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馬上就四肢無力,十分嬌弱的趴到人家背上去了。

“那個兄弟,”茯苓對李忠道:“你去屋裏找找有沒有燈籠,路太黑了,別摔了你家公子。”那你怎麼不自己下來走呢?

李忠在心裏腹誹,但沒説出來,他跟着顏燭這麼多年,知道禮儀尊卑、謹言慎行,所以他一言不發,去屋裏找了個燈籠,走在前面探路,顏燭揹着茯苓在後面跟着。

顏燭邊走邊問:“身上難受嗎?傷口痛不痛?”

“還好……我能靠一下嗎?”説着茯苓已經趴了下來,頭靠在顏燭的肩上。

顏燭覺到他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頸間,明明並不重的人,此時卻讓他有些不過氣來,茯苓的心跳透過他的後背,一下一下的傳過來。

顏燭輕聲道:“累了就趴着睡一會兒,還有好一段路才能下山。”茯苓“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卻沒捨得睡着。

霍山派掌門常如松近期要出一趟遠門,茯苓會趁此機會殺了梁如竹,待在霍山派那段閒適的時光就會結束。

顏燭很快就會知道,這個“程宿雨”是個冒牌貨,來到霍山派只是為了殺他師叔。

顏燭會怎麼想呢?肯定要後悔死了,他還賠了塊玉佩。

那以後呢?茯苓永遠蒙着面嗎?顏燭脖子上的腦袋又不是紙糊的,他不僅不傻,他比一般人都更聰明,遲早都會發現的。

那之後又該如何是好呢?

顏燭揹着茯苓,每一步都走得極穩,坎坷的山路草木叢生,但顏燭卻如履平地,一是因為他身手極好,二是他想着茯苓身上的傷,不想太顛簸。

路上三人都不説話,夜裏的無皋山很靜,只有他們腳步聲,和衣料穿過樹木草叢的聲音。

我真是瘋了,茯苓想,我竟然還在想以後的事,我這樣的人不知道哪天就死了,過着蜉蝣朝生暮死的命,還心烏龜王八能活幾百年?

覺到身上的人嘆了口氣,顏燭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茯苓説,“顏燭,我們算朋友嗎?”

“嗯。”

“可是我們相識不過三。”

“嗯,”顏燭説這話的時候眼神柔和,只可惜茯苓看不到他的表情,顏燭説:“可我總覺得已與你認識了許久,不過無妨,現在也不晚,往後子還長,你可來霍山找我。”茯苓心想,以後顏燭要是發現了他是誰,估計整個霍山都等着要他的命呢。

顏燭沒聽到應答,他不知道身後的人在想什麼,也許是有什麼顧慮,他剛想開口説兩句,就聽茯苓答道——“好啊。”那聲音很輕,但是卻沉沉的落在了顏燭耳邊。

一路下了山,天上泛起魚白肚,顏燭揹着茯苓,走進了一家醫館。

醫館的大夫剛起牀,見人被背了進來,趕緊打起神給茯苓看傷。

好在柳晚晴給的解毒丸確實很有用,銀針上那點毒已經去的七七八八,大夫把茯苓手臂上纏着的布條拆下來,打算重新給他上藥包紮。

血已經凝固了,布條被粘在傷口上,想也知道有多疼,顏燭皺着眉站在茯苓身邊。

茯苓的臉都被面具擋住了,只有下巴在外面外,發白的嘴彎起來——茯苓仰起臉正衝着他笑。

顏燭的眉頭稍稍舒展,有些無奈的看着他,心裏忍不住想:這人是受過多少傷,才能如此泰然?

可受過再多的傷,也還是會疼。

大夫給茯苓親自傷口,一盆水都被染紅了,大夫側身向屋後道:“師弟,你能不能幫我換盆水來?”屋後有個人伸着懶,應聲出來。

茯苓抬頭看了一眼,身子一僵。

此人正是當年給茯苓師孃看診的那個庸醫,那個用“初雪的蟪蛄”作藥引的肖永!

茯苓的眼裏浮現出恨意,身上的殺氣陡然外,把大夫嚇得一哆嗦。

顏燭問道:“怎麼了?”

“無事,”茯苓深一口氣,收了殺氣,道:“太疼了。”大夫抹了把汗,剛剛揭布條、清洗傷口都不疼,這會兒都洗完了,知道疼了?這人難道傷到腦子了不成?

顏燭看了一眼出去換水的人,壓下眼中思緒。

他方才分明在茯苓身上到了殺意,絕對不是錯覺,那股殺意非常強烈。

甚至帶着深切的恨意。

包紮完,又敷上藥,大夫開了兩幅藥,顏燭帶着茯苓去了一家客棧。

茯苓躺在牀上,覺得自己最近過得有點太舒坦了,受了大點傷,就有人牀下牀上端茶送水,噓寒問暖的。

這傷在茯門主眼裏確實算不得什麼,殺手受傷那簡直和吃飯一樣尋常,在萬仇門的時候,他完全信任的就那麼幾人,柳晚晴畢竟是姑娘,也不能麻煩人家天天當藥童,剩下一幫大老爺們兒,能把藥煮就不錯了,茯苓只要下的了牀,就不會再勞煩他們——誰知道那幾個把瓦罐子煮炸過的人熬出來的藥,會不會多喝一口就讓茯苓命喪黃泉了呢?

且不説他大仇未報,堂堂萬仇門門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刀閻王,竟然是被底下人熬出來的藥喝死的,還沒來得及芳百世,就先貽笑萬年,茯苓死也不會瞑目的。

“先把藥喝了。”顏燭給他端了個瓷碗過來。

茯苓接起來就喝,仍舊是不急不緩,一般人喝藥要麼死都不進去一口,要麼是捏着鼻子一口氣全喝完,像茯苓這種喝法,顏燭只見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