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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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你客氣了。”朱説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按捺不住內心高興地抿一笑:“求之不得。”有料理過類似事務的朱説的加入,陸辭在梳理彙總時,的確效率上被拔高不少。
然而與被趙禎大方地免了接下來整整半月的早朝的他不同的是,朱説和柳七的休沐只有短短兩。
結束之後,朱説在館閣的工作當然還得去做,儘管那職務是越發清閒了——畢竟目前明面上的皇帝趙恆已高高興興地給自己提前辦了暫退手續,而一派勵圖治相的趙禎還是太子身份,為免觸犯忌諱,自然不會沒事往儲存官傢俬人文件的這一館來。
但朱説從來不是渾水摸魚,甚至會趁此機會早退的人,還是每都兢兢業業地做好分內之事,到歸家的時候了,就立刻回來,幫陸辭繼續整理文件,直至深夜。
陸辭卻不願將他熬壞了,只分派給他極少的工作量,還他早些休息。
接下來就因忙暈了頭,且被朱説以前的好表現所矇蔽了,以至於沒多關注那頭小動作。
於是直到快做完了,陸辭才猛然發現,一貫聽他話的朱説,明面上是聽從了,其實偷偷挾帶了些公文,帶回自己屋裏點燈繼續做,明再悄悄擺過來。
直到快完成了,他才從快得不同尋常的進度中產生疑心,再暗中招來下僕一問,不出意外地發現朱説屋裏的燈油從幾天前起就耗得特別快、每晚要多用將近二兩油時,方哭笑不得地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他立馬闖入朱説房裏,將假裝已聽他話去就寢、卻還在聚會神地看文件的人給逮了個現行。
就在朱説手足無措時,陸辭只長嘆了口氣,狠狠了他腦袋一把,將頭巾
得亂七八糟後,就直接派下僕去通知廚子多做一份宵夜了。
之後,陸辭既沒催他真正就寢,也沒與他説話。
直讓自知犯了錯的朱説滿心忐忑,覺更加煎熬,就如被慢刀子磨着一般,可因‘人贓並獲’,他絲毫不敢自辯。
只老實巴地看着陸辭,完全沒空回應抱着臂杵在門邊兒,面上故作同情、其實眼裏全是稀奇和調侃的柳七,以及滿心羨慕的狄青了。
陸辭自己喝的是明目醒神的枸杞水,讓人給朱説熬的,卻是其平最愛的鮮魚滾豆腐湯。
朱説捧着碗,心不在焉地一口口喝着,頭回不知這是啥滋味。
將朱説冷處理了整整半個時辰後,陸辭聽着朱説難以抑制的輕微的一聲飽嗝,才淡淡地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又瞟了瞟邊上小憩用的牀榻。
一直在察言觀的朱説,迅速心領神會,如蒙大赦地躺了上去,又扯過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了。
“就這麼完事兒了?”柳七不可思議地低聲嘀咕着,惹來陸辭一記不鹹不淡的眼刀後,倏然沒了聲,趕忙拽着還傻乎乎站在原地的狄青一同撤退了。
等離遠了,柳七還故作忿忿地同狄青發牢騷:“我便知攄羽是個偏心眼子!若這事兒換我頭上,哪兒是半個時辰的冷眼就能一筆勾銷的?怕不是得斷幾月酒!”見狄青一聲不吭,他便問:“狄弟,你怎麼看?”狄青一不留神,就以滿懷淡淡惆悵和憧憬的口吻,説出了心裏話來:“若我也能幫上忙,那就太好了。”不僅能給陸公祖分憂,能挨陸公祖冷眼,能叫陸公祖腦袋,甚至還能睡到陸公祖所在的屋裏。
柳七:“…………”看着悠然神往的狄青,他默默地嚥下了未出口的廢話。
他怎麼就忘了?
這分明是個比朱弟還病得厲害的。
柳七深深地品嚐到了何為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
但難得看到朱弟挨‘訓’的場景,還是很讓他到新鮮的。
於是在回到房裏後,柳七一時半會的也難以入睡,踱了一會兒,竟是靈大發,索
點了燈,高高興興地寫下一首逗趣的消遣小詩——《觀朱弟因陽奉陰違挨罰有
》。
對柳七的小惡趣味,朱説還不得而知。
他雖還有些心虛,但躺在舒適的牀上,聽着悦耳的筆尖暢地在紙張上書寫的輕微聲響,隔着屏風透來的昏暗柔和的燈光,直讓連軸轉帶來的疲憊很快襲來,不一會兒就入睡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陸辭直接讓信用破產了的朱説暫時搬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住下,只臨時在書案和牀榻間扯了一張遮光的厚簾子。
這樣的安排,直讓柳七同情得不住搖頭,也讓假裝路過,眼角餘光往裏頭瞟的狄青羨慕得要死。
朱説也説不出半句話來,老老實實地聽了。
在陸辭的眼皮底下,朱説再想偷偷熬夜幫忙,也無從下手了。
天禧二年夏的雨水,較往年還頻密一些。
但因有陸辭主持的治水工事發揮效用,這大半個月過去,雨勢甚兇的開封城內,竟是一起內澇都不曾發生。
尤其是常年受災的城南地帶,商户們在觀察了幾形勢,都敢不再在家裏窩着,而是紛紛撐起大傘,繼續開門做生意了。
對於這一好現象,開封府尹自然也注意到了。
但他在遞上奏疏,提及此事時,卻只對陸辭這幾個月奔波辛勞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只重點放在歌功頌德,甚至讚美天書上。
殊不知趙禎雖是個大孝子,但在天書方面,卻半點沒有‘子承父業’的念頭,反而對勞民傷財的宮觀建造、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