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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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中逐漸焦灼。電話快自動掛斷才被接起,程深忙碌半天,嗓子疼痛加劇,説話時鋸子割過一般:“喂,言言?”鬱言聽到沙啞聲音的瞬間,什麼話都回了肚子裏。他體會到程深的辛苦和疲憊:“沒事,我問問你吃午飯沒,別忙忘了。”程深在對面笑起來:“你是不是想我啦?”鬱言摳着沙發布,輕輕的説:“是,我很想你。”

“再等等,這兩天忙完會輕鬆很多。”掛了電話,鬱言獨自在沙發上坐了很久。上次出門後,程深又帶他在附近溜達過幾次,還有趁天黑的時候下樓散過步。

天黑或者有程深在旁邊的時候會多一份安全,但鬱言偶爾又會覺得自己被慣壞了,明明看醫生之前他還可以獨自出門,在確信自己得了那樣的病之前,他分明是可以獨當一面的。

門外沒有洪水猛獸,今天甚至是個大晴天。

冬天晴朗的午後,這幾個字連成一串成為鬱言邁出門檻的動力。

他不能始終依靠程深,生病以來對方已經為他放棄太多,連方醫生都説他在進步,那麼,從這裏走出去是不是向前走了一大步?

鬱言這麼想着,回屋換了衣服,仔細戴好帽子眼鏡,揣上了車鑰匙。

從家到車庫的一段距離,鬱言始終低頭,像潛伏在暗夜裏的獨行俠。

直到坐進車裏,慌亂才逐漸減輕。他找出紙巾擦汗,發覺手掌一片黏膩,遲鈍的覺還有汗珠從額角滾過。

鬱言努力做幾次深呼,在方向盤上伏了片刻調整情緒,察覺好轉後才上路。

車一開出去他又像變了個人,面容沉着冷靜,動作駕輕就,他甚至在等紅燈的間隙點了只煙。

這段時間被看管的嚴,鬱言一直沒找到機會。此時為了舒緩焦慮,也為了加油打氣,密閉車廂和一支煙給了他莫大的安全

中秋過後,鬱言一直將這間公寓視作心頭逆鱗,觸不得,碰不得。那天晚上在這裏,他打碎了一隻玻璃花瓶,碎片割破了他的腳,與冷水、花瓣一起織成詭譎的圖景。

鬱言後來不止一次在夢裏重温,每一次都讓他痛徹心扉。那晚打碎的不只是花瓶,還有他的自尊。滿地遺落的不止是花和水,還有一顆被鞭撻成爛的心。

殘局早已收拾妥當,花瓶不在了,木架被扶起,上面滑稽的放了只絨公仔。唯有那扇門緊閉着,成為程深和鬱言誰都不敢輕易觸碰的疤。

鬱言從進門就一直在出汗,辛辣的汗水經白淨的額角眯進眼睛裏,催生出酸澀的淚。

鬱言像那天晚上一樣腳軟,走一步便單膝磕在地上,他撐住瓷白的地磚,冰冷冷的寒意泛湧,一滴不堪重負的淚水砸向地面,宛若往湖水中投入千鈞之石。

巨大的水花飛濺,將鬱言從頭到腳的打濕。他咬着牙,扶着膝蓋把自己撐起來,幾乎是奔逃般闖進書房,門在身後合上的瞬間,鬱言癱軟倒地。

太沒用了,他想。

他靠住門,手指掐入掌心,脖頸向後仰到極致。鬱言恍惚着笑了,被汗水濡濕的喉結上下滾動,嚥着眼前虛無的空氣。

方凱風説他有進步,藥物的第一波副作用被他抗住,他在慢慢變好,已經可以獨自驅車來到這裏。誰知道,一扇門就將他打回原形。

鬱言覺得自己還是逞能了,這種事應該直接向程深求助,他慢慢學會並適應向程深提要求,在這一點上比其他任何事做的都要好。

“我不該來的。”鬱言無聲的説。

幾分鐘後,汗水漸漸止住,他抹了一把臉,扶着門站起來,後知後覺膝蓋很疼,是進門時摔的。

他胡亂,走向書櫃。

愛好和職業原因,他們家書多的放不下,隔段時間就要整理一次,收一些進儲藏室。

鬱言書比較多,程深的文件比較多,兩人將書櫃三七分,文件集中收放在第三排和第四排。

鬱言吃了藥之後記憶力有點衰退,有時候反應也會遲鈍。比如現在,一排排陳列的文件裏頭,他有點記不清需要的那份合同大概是在哪個位置了。

籤合同時間不長,應該在邊上。鬱言從左往右一份份翻,索變差但分析能力沒有退步,合同很快被他找到。

鬱言拿手機出來拍照,然後用軟件掃描,處理完畢後發給安寧,對方很快就給了回覆。

他鬆了口氣,剛出了一身汗,現在內衣貼在背上有點涼。鬱言不慨一句總算結束了,他現在只想趕緊上車回家,路上還要煙。

文件放回原處,鬱言準備合上櫃門。視線一瞥看見下面一排文件頂上還摞着一份,他差點就要翻白眼,這麼不講究的事兒只有程深幹得出來。

這人做事一貫的丟三落四,而且隨心所的很,什麼東西都亂,經常是鬱言跟在後面收拾。

鬱言嘆了口氣,估摸着這份文件是近期才拿出來翻看的,他上次離家的時候書櫃還整齊着。

他認命的幫程深善後,拿起那份文件準備往中間。動作時覺紙張顏不對,邊角捲曲着,已經泛了黃,一看就是上了年頭而且沒有好好保存。

不應該啊,程深在這方面做的倒很好,無論有用無用的文件都妥善保存,不會輕易處理,防止後需要。

那這個怎麼……

鬱言頓了頓,把即將歸置的文件拿了回來,輕輕翻開一頁。

生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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