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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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拖到底時,他大了一口氣,握刀的手不受控地微微顫抖。

大股腥熱和零碎的組織從他下體湧了出來,都在動的池水掩護下漸漸暈散開,到了水面,消弭漫散。

靈力耗得太多。他牙關顫了顫,頭腦發暈。

他一邊喝藥,一邊刻劍,下身一邊斷斷續續地血。但水面上的他沒有出聲,他還是那樣,微微皺着眉,專注地為這柄劍完成它的最後一個工序。

有魚咬住他身體裏面的弱小靈體。一張嘴兩張嘴,無數張嘴往四面八方撕扯它,它毫無抵抗力地堅持了片刻,就被它們扯碎,四分五裂了。這個被凌遲着的小東西還太小,沒有意識,也不知道掙扎。

他刻完最後一筆,冷汗涔涔地滑落,沒入了水中。水淹沒頂的同時他張口咬住了那把劍,嚥下了一切即將出口的聲音。

温暖的血從他身體中離開,鮮血盡,池水似乎開始順着下體倒灌進他的腹中,刺着體內剛剛受創的傷處,冰得他倒了一口涼氣。

水中沒有涼氣,只有帶着淡淡血腥的冷水進他的胃裏。

他在極度的窒息中鬆了嘴。那把劍口而去,向無邊的黑暗中墮去。但他的手沒有任何力氣去挽留,只能虛弱地收攏了一下五指,悲傷地注視着它不斷地下沉,下沉。

背後傳來清脆的“撲通”一聲。他睜開眼,就見眼前的黑暗被一道璀璨的亮銀光輝破開,一條銀練輕巧而捷地游過來,在背後抱住了他。

“我們還會有的。”那個聲音冷靜地、充斥着同情地説道,試圖將他撈起來。

撈起來,用巾擦乾,裝進小籃子裏拎走,就像安撫任何一隻乖巧的幼鳥一樣。

旭鳳知道不會有了,自從他看到那人憐憫的表情下眼中掩飾着的淡漠,他立刻就讓人改了墮胎藥的藥方,加了幾味能夠治他煩惱的藥物。

他不想説話,暴起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扇沒打到人,反而害他自己跌了一個趔趄。旭鳳一手捂着腦袋,低低叫喚一聲,一手扶着冰涼的地面坐了起來。

雷電錮的籠內無端出現了一條胖乎乎的死魚。

旭鳳頭暈腦脹,啞聲道:“此乃何物?”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天兵答道:“陛下道天后陛下最愛食魚,特命小仙為陛下送一條鯽魚。”鯽魚……旭鳳腦子不清不楚地想,還沉浸在過去中,鯽魚,鯽魚豆腐湯……???

“沒有蛋!”旭鳳憤然一掌把盤子打飛,“而且我是公鳳凰!潤玉有神經病嗎,給卵生動物喂鯽魚豆腐湯?”天兵瑟瑟發抖道:“是……是糖醋鯽魚……”旭鳳晃了晃腦袋,茫然看着四周柵籠,低頭看着地上一整條疑似有高血脂的糖醋鯽魚,終於反應了過來。此時距他痛失愛子已經過去了千年。

他無奈地揮揮手,示意小天兵快滾。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十分鋭的,曾經的戰神稍有風吹草動就會警覺地睜開那雙鳳眼。應是在涿鹿戰場持續數十神緊繃,加之靈力消耗過度,警惕度大大降低,通俗地講就是這鳥廢了。

或者説他老了……旭鳳懶得做這道令人不快的二選一,很快便將注意力轉移到糖醋鯽魚上面。

其實鳥生也就是這麼回事,親媽死了也好,兒子死了也好,親哥不做人也好,一千年後還是要無可奈何地忘記,然後該怎麼樣怎麼樣地活下去。

魚還是要吃的,天帝還是要做的。對他,對潤玉而言都是如此。

他盯着地上被他甩飛的筷子。他想吃魚,但是堂堂天后從地上撿吃的實在太悽慘了,即便是預定牢底坐穿的半個廢后也丟不起這個人。

於是當潤玉驟然出現在雷電囚籠外時,正看到一隻正曲項向天,作鵜鶘狀把整條魚囫圇着往肚裏的鳳凰,這鳥修長纖秀的脖頸凸起一塊,噎得兩翼抻直——他從來沒想過鳳凰的短喙能張得這麼大。

那鳥也看見了他,頓時支着翅膀石化在原地,一人一鳥四目相對,鴉雀無聲。

半晌,鳳凰惱羞成怒地梗了梗脖子,法身變大一圈,“咕咚”一聲,終於將整條鯽魚嚥了下去。

旭鳳抖了抖鳥脖子,變幻回人形,仍是那一身黑衣。他站到籠子邊上,打量了潤玉兩眼,道:“來放我出去?”潤玉還是一身新換的朝服,神情略有些疲憊:“不是今。但我也無意將你長久錮在此,到了時候,自會放你出去。”旭鳳冷笑:“你若無意囚我,當時便能現編個理由撇清關係。”

“你當為何不自辯?”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能等陛下本人回來洗。”潤玉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你有心謀逆是真,對我下殺手也是真,如今卻要求受害者自己想法為你開,不覺過分麼?”旭鳳一時語

“我沒有要殺你,”最後他堅持道,“你把我押下臨淵台也好,囚終生也罷。但我必須澄清,我從沒想過要殺你。”旭鳳自嘲笑道:“你從來都是如此,算計別人還不夠,非得將別人算計得脖子打結,還以為是自己理虧。千年前你讓白龍女惑我,自己捱了一劍,得我讓出魔尊之位,從此只能做你的天后,再也威脅不到你分毫……”他緩步上前,從電網間探出一隻手,捏住了潤玉的下頜。

“你從寰諦鳳翎那一刺中,又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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