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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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燈光組這時候有事找他,才化解了狗男男的血光之災。
下一場戲的時間設定在黃昏,婁永鋭對光線的要求又十分嚴格,自然環境下的自然光是這場戲所有光線中的主導,其它所有布光都要跟着自然光走,所以對於燈光來説這場戲也是個重點和難點。燈光師跟婁永鋭一直修改到接近黃昏的時間才把布光最終敲定下來,各部門都已經就位,整部電影的男主角終於要開拍了。
這場戲的內容並不複雜,就是穀雨第一次在黃昏時的谷宅長廊上闖入了百年之前谷宅的那個時空,而當時的谷宅之中,谷家二太太正在命自己的婆子打罵欺辱新抬進來給谷老爺沖喜的姨娘燕兒,單薄的新婦跪在中庭,任憑婆子們的拳頭巴掌往自己身上臉上招呼,咬着牙一聲不吭。
這個燕兒的相貌與穀雨認識的辛燕一模一樣,穀雨還沒意識到為什麼上午還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的辛燕現在竟換了身舊時代的衣服跪在這兒,下意識想要去阻止這場令人匪夷所思的待,但他心裏又恨着辛燕長期給自己臉
看。正在天人
戰之際,長廊的另一頭一個
拔的身影大步走了過來,將二太太和她手下那一幫仗勢欺人的婆子攔住了。
谷啼和谷宅中所有人的穿着都不一樣。當時辛亥革命雖然尚未爆發,但大清國已是枯木朽株,谷家上上下下都仍是清時商賈人家的打扮,只有遠赴重洋求學歸來的谷
啼,穿着一身卡其
的西裝,外套顯然
下了,
出裏面的馬甲和襯衣,線條鮮明的剪裁讓他看上去極為堅毅冷硬。下人們見到來的人是他,一下子呼啦啦退了開,谷
啼就這樣擋在了燕兒前面,冷眼與二太太對了個正臉。
飾演谷家二太太的是一位早年當紅過、結了婚之後就鮮少面、安心在學校裏教書育人了的女演員,台詞功底相當深厚,正當紅的時候參演過的影視劇也種類豐富,質量大多上佳。饒基本功如此紮實、經驗如此豐富的演員,驟然與容意對上的時候她還是不免心神一震。
之前在劇本座談會上婁永鋭就着重講過這場戲,他需要容意在初登場的戲上就清晰地把谷啼的形象樹立起來,容意顯然是認真思考過的,登場之後無論是邁步的節奏,還是身體和臉部在鏡頭中的角度,都顯得氣勢驚人,就這樣站在女演員面前,她就能
受到一堵無聲奔騰着的巨
正向她拍過來。就是這麼一個被震懾的瞬間就破壞了節奏,婁永鋭及時地喊了咔。
“對不起對不起,”女演員抱歉地笑笑。其實之前走戲的時候大家已經對過了會用什麼樣的處理方式來表演,只是沒想到容意壓強這麼大。容意當然不會對此有什麼微詞,倒是婁永鋭,想了想之後轉向了容意。
“你剛才情緒全放出去了,沒留勁兒收嗎?”
“沒有啊。”
“為什麼?”婁永鋭顯然不太認同,這和他之前的設想並不相同,他需要知道容意之所以這麼處理的原因。
容意伸出一手指想要摩挲一下嘴
,可臨到
邊了他想起嘴
上還有妝,就轉而摩挲起了下巴。
“我覺得這個時候的谷啼,就是不會留勁兒的。”這句話雖然簡單,背後的含義卻不簡單。在婁永鋭的設定中,谷
啼是以近乎神明的姿態降臨到穀雨的視線中的,所以撰寫劇本的時候,剛出場的谷
啼形態幾乎完美。而容意剛才這條表演中,谷
啼的出場依然是完美的,可這種完美被演繹出了一種複雜
,是一種表面上高大全、實則帶有一種奮不顧身的
漫主義情懷的幼稚,一種因為不夠強大而迫切渴望成長的、外強中乾的焦躁。
其實容意也是在開拍之後,調整了狀態使自己真正“成為”谷啼的那一瞬間,才陡然想到這樣一個新的處理方式,也是他覺得更加立體、更加豐富的處理方式,所以婁永鋭對他這個臨場變動一點準備都沒有,聽了他的話之後很嚴肅地皺起了眉頭。
但容意一點也不擔心婁永鋭不接受、不理解,兩個人合作多年的默契在這種時候特別管用,婁永鋭的助理抱着一大堆貼了五彩標籤的劇本啊資料啊筆記本啊平板電腦啊之類的站在旁邊,婁永鋭隨手從那些東西里出一個本子,嘩啦嘩啦翻開到某一頁看了看,然後又嘩啦嘩啦翻到其它頁,很快,他對容意點了點頭:“行,你按照你的繼續來,我看着。”從婁永鋭喊咔到他暫時同意了容意的方案,中間也就五分鐘的時間,大部分人還沒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情況,導演和男主角之間就達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曲海遙也是沒太反應過來的人之一,但他
鋭地捕捉到了那種揮之不去的默契的味道。
這種覺吧……理智上,曲海遙很清楚容意和婁永鋭這純粹是一同發跡起來的戰友之間的革命友誼,但理智上是一回事兒,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男朋友和別人秀恩愛又是另一回事兒,更何況曲海遙已經很久沒有和容意膩歪在一塊兒了(其實也沒多久),這冷不防被
了一嘴兒自己男朋友和別人的狗糧,曲海遙的
覺就好像嘴裏被
的不是狗糧,是一整個被切開了的檸檬一樣,酸得他牙都要倒了。
重新開拍之後,容意明顯在對角深層
格的構造上想法更清晰了,表演中那些模稜兩可的邊角全都被他裁掉,修剪完畢的這個谷
啼顯得更加尖鋭、鋒利、咄咄
人,如果説上一條中的谷
啼給人的氣勢像是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