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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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

林降將腿收起來,換了個姿勢坐着,眼睛依舊望着窗外。

陳一忽然在寂靜的夜裏輕輕唱起歌來,就趴在了林降的耳邊,他唱:“而你看見的星,已是數千年前死亡的,和你一起的我,和我一起的你,和我們曾經明滅的愛情。”聲音很小,很輕,林降聽得很清楚。

他問陳一:“你到底喜歡我什麼?”陳一愣住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笑了。

“愛是什麼情,我不懂。但是我覺得什麼東西都要説得一清二楚,那就會變得毫無意義。”林降靜靜聽着他説,又問:“有煙嗎?”陳一説沒有。

兩個人誰都沒再開口了。

又過了一會兒,林降將眼睛闔了起來。

他能覺到陳一下了外套,蓋在了自己身上。

林降認牀,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下睡着,於是他又睜開了眼睛,陳一應該是很累了,他靠着車窗睡着了,臉略微側着,蜷縮身子,微弱的頂光打下來,勾勒出他清晰分明的眼睫

陳一睡着的樣子總是顯得很稚氣,像個小孩子,沒有平時睜着眼睛時那股子意氣風發的鋭利。

他又望了陳一一會兒,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他們終於如願抵達了目的地。

當天晚上觀測站來了百年一遇的星雨,陳一拉着林降許願,興奮不已。

冒險家問他:“你一直要林降許願,那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希望林降能答應跟我在一起。”忽然間周遭寂靜了,陳一的眼睛卻還是亮晶晶的,像天上閃爍的星星。

“那你的願望實現了。”陳一向林降望過去,對方還是那副神淡淡的樣子,他張大嘴半晌,出一些手足無措來。

又過了一會兒,他的嘴角開始無法抑制地上揚起來。

陳一一邊冷得打哆嗦,一邊止不住高興,嘴裏還喃喃自語。

冒險家湊過去聽他講什麼,發現都是我是不是在做夢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之類的廢話,就默默翻了個白眼,將身子直了起來。

童話故事應該在這裏就走向句號,現實卻並非如此。

陳一佔有慾很強又不講道理,總是嫌棄林降過分冷淡,而且勒令他不準去酒吧上班,拋頭面。

兩個人矛盾在積月累中逐漸增加,終於無法抑制地走向破裂。

與其説是陳一的改變讓這段關係發生了改變。

倒不如説一開始展現在林降面前的就是單薄片面的。

他將自己的自私,霸道,冷漠都掩藏起來,只給林降看他的天真,漫,果敢。

林降要走,陳一破天荒發了火,兩個人吵了起來,動起手來,一發不可收拾。

林降傷了陳一,陳一將林降關了起來。

陳一將這視為懲罰。

林降傷了陳一,姜興碾斷了林降的手指。

姜興將這視為懲罰。

碎掉之後再拼湊起來的瓷器,即便是自欺欺人,也不能再説它和從前別無二致。

林降知道陳一在外面又找了一個情人,和自己長得很像。

天是霧靄一樣的灰,顏寡淡,調板上調不出純淨的藍,林降放下畫筆,打着石膏的手指無論畫什麼都無法達到之前的水平。

他將原先的畫都和着手稿一起燒掉。

在灼熱滾燙的烈焰之中焚燒,灰燼在鮮紅的火星裏蜷縮起來。

風一吹就散。

他忽然想起小學時候語文老師給自己的回覆。

愛就是會讓人覺得温暖的東西。

火焰也是温暖的,卻只能用於焚燒屍骸。

沒有人會將火種種在心裏,因為那隻會將自己置於死地。

林降最後看見陳一的時候,他哭得很厲害,淚水浸濕了矇眼的黑布,或者説其實那已經不是原本的陳一了,畢竟他原先的身體早已經墜入懸崖,萬劫不復。

而他也變了很多,原先的陳一沒有這麼柔軟,也沒有這麼好欺負。

淚水是鹹濕的,温熱的。

這並不能讓林降到悲傷或者觸動。

要走的那天他戴上了紅月亮的耳釘,陳辭送的耳釘已經被退還了回去。

耳釘這類的飾品,無論是陳一還是林降,都送過他很多。

挑來挑去,到底沒有自己的符合心意。

不是非要得到的東西大可放棄。

沒有答案的問題註定到達不了彼岸。

在遊輪上的宴會有個黑髮綠眼睛的服務生遞給了林降一張卡片,卡片上卻是一串中文,上頭用飄逸的字體寫着:“今天天的發現,一隻宇宙蝴蝶正在用星際氣體和塵埃組成的翅膀振盪。”而林降微微抬起頭來,他對服務員説:“你很喜歡nasa嗎?”服務員開口了,居然是字正腔圓的中文。

“不是,我只是很喜歡美人。”在他戲謔又稍稍挑起的眉眼中,林降察覺到一點驚心動魄的悉。

他只是笑了:“上一個這麼説的人,已經死了。”服務員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他做了個口型。

“當然,漫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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