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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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人。

他上回體驗過從開頭的滿懷躊躇,到中途的惴惴不安,再到結束時的傷心失望,這回哪怕對自己的發揮還算有幾分信心,也在這似曾相識的場景中變得蕩然無存了。

誰知會不會又重蹈覆轍呢?

猶記得那天,階下衞士們念遍了那一百多號人,他滿懷豔羨地望着身邊一個個舉子意氣風發地走進殿去享受榮光,強自鎮定,結果卻等不到自己的名字的光景……

見柳七時而憂心忡忡,時而魂不守舍的模樣,陸辭不挑了挑眉,忽道:“柳兄聽題。”柳七一愣。

不等柳七回過神來,陸辭已悠然念道:“陳涉少時,嘗與人傭耕,輟耕之壟上,悵恨久之,曰……?”柳七剛要條件發地答上,一直豎着耳朵偷聽的朱説已飛速搶答:“苟富貴,無相忘。”陸辭很是欣地在朱説肩上拍拍:“還是朱弟自覺。不過對朱弟你,我倒是沒擔心過的。”朱説不由笑了起來。

柳七這才明白過來,哭笑不得道:“攄羽莫不是天生缺了一脈,方不知緊張慌亂為何物?”都站在崇政殿大門前,只等唱名了,所有人都緊張得滿頭大汗,雙股戰戰,唯獨陸辭還跟平去踏青般的悠閒姿態,甚至有閒暇來揶揄他們。

滕宗諒也被陸辭的沉靜染,舒出一口氣來,也調侃道:“真要算來,攄羽弟才是最有可能大富大貴的那位吧。”朱説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陸辭莞爾一笑,正要接話,忽見殿門從內被徐然推開,行出不苟言笑的衞士七人,立於階下。

顯然,在這段於眾人眼裏顯得無比漫長的等待後,傳臚的準備工序已然完成。

而能在皇帝面前,被宰執親口唸出,再被這七人齊聲高呼,得面賜及第的第一個名字,便是這期貢舉的狀元,舉人中的天下第一。

那真是讀書人這輩子最最榮耀的事,子孫後輩,都可憑此為豪。

除了陸辭還因覺得事不關己,而能保持淡然的微笑外,哪怕是再冷靜自持的人,此刻都忍不住屏住了呼,瞪大了眼。

他們死死地盯着那有官家、有考官們所在的崇政殿室的方向,在心裏無數次地念叨着,希望這個被第一個念出來的人,是自己是自己是自己——在一片落針可聞的死寂中,殿內忽響起了一道聲音,單單地喊出了一個名字。

但因離得太遠,聲音也不夠大,連最前排的人都只聽到幾個模糊音節。

擠在最前排的那些舉子正着急時,比他們離得近,也聽得清清楚楚的那七名衞士,已昂首,以最洪亮的嗓門,將方才聽得的名字呼喊了出來。

——“陸辭對策崇政殿,擢為第一,今魁天下,賜進士及第。”作者有話要説:陸辭: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説註釋:1.唱名賜第的過程我這章和明那章都會詳寫,就不在這裏做注了。

若對文言文版的過程興趣的話可以看劉一清的《錢塘遺事》卷一零2.“傻呆”是王旦給寇準貼的標籤。他對寇準是真的很維護了……

寇準是個不拘小節的人物。他在外郡任職,自己生那天,建造巨大的喜棚,大宴賓客,所用的服飾奢侈不説,還出現了制度僭越。他得罪人太多,於是被他人告發。

真宗很不愉快,對王旦説:“寇準這廝事事都想仿效朕,這可以嗎?”王旦很安靜,彷彿在聽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緩緩答道:“寇準賢能是賢能,但對他的‘傻呆’你説有什麼辦法!”一番話,説得真宗心意疙瘩全消,也説道:“對,這正是‘傻呆’而已。”一場可能的大獄消弭於無形之中。

(《大宋帝國三百年7-真宗趙恆下》)3.王旦雖然在反對真宗搞造神鬧劇上沒能堅持反對到底,但的確也盡力了。

要做一個大局,必須有中書支持,如果當朝宰輔不支持,那事是做不成的。真宗皇帝趙恆決定賄賂當朝宰輔王旦。他先派出王欽若去勸説王旦,王旦作沉狀、猶疑狀。真宗瞭解到情報後,找了一個機會,邀請王旦到內殿宴飲,席上,君臣談笑甚歡。臨別時,真宗賜給王旦一壺緘封的美酒,並對他説:“此酒極佳,拿回去跟你家人一塊享用吧。”王旦拿回家,打開一看,裏面是滿壺的珠寶。

王旦應該有忖量,但這事比詔令還嚇人。詔令可以駁回,不服從;但皇上賄賂你了,你怎麼辦?王旦,雖然是一代賢相,也很有“以天下為己任”之擔當,大宋王朝那些優秀的宰輔都不缺這個品質,但他們也都同時有一種無可奈何的弱點:對“名位”的貪戀。王夫之認為這是宋代大臣的通病。王旦也不例外。他思前想後,患得患失中,決定加入這個棋局,做一枚過河卒子——只能向前,不能後退。

從此以後,王旦對“神道設教”事不再持有異議。

(《大宋帝國三百年7-真宗趙恆下》)4.關於闡述貢舉重詩賦的弊端的各種觀點,出自《中國科舉制度通史-宋代卷》是歐陽修、范仲淹等人説過的話。

不過從提出觀點到真正改革,花了好幾十年,然後慶曆四年新政廢除後又打回原形,還是王安石變法之後才徹底把詩賦的地位下去了。

第七十四章在衞士們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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