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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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際地想着,一陣寒風倏然刮過,呼呼地灌入他的單薄衣領中。

直讓他不受自抑地一靈,遂再不多作歇息,強打起神,邁開被雪水浸得麻木的雙腿,繼續下山去了。

途經醴泉寺時,陸辭的步履也未有半分遲滯,而是目不斜視,四平八穩地繼續走了。

他雖是自後世穿越來的,對宋朝的瞭解也乏善可陳,可也在這南都學院實打實地上了三年學,路過,大大小小的和尚聚在院中練武的景自然也看了無數遍。

再加上每月都至少會在醴泉寺裏舉辦三回的熱鬧廟市,此地的神秘蕩然無存,不再新奇了。

又一陣強風颳來,陸辭眉心一跳,不由得又將腳步加快了幾分。

每當這種難熬的時候,他就特別想念在遙遠的現代,那無比可愛的電暖、羽絨服、雪地靴……

可惜在宋朝,能有湯婆子和簡陋版保暖瓶用,就已是一種小奢侈了。

“嗯?”風聲呼嘯雖蓋過了細微的響動,陸辭的眼角餘光,還是瞥到了不遠處一身好似正往積滿冰雪的荊樹樹裏鑽的眼白袍……

怎這時還有人在?

陸辭的腳步下意識地一滯,猛然往那方向看去。

那人雖是背對自己,可仔細一瞧袍子,制式與他這身一般無二,顯然也是南都學院的學生。

寒天凍地的,怎有這等奇人閒得沒事出來散步不説,還非將腦袋鑽樹裏去?

陸辭猶豫片刻,還是走近前去,對那專心致志扒拉着樹邊緣,朝裏窺探的奇人提醒了句:“如此撥,易驚眠蛇。”那人全然不防身後會有來人,被忽然響起的人聲給結結實實地驚了一大跳。

他渾身一震,匆匆忙忙地將蹭亂了的頭從裏拔出來,出一張被凍得紅通通、狼狽又不掩俊秀斯文氣的面孔來。

陸辭笑眯眯地打量着他,善意調侃道:“人道書中自有黃金屋,亦有顏如玉,難不成是連樹中也有了?”對方連退兩步,才心有餘悸地站穩,甫一看清陸辭那張極具辨識的俊美面龐的瞬間,就認出了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在學院師生間都堪稱風評絕佳的人中龍鳳。

他不自覺地舒了口氣,面上赧便悄悄褪去幾分,雖還有些不自在,也迅速緩過來了,不失禮數立馬小揖一下:“多謝陸兄提醒。”

“客氣了。”陸辭記逸羣,在回揖後,不費吹灰之力地就辨出了這人身份,眨了眨眼,遲疑道:“是朱弟吧?”若他沒記錯的話,這被自己無意中撞破窺樹的‘怪癖’,神間難免有幾分窘迫的人,正是上個月才自不知何處轉來的朱説。

只不過,與他母親在再三考慮後自主選擇的遷家不同,朱説之母早早地就已改嫁,其義父家中雖富,待他卻不過尋常。他偶然得知自己真實身世後,方孤身搬離義父家中,來這寺廟裏清修學習。

陸辭不着痕跡地瞟了瞟那樹,微微一笑,順手將朱説肩上的殘存雪渣拍去,語態隨意又親暱道:“夫子屢次向我提及你,也確説過你好似暫住這寺中,只是我每往返家中,總經過此地,卻始終不見你,便以為是隻是傳言了,不想真有其事。”畢竟同輩,一談及彼此都悉的夫子,加上因陸辭一貫的好名聲,朱説對他天然地就有幾分好,頓時對方才的小窘迫釋然了。

他回了一笑,主動指了指寺南一僻靜山,不太好意思道:“寺中終究為僧侶清修之地,縱有義父故友情分在,得了主持接納,也不好太過驚擾,我便獨居此處。方才我正煮粥,在旁讀書,不妨二鼠躍入,驅趕時不知不覺便追到樹中……”在朱説看不見的地方,看清那處山有多簡陋的陸辭,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

怕是小和尚們集體排擠朱説,朱説為了息事寧人,才自己主動搬出來的罷。

佛門本該是至清淨之地,最不該礙人讀書,專程搬到山裏頭,不是多此一舉,自找辛苦麼?

朱説在他看來,亦不可能是什麼吹求疵、難以相處之人。

連朱説都忍不下去,寧可費事搬出獨住,定是鬧得動靜不小了。

陸辭雖在眨眼間就把事實猜得八九不離十,但朱説既是不注重外物的安於現狀,他作為外人,當然也不必不識趣地去揭穿,只調侃道:“既然粥已遭了那碩鼠攪渾,朱弟又親自出馬,對鼠犯實施了緝捕,接下來不妨由我權鞫司之職,對鼠犯進行審訊罷。”

“如此甚好,”朱説莞爾,再沒了拘束,從善如地附和道:“尉司,推司具在,唯缺法司與鼠犯了。”陸辭朗聲一笑:“既然如此,唯有改了。現天已晚,不妨明再敍,現容愚兄先告辭吧——”話未説完,他便地嗅到一股淡淡的糊味,再作留意,就發覺是那山處飄來的了。

他不一頓,尾音微妙地上揚:“慢着,你方才好似説過,之前正在煮粥,出來前火熄了麼?”朱説一愣。

他面上神空白了一剎,旋即迅速反應過來,連話也趕不及説了,轉身拔腿就跑。

陸辭自然而然地跟了過去。

一看果然,那口先是被兩隻碩鼠跳進來糟蹋了米粥的倒黴小鍋,鍋底已是燒糊的漆黑一片。

“……”少年獨居,果然是災難居多。

作者有話要説:新文終於開出來了,實在讓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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