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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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章51.

程深僵硬的站在門口,身上陣陣發寒,手臂和大腿因為用力過度導致肌酸脹,他從沒有這麼頹敗的時候,面如死灰。

口發悶,鈍鈍的疼,他木頭人似的,眼看着鬱言躺在牀上毫無知覺的任人擺,看他被入鼻管,那麼長的管子直接從鼻腔伸到胃裏。程深覺得自己也快死了。

護士把他趕出去,關上門,視線隔絕,程深靠住背後的牆。

搶救室頂上的紅燈亮起,程深一動不動的看着它,光燒進眼眶,勾染成殘缺的紅。再侵入肺腑,血燃起大火,將內裏焚為灰燼。

程深忍不住去想,鬱言是懷着怎樣的心情下那麼多藥。他一定很累,痛苦的無力支撐,他對自己到絕望,“程深”這個名字不再值得他留戀,反而會讓他飽受折磨。

史鐵生説,一個真正想死的人,不會在乎別人説什麼。一個把死掛在嘴邊的人,不是真的想死,而是還在渴望愛。

可鬱言從頭到尾沒有表一丁點想要尋死的念頭。

程深説他病了,他很抗拒,但見過醫生後就開始配合治療。他乖乖吃藥,扛過藥物帶來的副作用,他的話變多了,愛笑了,會主動提要求了,偶爾調皮還會捉人。他有很努力的在變好,卻在這個時候,毫無預警的放棄自己的生命,打的人措手不及,是因為……他不再渴望愛了嗎。

他不要愛了,是覺得沒人愛他了嗎。

程深有點站不住,不顧髒淨貼着醫院的白牆往下滑,他蹲下,右手握拳抵在邊,看見無名指上的戒指,悲慟的想哭。

別人來醫院,父母親友。可鬱言只有他一個,孤孤單單的,現在鬱言要走了,是連他也不要了。他想過鬱言會離開,會跑到一個沒有他的地方去,躲起來。但他怎麼都想不到,鬱言是以這種方式離開。

這一次,鬱言不再給他機會了,連解釋都沒有就宣判死刑。

因為鬱言,不要他了。

·生命儀上體徵還算平穩,程深傾身為鬱言掖好被角,目光落在那雙毫無血

他覺得鬱言正在枯萎,象徵生命的花瓣一片接一片凋敝,莖幹彎折,他快要腐朽。

程深拿棉籤蘸水塗在鬱言的嘴上,一點點浸濕他,滋養他,期盼這朵飽經風霜的玫瑰起死回生。

鬱言情況兇險,原本心理醫生開出的安定沒到致死量,但他了兩瓶,又喝了半瓶紅酒,再晚兩分鐘可能就回天乏術。醫生還責怪程深,嚴重的心理疾病患者怎麼能獨自留在家裏。

程深認了,的確是他的疏忽。

他見過鬱言最美好的樣子,十七歲,燦爛陽光下安靜看書的少年。

他無法想象鬱言是如何在鬼門關徘徊,也無法對鬱言糟糕的情緒同身受,他知道鬱言生病了,卻告訴他,你很好,只是需要一點幫助。

可能鬱言需要的不是幫助,從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鬱言需要的從來都只有程深一個人。

程深擰了熱巾給鬱言擦身體,他做這些事的時候沒有不耐,動作很練,鬱言生病後常出汗,他總是這樣給他擦,還要幫他換乾淨的衣服。

——下午的時候,鬱言情況稍微穩定一點,程深麻煩護士照看着,回家拿了幾件換洗衣物。

他不確定鬱言還要不要繼續吃藥,把抗焦慮的藥物也拿上了。鬱言最近吃藥沒讓他心,很主動,程深後知後覺出問題,鬼使神差的打開藥瓶,湊近一聞嗅到酸甜的味道,藥被換成了vc。

程深把藥丟掉,被打碎脊骨般垂頭喪氣的撐着桌沿。如果他能夠細心一點,如果他再耐心一點,如果他多受鬱言一點,現在的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或者那天,鬱言問他有沒有事情隱瞞的時候,他放下擔憂和顧慮,把計劃和盤托出,現在鬱言是不是還在旁邊和他説笑。

他曾答應鬱言此生不會再騙他,現在他又一次親手摧毀這份本就不堪的信任。程深不敢再想下去,滋生的悔意能讓他發瘋。

他收拾好衣物,要離開的時候瞥見桌上放着個黑的筆記本。他沒見過這個本子,卻在這一刻應到什麼,沒來由的心跳加速。

他停下腳步,翻開一頁。

一行字直入眼底——“我用了八年時間去認識自己究竟有多失敗。”於是,程深把筆記本帶來了醫院。

程深幫鬱言擦洗乾淨,理了理他的頭髮。鬱言頭髮長長了,催了好幾次都不肯下樓去剪。他説自己掉了好多頭髮,養長一點顯得多。程深知道,鬱言是害怕見人,所以他那天為什麼會獨自出門,自己為什麼就能那麼放心,怎麼就不多問幾句,去了哪裏,見了誰。

程深焦急的抓了一把頭髮,他想鬱言會在本子上寫什麼呢,是不是有很多説不出口的委屈,撒不出去的氣。會不會把遭受的痛苦付諸筆上,會不會在字裏行間對他的失望。

他擰開了牀頭的小夜燈,把椅子靠在牆邊,右手邊是昏睡的鬱言,那點光從中間把他們分割開,各自得到了半邊陰影。

筆記本用了大半,每頁不過寥寥數語,有時是一句話,有時是一段話,寫在中間,沒有標明期,看起來反倒像個記事本。

程深翻到第二頁,慢慢往後看。

“程深今天突然來重慶找我,被他逮住煙了,但是他沒有生氣,他只是抱着我,狠狠地幹|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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