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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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潤玉猛地縮回手。

燙死了，燙死了。

當天夜裏，他夢見了被熱風拂動的黑髮，每一髮絲的末端都掛着橙的火苗。他夢見印在白皙的背上如岩漿迸裂般的火羽印記，那印記附着在蝴蝶骨上，被他握在手裏，滾燙的身軀在他的肆下發出隱忍的低聲。

第二，潤玉睜開眼，就發現原本離他有一段距離的旭鳳已經滾到了他的懷裏，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目光看得他有點發。

潤玉愣了神，正糾結要委婉問責還是理解一隻鳥喜歡鑽窩的習，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經變成了一條修長的龍尾，以一個纏纏綿綿的姿勢繞在旭鳳的上，穿過他的腿間層層疊疊卷着他的雙腿，尾尖盤迴來親暱地蹭着他的大腿內側。

他上半身觸電一般往後挪了一下，紅着臉，慌忙道:“對不起，我……”他想把尾巴從旭鳳身上縮回來，卻被旭鳳一把揪住了尾鰭。

“小白魚長大啦。”潤玉扭頭，臉朝地，尾巴羞恥地彈動着，恨不得把腦袋埋進沙裏去:“沒有，旭鳳，放開我。”旭鳳直截了當地伸手去扯他的帶:“既然你已開竅了，不如快些將散去的靈力找回來，早恢復，早好離開這裏。慢慢修煉也行，等你自行修煉完回了天界，小金魚已經登基了。”潤玉終於九死一生地搶回了自己的尾巴，他收尾為腿，捂住間道:“旭鳳，我們是親兄弟，不可如此唐突……”

“親兄弟好明算賬，靈脩時才有默契。”

“潤玉年紀尚小，平裏清心寡慾，經驗匱乏，在靈脩之事上恐有心無力……”

“沒事，能人事就好，弟弟帶你飛。”旭鳳漸漸壓到了他正上方，他被按在地上，避無可避，口而出道:“……旭鳳！！你我若真發生了那種關係，倘若被有心之人察覺了，當如何向父帝母神待，此後回了天界又當如何自處？”旭鳳忽然鬆開了手。

潤玉捂着帶，茫然看着他的臉變淡，惶恐地想，自己是不是又説錯了什麼。

旭鳳卻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半晌，才慢悠悠道:“你大可以不必擔憂這些。潤玉，他們仙逝已有千年了。父帝，母神，簌離，水神……與當年之事直接相干的人都已不在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了。”也是。潤玉想，他都做了天帝了，舊的天帝天后肯定都涼涼了。

“對不起。”他道。

旭鳳腦袋枕在一條胳膊上，仰面朝天躺着，慨道:“説起來你這些年吃了隕丹，我也不知道你是被它壓着不喜歡我，還是自己早就不喜歡我了。當年肯定是喜歡的，要不我也不會給你下小崽了。”

“小崽？”潤玉道，“你是説‘小金魚’嗎？”旭鳳道:“小金魚是條金龍，天界儲君。不過他是你的養子，不是我們生的。”潤玉道:“那我們的……”他驟然打住，但旭鳳還是風輕雲淡地補上了那句話:“我們的兩個都沒活到生下來。”潤玉不知道説什麼好。

他只得又一遍説:“對不起……”旭鳳神如常:“不是你的錯，第一次是個意外，罪魁禍首已經被我剁碎了。第二次懷了孕才發現一半的靈力已經變成了魔氣，剩餘的靈力養不活一個純正的仙靈。後來就沒再生了。”他悠悠嘆道:“神族歷劫為人，本質的東西不會變。譬如你在天界穿白，在人界就也喜歡穿白，在天界子寡淡，在人界也不太熱絡。所以自你選擇跟着鴉鴉走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在下凡之前説的全是謊話。不過，這麼多事折騰下來，是個人都覺沒意思了，把那點喜歡磨沒了。”潤玉聽不懂。

他茫然道:“怎麼會呢？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怎麼可能會有一天突然不喜歡了你呢？”他最喜歡把啾啾亂叫的紅絨球放在手上，那時紅絨球還沒有長出亮閃閃的金羽。它趴在潤玉手上，看着只是個漂亮的小鳥，一隻寵物，但潤玉就是能從它撓着他手掌的指爪中受到一種血脈中浮動的親密。它不是隨便的一隻小鳥，它是他的弟弟旭兒。他會保護它，陪着它玩，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它，只要它喜歡。

旭兒變成了小糰子，跟在他的後面“鴿鴿鴿”地叫，變成了大鳳凰，趴在牆頭偷偷的瞧他，變成了少年，抱着他的要撒嬌要吃魚。

潤玉覺得自己瞭解自己，這種單純的血緣之愛既然能在某一天變成了念，他就想象的出它被打磨出鋒利的稜角，變成傷人的東西，也想像得出它由單純的愛意衍生出算計與慾望，可他想象不出來自己不愛旭鳳的樣子。

旭鳳沉默以對。他看着潤玉，彷彿在説，我他媽去問誰呢？

他被潤玉捂上了眼睛，隨後是一個微涼發顫的吻印在了他的上，然後是鼻尖和臉頰。他聽到潤玉用很羞赧的聲音道:“旭鳳，你帶我靈脩吧。”旭鳳心臟脹了一下，身體十分不爭氣地開始附議——慾太久的壞處，他目不能視，藉着被擋住了半張臉，佯裝鎮定道:“你又想了？”那隻手依舊捂着他的眼睛:“我想快點回去……趁我還記得這種覺，讓那個後來的我同你和好，好麼？我們再也不冷戰了，也不要再吵架了，我做的不好的地方都會改。”

“到時候你就不那樣想了。人是會變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