便於三年前那場科考中折桂,追隨其兄張奎腳步,奪得二甲進士及第的出身,註定要前途無限光明的張亢,竟連續十多次上疏官家獻西北攻守之計,還表明願身先士卒,主動請求棄文從武。
若只為譁眾,那在一回兩回後,官家一旦表示願意認真考慮其策了,多將見好就收,以免過猶不及。
但張亢這多達十數次的上疏,令百官難以理解之餘,也清楚他是真鐵了心了。
散朝之後,趙禎一手支着一側下巴,歪着腦袋,盯着那摞起來厚厚一疊的摺子,頗為發愁。
——這朝堂究竟是怎麼了?
要數武官中最為顯赫的,當數張耆與楊崇勳了。然而這倆人大腹便便,不碰弓馬多年,只仗着是曾服侍先帝、頗得寵信的舊臣,平將威風氣擺得十足。
只要一提真上戰場拼殺,這兩人立馬就大驚失,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即使惹得旁人恥笑,他們也因極為惜命,一點都不肯鬆口,大不了當個縮頭王八,避避風頭也就罷了。
若非還有個曹瑋撐場面,單是看這倆人的那副酒囊飯袋的窩囊相,都能叫小皇帝倒盡胃口了。
然而曹瑋年事已高,尤其在其母病逝還被迫奪情後,就一心盼着回京與家人久住,三番四次打折子,只求不再沙場戎馬。
但武將中目前還無人可用,他縱滿心愧疚,也無可奈何啊!
反倒是文臣之中,先是有個最愛往局勢兇險的邊境跑的小夫子,再有意氣風發,自動請纓的王韶,現又有個生得個頭魁實的新科進士張亢鬧着要棄筆從戎,一個個前赴後繼,滿腔熱血……這,是不是該調轉頭來?
趙禎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幸有陸辭同他上課那大半年,趙禎再不是雙耳只聞聖賢書,頂多再習些帝王心術的閉宮太子了。他清楚,儘管官階上雖瞧不出甚麼不同,但大宋立國之初的祖訓在那擺着,武將的前程,終歸是不比文臣的好。
對此,他縱到惋惜和無奈,也知不可輕易觸碰。
於是面對頭跟鐵打過似的,非要往烽火狼煙處鑽的張亢,他正因愛惜對方才干與前程,反而不想叫人如願了。
十年寒窗苦讀,好不容易金榜題名,得了二等的璀璨前程,怎血氣上來,就跟個莽夫似的橫衝直闖?
趙禎擰了擰眉,決定將此人摺子暫且壓下,好讓張亢頭腦冷靜一些。
誰料張亢候了幾不得回信,以為未達天聽,已然石沉大海,便
動得再連上幾封。
經中書省那議事堂一趟,饒是趙禎有意壓了這麼些天,也再瞞不住了。
寇準見了這奏疏,不由樂了,特意尋官家來問上幾句。
趙禎一聽又是張亢,不由一個頭兩個大,擺手道:“他再遞摺子,就讓他兄長用家法好好教訓教訓他。”寇準卻道:“此人豪放,且有膽識,頗通軍法謀略。如今朝中正緊缺將才,其不厭其煩地陳情制敵之策,官家何不遂他心願?”趙禎支支吾吾,不好陳明原因。
寇準盯着官家看了一會兒,心下了然,微微笑道:“官家恤臣下,為臣下之幸;然臣下食君之祿,自當以國事為先。加之此人好功名,容其轉為武職,若是個有真本事的,倒不失為一樁好事。”武職雖不比文職清貴,但卻有逢戰亂則晉升飛快的優勢。眼下西夏狼子野心畢,又有崛起之勢,戰事一觸即發。倘若張亢真如他上陳的計策那般能耐,又能把握住這一時機,定能飛騰直上,便不似文臣那般需慢慢等待磨勘輪轉,而得快上至少十數年。
況且,就寇準所瞭解的張亢的脾,與其兄張奎的截然不同:雖為兄弟中的小弟,但張亢不僅個頭生得高大魁梧,
情上亦是
獷,頗有幾分俠客的豪放不羈,與士林所推崇的儒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