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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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半晌，鬱言輕輕嘆了一口氣:“你不用這樣，我不會走的。”第29章29.

天空是深灰，隱約有風迴響。

程深出門前就煲好了山藥排骨湯，早早就盛在碗裏放進保温櫃裏暖着，等鬱言回來喝。

鬱言卻搖了搖頭:“我先去洗澡。”浴室很快傳出水聲，程深在廚房站了一會兒，把湯端出來放鍋裏重新煮開，然後下了一碗麪。怕早晨吃的太油葷，還特意把面上一層油沫子撇了個乾淨。

過了一會兒，鬱言洗完出來，天漸漸冷了，他換上了深的長袖睡衣，綿柔的襯衫款，領口的扣子松着，出一小片薄薄的膛。

他把貼在脖子上的膏藥撕了，那些駭人的痕跡捂了兩天，好的很慢。

程深把面放在桌上:“言言，吃點東西吧。”鬱言手裏還握着巾，邊擦水邊在餐桌旁落座，怕頭髮濕噠噠滴水，後來直接把巾搭在肩上。

他沒什麼胃口，也不餓，只是不想費。

程深就坐在對面看着他吃，鬱言的吃相很好，一筷子只夾幾，小口小口的往嘴裏送，不發一點聲音。鬱言以前告訴他，那是小時候被拿筷子打手硬糾正過來的。

鬱言吃了一點就停了筷。

程深緊張的問:“怎麼了，不好吃嗎？”

“不是，”鬱言了張紙巾擦嘴:“我吃飽了。”程深皺起眉，看見碗裏還剩下一大半:“這才吃多少就飽了？”説着，他把碗端到自己面前:“真不吃了？”

“不吃了。”程深不多勸，拿起他用過的筷子，吃他剩下的面。

鬱言背靠着座椅，把巾扯下來，繼續擦頭髮。程深吃的很香，不像鬱言這麼慢條斯理，兩三筷下去面就少了一半。

鬱言的眼尾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其實很多時候，程深身上還是能找出少年時的影子的。比如吃飯的模樣，再如吵架過後的討好，甚至是對周放誇大了的敵意。

鬱言後來反省了一下，自己明知程深對周放的存在有多介意，卻瞞着他私下見面，結果被人抓個正着。哪怕他的初衷只是不想程深多想，但暴之後，程深看到的只有隱瞞和欺騙。他的確清白，也從沒有別的想法，但程深的怒意源於對他的在乎和佔有，以至於衝動之下傷害了他。

以愛為名的傷害似乎蒙上了一層漫的彩，好像總能輕易被原諒。

鬱言不肯多想，逃避般從座位上起身:“我先進去睡覺了。”等程深收拾好回屋，鬱言已經睡着了。

他平躺在牀上，細白的手臂在外面，壓着深的被套，像極了暗夜裏的一捧銀輝。

程深手裏拿着熱好的巾，沒敢太燙，怕把鬱言給醒了。他輕輕敷在鬱言的脖子上，温熱舒適的觸，讓睡夢中的人不向旁側歪了下頭。

程深笑了笑，覺得鬱言這副不設防的模樣很可愛。他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只想讓那些痕跡快點消下去，他怕鬱言一看到就想起那天晚上的種種。

那時候他以為那是鬱言所能見到的，他最醜陋的樣子。

·鬱言醒來的時候，還是被程深抱在懷裏。

那人從後面抱着他，一隻手橫過口壓的很緊。鬱言睡覺的時候就覺得不過氣，做了個好沉重的夢，睜眼看見那隻手臂就明白了，很無語的推了一下。

他輕輕一動程深就醒了，繼而整個人都擠過來，更用力的把他往懷裏摟，無意識去親吻他的側頸，聲音沙啞的説:“再睡一會兒。”鬱言醒了就很難再睡着，想翻身又被人抱的好緊，覺快要出汗了:“你鬆一鬆，好熱。”

“不松。”程深好難纏，把熱氣全呼在鬱言耳朵裏:“一輩子都不松。”最後是一通電話救了他。

程深的手機響了，無可奈何的放開鬱言，剛睡醒，起牀氣還大着，接電話的時候語氣都不大好:“喂！”對方不知説了句什麼，程深臉上結着的煩躁很快就褪下去，甚至帶了點笑意:“好，你按門鈴就行，我放你上來。”他掛了電話就趴到鬱言旁邊，心情很好的湊過去親他的臉:“寶貝，快起來。”鬱言一臉的莫名其妙:“誰啊？”程深賣起了關子，笑着坐起來:“你可以再磨蹭五分鐘。”他剛説完，門鈴就響了。

程深匆匆穿鞋下牀，顛顛的打開樓下單元樓的鎖。

不消一會兒，有人敲開了他家的大門。

鬱言聽不太清程深在和別人説什麼，慢坐起身，把鬆了的睡衣釦繫好，順便看了眼時間。他這一覺睡了好久，都過了十二點了，於是猜測程深大概是訂了外賣。

大門開了又合，程深把人送走，塑料紙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伴着沉穩的腳步聲。

鬱言剛走到門邊就和程深撞了個正着，下一刻就愣在原地。

他漆黑如墨的眼底燒起一抹明豔的紅，腔赫然爆發出強烈的震動。

“你……”鬱言啞了嗓子，怔怔的，像是被什麼戳中。

他想起好多年前，那是他和程深在一起的第一百天。剛上大學，他們一個在北城，一個在海城，離的遠。男孩子沒那麼多儀式，他們從十七歲開始就沒分開過，“在一起”似乎只是一段關係的推進，他甚至都沒有計算過和程深在一起多久。

鬱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