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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個小鎮野廟,香火實在旺盛啊……」林毅慨道。

按照他的瞭解,這種鄉鎮野廟一般都十分破敗,廟院雜草叢生,只有一兩個白鬚老和尚留守,香火更是寥寥無幾,夜裏漆黑無燈火,難以為繼。

琴音廟能得到鳳陽鎮百姓如此信服,確實是平時佛心慈悲、普度百姓。

到了山,不寬不窄的山道上有一處小門,兩個年輕的光頭和尚守在小石門兩處。

見到林毅、秦羽兩人到來,他們眼神微微一凝。

因為過往的百姓無不穿着琴音廟發的袈裟,所以林毅、秦羽兩人沒穿,便顯得有些突兀。

另外兩個年輕和尚也是閲人無數,一眼便能看出林毅兩人與這些上香拜佛的百姓的不同。

左邊的和尚説道:「兩位施主留步,這裏是琴音廟,不知兩位是哪裏人,到琴音廟是所為何事?」秦羽沉默,林毅説道:「兩位師父,我們二人是從遠處遊歷而來,聽聞鳳陽鎮的百姓十分信服琴音廟,特聞名而來。其次,我們趕路也累了,但身無分文,也飄無定所,便想在貴廟蹭上兩餐,住上一晚,不知這請求是否為難?」兩個和尚一聽,面面相覷一眼,眼裏像是劃過一抹忌憚。

片刻,左邊和尚道:「兩位施主留步,琴音廟一般只接待鳳陽鎮的百姓,兩位實屬生人,還請等我去稟報一下我們寺廟的法師。」林毅一聽,不覺有他,便點點頭,微笑道:「那就有勞小師傅了。」在這個過程中,秦羽一直都沒有説話。

等了一段時間,那個小和尚跑了回來,看着林毅、秦羽兩人微笑道:「兩位施主,法師已經同意,那就請兩位隨我來吧。」林毅聞言,出笑容:「多謝小師傅了。」在小和尚的領路下,林毅、秦羽在山中的林蔭小道穿行着。

這裏風景秀麗、鳥語花香,確實當得上琴音二字雅稱。

發```新```地```址5m6m7m8m..c()m只是林毅走着看着,卻慢慢的不皺起眉頭,他總覺得這秀麗的山景下,透着一絲奇怪的覺。

小和尚介紹道:「一般鎮上的百姓來,都是到山的廟上燒香,但我們寺廟的僧人,都是住在山脖。現在還有空房,我帶你們去,給你們安排一間。」

「原來如此,那就多謝小師傅了,」看着旁邊已經沒有鎮民的身影,聽聞小師傅的解釋,林毅這才明白緣由。

到了山脖的一座大院後,小和尚領着林毅、秦羽,給他們安排在了東廂的一間房間。

小和尚説道:「這裏牀被齊全,有兩張牀,你們二人可以分開睡,稍後到飯點,會有人給你們送飯。這旁邊有井,井邊就有打好的水,可以直接喝。若無其他事,我就不多留了。我還得回去守門呢。」林毅抱拳道:「多謝小師傅了。」目送小和尚離開,林毅對師父道:「師父,你渴了嗎?我去給你打點水。」

「嗯,」秦羽輕輕點頭。

林毅出了房間,到門口的井邊打水。

旁邊就有一個裝滿水的桶,水很清澈,上面有瓢,旁邊還有兩個碗。

林毅給兩個碗裝滿水,期間往他房間在的這條廊道的其他房間看了看,似乎都沒動靜,不像住着人。

這令他有些奇怪,方才來的路上,他也見到鎮上有不少的外來人,這琴音廟又如此火,應該有許多人到這裏借住才對啊,不應該這麼冷清。

還是説除了山脖這裏,廟裏還有其他的宅院可以安排客人,都安排到那裏去了?帶着疑問,把兩碗水端回了房間,「師父,喝水」,林毅將一碗水端給秦羽,然後把自己的疑問也説了出來。

得到的是秦羽的訓誡:「好好練功,別的不要多想。」

「哦……」林毅老實應道。

這一月的遊歷,林毅的劍體又有長進,身子骨比以往又健了一分,整個人慢慢的褪去了以前的那種廢材的懨氣,變得神起來。

他到門外的院子裏練習關衝劍,如今已經能夠比較自如的釋放內力劍氣,威力也十分可觀,至少與江湖上的一些二高手手,能夠憑藉關衝劍傷到他們了。

但林毅還是嫌自己進步不夠快,向秦羽抱怨。

秦羽道:「你只練了劍體幾個月,功力已經勝過桃花谷中那些弟子幾年,這全得益於你得天獨厚的龍脈之體。如今兩個月的關衝劍,已經令你能夠隨手擊傷江湖上的二武夫。要知足。」秦羽訓誡道:「若是一味貪快,只會基不穩,適得其反。」

「知道了,師父,」林毅説道。

「這幾,你可以着手修煉一套新的武功了。」秦羽道。

「嗯?師父,為什麼?」林毅不理解。

秦羽道:「六脈極劍並非普通武學,你若逢人便使這招,若叫識貨者看了去,會給你引來殺身之禍。另外,這功夫的出處,十分複雜,牽扯極大。總之,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隨意動用此招,更不能在人多之地施展。」林毅這才知道其中利害,點頭道:「師父,弟子明白了。」

「你們桃花谷的七烈劍算是不錯的武學,我看過,七烈劍的運功套路也適合陽亢劍體的內力,都是剛烈一派,這幾,你可以着手修煉七烈劍了,」秦羽道。

林毅有一個疑問:「師父,為何不讓我學飛羽劍法呢?我爹也是跟您學的這個。飛羽劍法不是比七烈劍更厲害嗎?」秦羽道:「飛羽劍法靈動飄逸,要求輕功大成,以你的身法,連飛羽劍法的門檻都摸不到。」被潑了一頭冷水,林毅尷尬的撓撓頭。

秦羽看着林毅的臉,眼中彷佛浮出當年那張同樣稚而充滿朝氣的臉,「你的天賦高過你父親,但起碼也要兩年才能使你的輕功達到修煉飛羽劍法的門檻,你父親當年八歲隨我學武,他天賦同樣不低,但也花了四年才得以修煉飛羽劍法。」聽起秦羽談起父親,林毅的眼神也充滿好奇起來。

他從小最景仰父親,在他的心中,父親堅毅、善良有擔當,谷中和江湖的人都是這麼評價他的。

但在他四歲,只記事了一兩年,還沒來得及和父親好好的,父親就離奇死在燕北幽州的雁孤山上。

最後,只帶回來父親已經被野鷲啃食得所剩無幾的屍身,父親的佩劍挑燈劍也下落不明。

他多數的對父親的記憶,是來自母親口中,還有谷中人以及江湖中人。

許多父親的事,他都不瞭解。

秦羽是他的師父,也是父親的師父,她一定很瞭解父親的過往,他想從師父的口中瞭解父親的事。

「他原本在幽州的一個村子裏生活,他是個棄嬰,被村裏的一個老夫所撿,養大到八歲。那天,有殺手進村,我恰好遊歷路過,老夫死在殺手刀下,我救下了你父親。」

「我不清楚為什麼會有殺手到這樣的偏野小村大開殺戒,村裏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村民。總之村子不能再待了,我遂帶你父親周遊四海,教他功夫,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們分開了。」秦羽看向林毅:「聽你娘説,後來他便到了南州,在七脈會武上大放異彩,贏得了你外公的賞識,最後娶了她,先有了你姐,四年後有了你,再四年後,他就死在了幽州的雁孤山上。」聽着秦羽訴説着往事,殺父之仇又湧上了林毅的腦海,他握緊了拳頭,問秦羽道:「師父,孃親告訴你我父親是被誰殺的了嗎?」

「我知道,」秦羽點點頭,晶亮的眸子裏劃過了一道令人心悸的鋒芒。

「師父,你打算為我父親報仇嗎?」林毅問道。

「殺他之人,我必千刀萬剮,但賈仁易貴為七脈盟主,武功也不低,風雪樓又位於皇城腳下,官兵眾多,加之他身邊高手也不會少,殺他並非易事。」秦羽冷靜分析。

林毅聞言,眼神也略微黯淡一分,就是因為太難,讓他看不到希望,他才總每每這麼氣餒。

到底要多強,才能做到殺死賈仁易。

哪怕不能全身而退,哪怕最後要死在那,與之玉石俱焚,只要能殺了這狗賊,他就在所不惜!秦羽的眼睛微微虛眯,似乎嗅到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當年你父親是七脈盟主,正道君子劍,武功必然在賈仁易之上,賈仁易想憑單打獨鬥在雁孤山上把你父親殺了,絕無可能。」

「師父,你是懷疑還有其他幫兇?」林毅瞳孔緊縮。

「必然如此,賈仁易不會暗器,若無幫手,絕對殺不了你父親。就算靠着一些陰謀詭計勉強殺死,他也必然重傷,但你父親死後,賈仁易依然好端端的活躍在江湖上,顯然殺你父親時並不費力。」林毅眼神陰翳:「他好狠的心,他怎麼能殺了我父親?我父親與他無冤無仇,他怎麼做得出來?!」

「人心難測,也許是嫉妒,也許是垂涎你父親身上的某些寶物,」秦羽道。

「他一定是嫉妒,他這個小人,他嫉妒我父親是七脈盟主,深得江湖人愛戴,風光無限,萬人追捧,所以他想殺我父親上位!」林毅道。

「你父親死後,他那兩年實力長進很快,之後在七脈會武上奪魁,必然是那段時間他修煉了新的秘法。關於他和你孃的事,我也知曉,或許就是他和你娘修煉的這陰陽合歡術,才使得他功力停滯數年後,又突飛猛進,一躍成為正道第一高手。」秦羽道。

聽到這個,林毅瞳孔一縮:「這合歡術不會是什麼下劣的採補之術,採補了我孃的陰元,導致她這些年功力一直沒有長進吧?」

「這你不必擔心,你孃的氣息我查看過,沒有大礙,這合歡術應該是男女歡、互促互進的功法,以合為媒介,雙方都獲得好處。你娘應該只是自已碰到了桎梏,武功才一直沒能進步。」秦羽道。

看着林毅怒火中燒,秦羽勸道:「你固然要銘記仇恨,但也不能讓仇恨矇蔽你的心智,影響你的修煉,只有你好好修煉武功,你以後才有給你父親、母親報仇的機會。」

「只要人活着,一切就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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