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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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再一邊細説?正好莫擾了我狄弟唸書。”晏殊先是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旋即意識到什麼,面上掠過一抹錯愕。

怎才過去三月不到,去前還與自己身長不相上下的陸辭,不打招呼地竄高一截,眨眼功夫就比他高上一些了?

晏殊剛為這輕微的仰視角度而震驚愕然時,陸辭已順溜地逮住這一分神的破綻,笑眯眯地將人生拉硬拽走了。

狄青眉頭擰結,盯着倆人勾肩搭背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才悶悶地重新將注意力投注到紙頁上。

他深口氣,迫使自己重新集中神。

——他還是太沒用了。

不論是哪些方面,都只會拖累公祖,累公祖心,得公祖照拂,卻不得回報公祖半分。

看着這密密麻麻的白底墨字,狄青心情也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他自知天資尋常,就算這麼念下去,或靠運氣、或靠勤奮,僥倖能中個進士出身,但文曲星下凡的公祖,也註定是他望塵莫及的神人。

真照這仕途中規中矩地走下去的話,的確出不了什麼差錯,但他能給公祖的回報,也註定是微乎其微。

而在那時機眷顧他前,又得得公祖多少照料,欠下多少情分?

狄青思緒紛亂,頭回對自己的前程有了莫大憂慮。

一時半會地整理不出頭緒,他也不勉強,而是暫時收拾心情,將力重又集中到眼前時務策題上,穩穩續筆了。

而在廳內,晏殊看着笑盈盈的陸辭,也是心中思緒萬千。

陸辭莞爾道:“晏兄連朝服都未換下,就匆匆趕來,又難得滿面愁容,定是我的過錯了。”

“你倒有些自知之明。

“想到朝裏乍聞此事時,被嚇出一身冷汗,卻得強撐若無其事,還撇下手頭事務,立即來陸辭宅裏問具體情況、卻目睹那享清福一幕的倒黴自己,晏殊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可知官家如何震怒?”陸辭笑道:“官家病體初愈,火氣應是大不起來的。”一提官家的病,晏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在今之前,莫説是他,縱觀朝野,都沒有任何人會將僅是提前回京、大約是還在等待吏部審批,才未即刻復職的陸辭,同官家那場突如其來的病給聯繫起來的。

畢竟兼具耳目通天和膽大包天這兩點的,只在極少數。

又因事發突然,知曉陸辭從東宮出來,就即刻被官家召入大內問話的人,除了那寥寥幾名內侍外,也就執掌後宮多年,極有手腕的劉聖人了。

即便如此,兩人在殿內具體説了些什麼,也是她無從得知的。

就在她還如臨大敵,設法要探聽出更多信息時,被陸辭那一針見血的數問戳到痛處的趙恆,當下被勾起了羞惱、未曾自覺的心虛,還有不講道理的遷怒等紛亂思緒。

在輾轉反側,一宿未眠後,翌便病倒了。

然而由於官家常年沉求仙問道,長生不老求不來,所謂滋補的丹藥卻服用不少,瞧着身寬體胖,膚紅潤,但一年倆大病,隔三差五一小病,已是眾人眼中的常態了。

況且無病無痛時,官家若不想上朝,也時常以身體欠安為由,好將這麻煩差使光明正大地撂到太子頭上。

對此,心知肚明的羣臣已習以為常,彼此心照不宣。

在官家當朝發作前,誰又能想到,素來得皇家那對父子青眼有加,加上自身才華出眾,運勢順風順水,才一路平步青雲的陸辭,會失心瘋般自毀前程,口出狂言,做出將官家氣得急火攻心,直接病倒數的傑作來!

看陸辭那張漂亮得好似在發光的面龐上掛着缺心眼的笑,甚至還有閒情逸致拿玩笑話來調侃自己,晏殊差點連捏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默唸幾句什麼,平復了下盪的心緒後,仍是沒好氣地譏道:“我與攄羽相識多年,只知你平藏山不水,卻不知你還有要命時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本事啊!”陸辭拱手隨意一揖,客客氣氣道:“晏兄過獎了。論起這點,我離寇相公還遠着呢,這話可不敢當。”

…不能再和這有意胡攪蠻纏的胡鬧人瞎扯下去了。

晏殊脹痛的眉心,嘆息道:“在外人眼裏,我亦稱得上是得意人,但你可知曉,在我得知制誥委任時,已是多大歲數了?”陸辭安靜聽着,而晏殊此時心情複雜,也並非真要他答出個所以然來,自己便繼續説了下去:“你不論登科也好,仕途也罷,皆稱得上一帆風順,方在短短數年內屢受擢升,至如今知制誥的地步。縱觀朝野,你這晉升速度,起止是鳳麟角?怕是絕無僅有的了。”這般叫包括他在內的天下士人皆豔羨不已的錦繡前程,偏偏被陸辭輕易捨棄,饒是晏殊於宦海沉浮多年,也不痛惋惜,萬般不解。

莫不是得來太過輕易,才捨棄得這般痛快?

陸辭得以晉升如此之快,與他屢屢建下的政績自然分不開干係,但陛下與太子殿下的賞識,亦是不可或缺的。

得陛下厭棄,也就意味着陸辭將從人人稱羨的雲間墜落,前程亦是黯淡無光了。

然帝王固然薄情,從對寇準百般聽從,到相看兩厭,除卻佞讒言,利益衝突外,也着實歷經了不短時

陸辭心思玲瓏,又曉人情世故,豈會説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叫一年前還親暱喚陸辭為‘小狡童’的官家,又豈會當朝震怒,一意孤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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