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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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歪打正着對了劉家仁的胃口,他心底默不作聲地尋思了一會兒,然後不動聲地把話題帶向了另一個方向。
“現在你也有挑本子挑角的餘地了吧?怎麼樣,下面對什麼樣的劇有興趣?”説起工作相關的話題,曲海遙多了幾分興致,他眨着一對圓圓的荔枝眼振奮道:“有兩個本子我很喜歡,一個是《知名二貨的一天》,這個原作是一部國產的搞笑四格漫,我在上學的時候就很喜歡,雖然很誇張,但也
有挑戰的;還有一個是《開掛人生》,原作小説是講炒股的,這個劇給我的角
不是男主角,是個鬼點子很多的窮小子,男主角的小跟班兒。林嬤嬤説這種配
戲份雖然不吃重,但是演好了很容易討喜,我現在正在看原作小説,越看越想演好了。”
“林嬤嬤?”劉家仁失笑。曲海遙一時説得興起沒在意,被劉家仁問了才知道自己嘴快把經紀人的諢名帶出來了。他有些尷尬地向劉家仁解釋,劉家仁當然對這種事毫無興趣,而是沉默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之後問:“之前我就注意到了,你接的角大多是有些誇張的,按照你的外型條件,應該還有更加適合你的角
吧?挑比較誇張的角
是你自己的喜好嗎?”曲海遙愣了愣,隨即有些扭捏地沉默了下來。這是他隱秘的心思,他不好意思跟人説。但劉家仁何等人
,他本來就是帶着心思來約曲海遙的,現在看着曲海遙這張臉上這個表情,再跟他演過的那些角
對比了一下,心裏就有個大膽的猜測。
“與其説喜好……不如説你是在有意識地迴避吧?”曲海遙臉紅了,表情顯得很窘迫。他倒沒想過敷衍矇混過去,只吶吶地説:“您……看出來了啊……”他確實是在迴避,迴避的是四金影帝容意曾經演過的角類型。當年容意在歐洲拿獎的那部影片裏演的是個年輕歌手,所以凡是找曲海遙演歌手、音樂人的本子他都不考慮;後來容意連摘金馬金像的角
是個民國時期的進步青年,所以曲海遙也一概不接民國劇;容意還演過古裝男神,曲海遙也暫時不打算接古裝劇,總之只要是容意演過的角
類型,曲海遙是能不接就不接。
原因也很簡單。他本來就是借了“小容意”這陣東風走紅,公司的營銷風格他也明白了,如果自己接了個能和容意扯上關係的角,公司還指不定要怎麼拿容意炒作。曲海遙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幸運了,他完全不想自己再借着誰的東風往上爬。
更何況……對一個年輕演員來説,但凡有點腦子、不是隻想在這個圈子裏撈一筆快錢走人的,都不希望自己長期和另一位成名已久的演員扯上關係。曲海遙剛進電影學院的那一年正是容意憑藉着婁永鋭導演的《歌魂》在歐洲加冕影帝、一炮而紅的那一年,在那之前容意這個名字幾乎沒人聽説過。
一時間圈內外都在搜索這個名不見經傳、卻讓電影節的評委們為之折服的中國青年男演員,然而這其實只是容意接拍的第一部電影,在這之前他只是個早已過氣了的搖滾樂隊的主唱,人們紛紛認為這部電影和這個角的成功只是因為容意本人和電影裏這個落魄歌手有着共鳴,他演的只是另一個自己。
但一年之後,容意的第二部電影《千里飛沙》卻狠狠給了這種論調一個巴掌。電影由曾經擔任了十多年電影攝影的老牌導演温汝生執導,鏡頭語言極盡壯美,在新疆的茫茫大漠和沉沉戈壁中,一身紅衣的劍客所到之處盡是刺眼的血,將所有人的生命都當做兒戲,把“縱情恣肆”這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但在電影的末尾,這一抹紅
卻將自己埋在了黝黑不見底的石油海洋中,原來他放肆一生,都只是為了守護一個不見天
的身份。最後一個鏡頭是那片石油海洋燃起了熊熊大火,燒得驚天動地,紅衣的劍客終於以一己之力將黑
的沙漠、無盡的天地都染成了自己的血
。
這部電影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這位劍客的名字,但所有媒體評論後來一致將他稱為“紅”。那年的華語電影圈再次為容意而傾倒了,可他本人卻只認為自己只是電影本身和導演的工具。
“我的作用就是完成導演的意象,在電影裏我的臉也好,神態動作也好,衣服裝飾也好,都是電影的一部分。大家覺得美的是電影,是‘紅’,跟我其實沒多大關係。”這段採訪在曲海遙上課的時候還被老師提出來當做過示例。
“為什麼説演員是匠人的一種?這就是原因!”人到中年有些謝頂的表演課老師指着投影屏上容意那張淡然得彷彿這個角跟他真沒半
錢關係一樣的臉,情緒亢奮得瞳孔都要放大了。
“當你在角裏的時候,你的台詞、你的眼神動作、你的表情、甚至你
孔的張弛心跳的節奏,都不是你本人的,而是角
藉着你的身體發出的。就像是匠人雕刻,千錘百煉之後你拿着篆刻刀的手
本不需要大腦發出指令去讓它動作了,手自己就自然而然地能雕刻出作品,這是一種境界!”其實這話説得很
象,但老師其實也沒真的想讓學生們完全聽懂,他只是推崇一種狀態,讓學生們有意識地向這種狀態去靠近、去捕捉。雖然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在當時的曲海遙他們眼裏,容意已經是被他們的老師推崇的表演大師級人物了,雖然這位“大師”那時候才剛剛演了兩部電影。
還是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