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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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事,何來見笑?”陸辭搖了搖頭,習慣地就想送一本書出去,順道説幾句勉勵讀書的客氣話。
然而一摸就摸了個空。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與狄青這趟出行是為看戲為主,又哪兒會隨身帶書備着?
於是順手從間解下一塊小如意來,笑着
給聶氏:“既我與你家三郎有緣,便以此如意相贈,祝他此劫無事後一路順遂吧。”聶氏下意識地就要回絕,陸辭笑道:“這僅是我在別州落腳時,集市上見着好看,隨手買下的,並不是什麼珍奇名貴的物件,僅為圖個好意頭,你替他收下便是。”他所説的,也的確非虛。
這塊玉如意並不是什麼珍貴難得的質地,但雕琢的手工巧漂亮,要價也不算高,陸辭與狄青逛時一眼看中,就直接買下來了。
聶氏仍是遲疑。
她雖也愛恩公話裏的‘好意頭’,但對方於他們有救子的大恩,當是他們給謝禮才對,哪兒能反過來來要恩公的東西?
司馬池此時道:“恩公既是給三郎的,你便收下吧。”又鄭重行了一禮:“多謝恩公。”陸辭微微點頭,忽壓低了聲音,勸道:“君子懷思國報君之志,當盡己力而為。若人微言輕,數事難成,亦不當氣餒,便行萬事去。萬事終可成數事,便不算白費了。”司馬池不防會聽到這麼一番知心話,登時心頭一熱。
他想説些什麼,但看向陸辭温和而明亮的眼眸後,又及時打住話頭,只有用力點頭:“多謝提點。”陸辭笑了一笑,擺擺手:“前路未知,唯有共勉。”他這次不再耽誤,最後輕輕地捏了捏小三郎那柔軟而呼呼的小手,就施施然地帶着狄青告辭了。
司馬池着人準備的豐厚謝禮,他自是半份未要。
因得了司馬池的吩咐,下人在遭到拒絕後,也不敢做任何勸説,就滿懷不解地目送人走了。
聶氏抱着酣然睡的小三郎,站在家門口,隨夫君一同目送陸狄二人離去,心中隱有所覺。
那俊俏郎君,怕是身份不凡。不然以夫君嚴謹板正的子,是斷無理由做出這形同忘恩無理的行徑的。
聶氏心中一凜,不敢多加揣測,更不敢開口詢問,趕忙垂眸。
在看到對告別都一無所知、卻無意識地緊緊攥着剛放到他手裏的小如意,玉雪可愛的三子時,不温柔笑了。
這麼看來,三郎倒是因禍得福,遇上貴人了呢。
剛走過拐角,狄青就忍不住長長地舒了口氣。
“怎麼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陸辭一邊給他重新戴上戲面,一邊隨口揶揄道:“像方才那樣一干女眷圍着,親親熱熱地説着話的機會,可不是那麼易得的。”
“沒有。”狄青想也不想地就辯解了句:“她們同我搭話,都是問三郎和枴子的事,與我和公祖都無關,我才回答的。”他這急於撇清關係的態度,叫陸辭為之微訝。
聽完狄青話後,他心裏為對方年紀輕輕、就心思縝密這點頗為讚許,又不免覺得有趣,笑道:“我從不曾質疑你口風不言,況且你我身份,從來不是見不得人的隱秘,我不主動宣揚,不過是不想多受些客套和恭敬罷了。你即便説漏嘴了,也無傷大雅,我更不可能責怪於你,你不必這般着急緊張。”狄青抿了抿,又鼓起勇氣,明確表示:“而且方才同她們坐那麼近講話,已叫我很不自在,更別談喜歡了。這樣的機會,我也不想多要。”陸辭挑了挑眉,認認真真地看了狄青一眼,瞭然頷首,温聲道:“好,我明白了。以後我不會拿這與你説笑,你便放心吧。”不論狄青是出於害羞下的逞強,還是尚未到慕艾的年歲而不曉不知,既然對方明白地表了態,出於對親友的尊重,他自是不會再拿不合適的話來揶揄的。
狄青微微地舒了口氣。
即便公祖可能只是隨口一説,並未往心裏去,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叫公祖有一星半點的誤會的。
狄青未曾意識到的是,經陸辭剛那叫他心驚跳的玩笑一打岔,他一不小心就將剛還讓他在意不已的那隻小如意,給忘得乾乾淨淨了。
還是陸辭走到半路時,忽然後知後覺了什麼,不自覺地駐足,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你救下的兒,名喚什麼來着?”狄青:“……”原來公祖壓
就沒記住,那得了玉如意的小崽子的名字麼?
狄青的心情微妙地大為好轉,嘴上卻只老老實實地回道:“姓司馬,行三,名光。”到底被一羣讓他渾身不自在的女眷圍着問了半天,想不記住都難。
陸辭眨了眨眼。
——司馬,光。
他怎麼才反應過來?
對這名字,還有一口遠近馳名、被砸破的大缸,但凡是讀過小學課本的,都很難不到如雷貫耳,萬分
悉。
他剛才捏的,就是司馬光的小手?
儘管已跟改名前的范仲淹以及倒黴前的柳永成了好友,但在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又接觸了個幼兒時期的語文課大名人後,陸辭還是差點沒抑制住往回走、再捏上幾下夠本的衝動。
第一百九十一章在這段偶遇司馬光的小曲過去的第七天,陸辭所搭乘的船隻,平穩順利地抵達了汴京。
雖還只是初七,不乏還沉浸在濃厚的佳節氣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