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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過去,今
清晨起來,他坐在門前的走廊上,想起此事,算算,再過十天,就是婚禮了。
這時,他身後的房門被推開,身穿白長裙的秦羽光着雪白的玉足從裏面走出,她走到林毅的身旁,輕輕坐下。
林毅猶豫了下,説道:「師父,我想去一趟皇城。」
「嗯,」秦羽晶瑩的眸子靜靜地凝視着眼前院子裏的某處,沒有思考就答道。
林毅一愣:「你不問問為什麼嗎?」
「你已經做了決定,我無須多問。」秦羽道。
「是我姐姐的婚禮,我想去看看,母親應該也會去,兩個月了,我想見見她們。」林毅道。
「好的,那就去吧,」秦羽道。
「可我們原本打算去雲南山脈,你不會覺得我一意孤行吧?」林毅道。
「去那是為了藥材,但琴音廟裏的這些夠你用上十天半個月,而且你劍體已經入門,慢慢地會不那麼需要藥材了。」秦羽道。
「那我們今就出發吧,從這裏趕去燕州,快馬加鞭恐怕都得要上不少天,」林毅道。
兩人的行禮也不多,只幾件衣服,待收拾完,他們來到後院的大宅,林毅將還住在這裏的女人們喊了出來。
過去了幾天,這裏又走了一批女人,現在剩下的也不多了。
「我要離開了,各位姐姐姨娘也儘快離開吧,有緣再見,」林毅道。
莊心雅在內的幾個女人差點哭出來,明亮的眸子裏噙着淚水。
林毅把她們從深淵裏救出來,她們對林毅有深厚的情,忽然就要離別,心中的悲傷和不捨頓時暴湧而起。
看到她們這個樣子,林毅也鼻子一酸,他強忍着,不想讓女人們看到他淚的樣子,勸
道:「江湖浩大,有緣會再見的,我就不多留了,各位姐姐姨娘保重!」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説完,他就轉身離開,一直在旁邊無言的秦羽也緊隨離開。
見林毅頭也不回地離去,幾個女人拔腿就追,也許因為悲愴過度,也許因為被採補多年的身子還沒休養徹底,趙婉容一個踉蹌跌倒在昨下了雨還沒幹透的潤土裏,白潔的裙子瞬間髒了大半。
但林毅是全力跑走的,秦羽也施展着輕功緊隨他後,幾個女人才追到自己院子的門口,林毅和秦羽就出了外面的大院,她們再追幾步,林毅和秦羽已經徹底沒了蹤影。
望着林毅和秦羽離開的方向,女人們悵然若失,在原地愣了許久,最後痛哭出來。
···燕州,帝郡,皇城。
城南的青秀街的金鳥酒樓有着幾十年的歷史,酒樓以美味的菜餚、舒適的住宿、悦目的女藝得以一直財源廣進,皇城裏的一些達官貴人每逢佳節都會將金鳥酒樓作為宴請之地。
酒樓一、二樓為吃飯之地,三、四樓為賞藝之地,五、六樓用作住宿。
此刻,時值中午,就已有不少客人前來吃飯,一二樓除了餐桌還設有一個小舞台,上面有舞女、歌女在演藝,舞姿優雅,歌聲動聽,整個酒樓都籠罩在一種優雅愜意的氛圍內。
五樓,房名為「金鳳翱翔」的房間裏,桃夭夭、林婉兒母女倆都坐在房間中央的茶桌。
上午剛到金鳥酒樓的桃夭夭,來不及吃上一頓金鳥酒樓美味的菜餚,就聽了女兒的話後,怒火中燒。
原來住在城中皇宮腳下的賈家為了準備中秋佳節宴請皇城裏各位達官貴人的物資,並無時間籌備婚禮所需之物,只派了兩名侍女給了錢,其他的都由林婉兒自己
辦。
本來賈鴻寶無,林婉兒還給他做妾已是奇恥大辱,甚至現在連婚物都不打算籌辦,全權
由女方,這顯然不把桃花谷放在心上。
林婉兒見母親柳眉冷豎,鳳目寒意閃爍,害怕其衝動,得罪風雪樓,便勸道:「娘,沒事的,自己做婚服,購些金銀珠寶,不成問題,賈伯和鴻寶為了中秋佳宴的事確實很忙,騰不開身,您不要怪他們。」她自己心裏其實也有氣,但她含着屈辱嫁給賈鴻寶,本就是為了替母親擋災,若是反而令母親動怒繼而得罪風雪樓,那相當於賠了夫人又折兵。
桃夭夭聽後,依然一臉怒容,但片刻,還是冷靜了下來,忍了這麼多年,不至於此刻反而忍不住了,何況她的怒也有一半是裝給女兒看的,人在江湖多年,她自然事先就料到女兒的婚事多半是不平等的,畢竟風雪樓在江湖正是得勢之時,怎麼可能會娶一個落寞門派的女人當正,所以她需要裝作怒不可遏,否則會令女兒心寒。
見母親消氣,林婉兒才放下心來。
桃夭夭握住女兒的玉手,冰冷的玉容發出略微輕柔的聲音:「走,娘帶你去選布。」此次皇城之行,桃夭夭只是為了為自己的女兒婚事護駕,因此只帶了一名女執事姜青霞,畢竟谷中的執事本就不多,若是都帶出來,那谷中就無人能打,這時若有其他門派前來找事,谷中就無法招架。
母女倆出了門口,一身便於活動的黑長服的姜青霞和兩名賈家派來的侍女就站在門口。
桃夭夭沒有説話。
林婉兒道:「青霞姨,小玉小翠,我們去街上購置一些東西吧。」五人一起下樓,途徑賞藝之地的四樓,這裏正有不少客人在賞歌賞舞,五人的出現並沒有引起怎樣大的轟動,畢竟時時刻刻就會有各式各樣的人從樓梯邊經過,而且能坐在這座酒樓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哪個沒有不凡的定力?但忽然幾個人注意到桃夭夭後,頓時覺得驚為天人,世間竟有此等美人?白裙如雪,氣質冰冷,面如冰玉,美得有些不真實。
一陣騷動從幾人這裏傳開,更多人注意到了桃夭夭,於是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了驚歎。
「皇城裏美人無數,但此等美人實屬罕見!」
「鄙人閲女無數,還從未見過如此令人震驚之美人!」
「本公子也算閲女不少,但與眼前這美人相比,我遇到的那些倒像是庸脂俗粉了。」桃夭夭雖是江湖女子,但她容貌確實不落凡俗,宛如謫仙,所以才讓這些見多識廣的皇城貴族驚訝失。
當即便有人上前攀談,是一個身穿華貴白袍,戴着白小帽,手拿一把摺扇的公子哥,其對着桃夭夭,近距離一瞧,更是覺得驚駭,這張臉美得有些不真實,五官
緻,膚質細白,不施粉黛,卻也韻味十足。
他心中痴了那麼一下,然後才想起自已幹什麼來了,説道:「在下李品良,家父是這皇城裏有名的布商,許多達官貴人身上所穿,皆是我李氏所出的布,不知姑娘可否賞個臉,到我那坐坐,我們小談一刻,認識一下?」聽到李品良説「賣布」,桃夭夭緻的容顏頓了一下,她正好要去買布,不過自已有錢,且她不喜這樣隨意攀談的人,顯得輕浮,何況她還是個亡夫之婦,俗稱寡婦,隨意與陌生男
深談,有違婦道,她也不想背叛亡夫林不則,便表情冷冷的,一個字也沒賞給李品良,繼續領着林婉兒、姜青霞、小玉小翠向樓下走去。
「姑娘還請留步,我是……」繼李品良之後,還有多個大官大商之子找桃夭夭攀談,但都是開場白説完甚至沒説完就被桃夭夭沉默地婉拒了。
但男人都是好戰的,這反而更發他們的獵豔之心,便都一個個追了上去。
於是一羣人跟着桃夭夭下樓,這浩大的聲勢便更加引了下面其他樓層的客人注意,等桃夭夭來到一樓時,身後已經跟了一大羣人。
有的酒樓裏的客人嘆道:「真是荒唐,這幫人是沒見過女人嗎?」桃夭夭向來獨來獨往,不喜被人跟着,尤其像現在這麼多人,眼下勢態失控,她不得不開口道:「諸位不必跟着我一個寡婦,我們是沒有結果的。」眾人一聽「寡婦」,頓時一驚,眼前的美人明明膚白水
,説是二八女子肯定過分,但説是二十五女子絕不為過,萬萬沒想到,佳人在這還如花似錦的年紀,就早已成了寡婦?到底是哪位天殺的,有如此好運娶佳人為
,居然捨得讓佳人當寡婦?跟在桃夭夭
股後的眾人不僅沒有因為「寡婦」這個遭人唾棄的身份而另眼看她,反而還因此同情她,憐惜她,並且替她在心中狠狠的教訓她那不知好歹的丈夫。
桃夭夭並不打算向眾人細説她的過去,這是她和夫君的秘密,但這些人因為她坦白自已是「寡婦」反而愈發來勁,想要繼續跟着她,令她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如何該擺這些人。
她也不能動手,這些人非富即貴,隨便動了,有可能惹怒皇城裏的大人物,而且這裏是皇城,公然滋事,必然要遭官兵追捕,而且在朝廷眼裏,江湖人一直都是下九,上不得枱面,被他們所歧視所反
,讓他們抓到犯事的江湖人,會比常人懲罰得更嚴重。
正當桃夭夭黔驢技窮之時,一個身穿黑長服的高挑硬朗青年從酒席裏走出,一頭灑
黑
長髮,皮膚略黑,面容剛毅,眉如濃墨,壯碩的
肌隱隱從衣服下顯
出來。
他步伐大而快,充滿了大氣,眨眼間就走到桃夭夭身邊,身上散發的氣勢令周圍這些貴公子都自覺地噤聲。
他向桃夭夭十分禮貌的點點頭,而後看向眾人道:「諸位,這位姑娘有事要走,你們且讓她去,不要為難她。」他説的十分直接,且也不給其他選擇,也不幫這些人想沒了桃夭夭該找誰獵豔的後路,尋常的人出來勸説,都會給對方找一條替代的路,令其消火,比方説沒了桃夭夭,可以在酒樓裏尋幾個會舞藝歌藝的姑娘談,但他沒有。
「你是誰啊?都是出來玩的,憑什麼你説怎樣就怎樣啊?」
「是啊,怎麼還輪到你英雄救美了?我們又沒有強迫姑娘。」青年一皺眉,黑的瞳孔裏閃過一抹怒意,拳頭跟着緊握。
但跟着,人羣裏有人説道:「快住嘴,這是八皇子殿下,你們不想要命了是嗎?」隨着這人説道,其他人才猛然醒悟,怪不得一直覺得眼前的青年眼,原來是八皇子,頓時他們就噤聲了,不敢再多嘴。
八皇子見狀,也消了氣,略微看了眼那個先認出他然後提醒眾人的人,然後對桃夭夭道:「姑娘要到哪裏去,要做什麼,我送你吧,這裏雖然是皇城,但也難免有些狂悖之徒,有我保護姑娘,可以少許多麻煩。」桃夭夭想了想,便點點頭。
這八皇子替她解了圍,還是皇子,於情於理,她都拒絕不得,何況有他在,確實能少許多麻煩。
見佳人點頭,八皇子心中也是如沐風,一直替父皇征戰的他,深知紅顏禍水,一直不近女
,但今
卻因為這女人,破了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