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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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熠王和他的國師從東邊打過來啦,那個熠王就在飛揚的塵土間策馬奔馳,墨髮灑在金甲上,他年輕俊美的容顏彷彿放着光。他的身側是一個差不多年紀的白衣文士,與他並轡而行,如玉的面容帶着沉靜的微笑,側耳聽着身邊人放縱肆意的説笑。

他們兩個一馬當先,笑語間飛一樣打馬躍過清晨的鄉間小道,偶一對視間眼眸中倒映出彼此熾熱專注的目光。

他們目不斜視地路過了蜷縮着跪倒在地上的黑衣火神;他彷彿突然失去了一切支撐身體的力量,鋼筋鐵骨瓦崩玉碎,在圍觀羣眾茫然的目光中旁若無人地佝僂在地上嚎啕大哭:“神厄,他們好年輕……好年輕……我從來沒見過他們這麼年輕的樣子……”周遭的農民聽不清他嚎什麼,誤把他當作了大晉遺老,紛紛好心地圍上前勸道:“後生仔莫慌,熠王帶的兵規矩着呢,從來不幹那騷擾老百姓的事。”

“熠王是個光明磊落的大王,看到沒,從來不苟,帶頭衝鋒,而且要穿最惹眼的金甲,回回能把自以為能耐來攖戰的敵將挑於馬下。”

“上頭皇帝換來換去幹咱老百姓事。再説了國師説過頭三年不收人頭税,比老皇帝可好太多了。”

“聽説那個國師還會呼風喚雨呢,這不算準了這兩天大旱,拿沙袋堵死了那幫狗死孩子溜號用的水路,嘿嘿,叫他們收軍糧。熠王和國師來了,咱這定會風調雨順,後生仔莫要憂心嗷。”神厄:“……”她估計着棠樾一時半刻是平靜不下來了,於是道:“雖説天界有不準干涉凡人命運的天規,不過天帝和你比較,天規可以隨便犯。你若是想要去見他們便去吧。”*這是一支得勝之兵。

封州是大晉倒數第二的險要之地,佔下封州城,一路潰逃的大晉殘兵帶着他們昏聵的老皇帝和懦弱無能的皇子縮進了最後的要汀洲。然而大廈將傾,狂瀾難挽,這只不過是晉最後的苟延殘罷了。

他們離最後的勝利只有一步之遙。

熠王一身是血地進了城(當然不是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爬上了城牆,就地一坐,而後豪情萬丈地衝城牆上正井井有序接駐守事宜的親兵吼道:“龍驤營聽令,給我把行宮裏所有的華服都給我搬過來!”立刻有兩個親兵習以為常地上前來給他卸掉沉重的盔甲,熠王張開雙臂讓他們把他晃眼招風的金甲取下來,然後跳上了牆頭,閒閒躺了下去:“國師呢?”

“在城下檢查佈防,順勢研究城中風水佈局,説要給新城區做規劃。”熠王翹着的小腿一晃一晃:“搞規劃何時也不晚。正好我今趁興,覺得要有好事發生,待會兒衣服搬來了快叫他上來掌眼,看看哪一套最合身。”衞兵長道:“是,這便請夫人上來為王上更衣。”一眾戰了一的士兵放肆地鬨笑起來。熠王大怒,立刻坐起來訓斥道:“放肆!國師是什麼人物,什麼身份地位,哪能屈尊去做這等隨從的事?”眾人:“……”熠王腦上突然電燈泡一亮,察覺到了不對,立刻改口道:“放肆!休要胡言,我昔是如何下令的?本王的天下也有國師的一半,爾等須得敬國師如敬本王,見國師如見本王。本王方才是走神,沒聽清楚爾等在喧鬧什麼,沒有説國師等於夫人的意思。以後切不可拿這些什麼妾妾之事開玩笑!”事實上這玩笑並無不敬之意,凡是大剡士卒都知道,熠王的國師也是軍中首席軍師,二人如魚同水,如膠似漆。同進同出,經常同吃,偶爾同住。

國師與王上少年相識,因一同斬殺了一條惡龍結緣,高談闊論一番後一拍即合,揭竿而起,建立了剡朝,並以傳説中的強大混血神獸飛龍為圖騰,刻於王旗之上。

熠王所言並不虛,所謂天下也有國師的一半更非是説出來籠絡人心。他們二人若少了任何一個,大剡都無法打勝這許多硬仗,更無法發展壯大到今。熠王自是武藝通且善用兵,攻敵克營戰無不勝。而文士一般的國師上可觀星象斷晦朔吉凶,下可談笑間説反敵方大將,立功無數,無人不敬服。之所以“夫人王后”的玩笑屢不止,完全是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熠王每回只是臉上佯怒,心裏實則很受用。

國師偶爾聽到了,也不以為忤,只莞爾一笑(往往伴有看向熠王的令人牙酸的一眼),第二天就安排多嘴多舌之人連值一個月夜班在王帳門口站崗,俗稱侍寢。

得此殊榮的士卒俱痛哭涕,稱此為來自王后の賞識。

此刻熠王正在城牆上快樂地開箱試穿,忽聽得身旁士卒驚恐道:“王……王上……那是什麼?”熠王一回頭,看見了一個金的長長的長翅膀的東西。

他站在牆頭愣了片刻,忽然把衣服一扔,轉頭狂奔,趴在了內側城牆邊上朝正在畫圖的國師吼道:“國師!別看風水了,出來看飛龍!”那東西在視野中越來越近,騰雲駕霧而來,龍首比馬車還寬,兩翼扇動間在城牆上掀起一陣飛沙走石的颶風。

這些士卒這輩子最多也不見過些山魈野妖,哪裏見過這等駭人聽聞的巨獸,一時間陣腳大亂。幾個衞兵長一邊大喊着“保護王上”,一邊劍指那條龍,將熠王護在中間連連後退。

熠王喝道:“眾軍莫要驚慌,待本王上前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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