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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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字。

陳一沒由來地被自己這想象逗笑了,他輕咳一聲:“嗯,可能不會了,最近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陳辭也能理解,很快地應了一聲,然後又給對方留足了餘地:“什麼時候想過來工作的話,給張主管打個電話就好了。他一直很惦念着你。”這世道真的很不公平,如若夏北光再堅持得久一些,或許就能遇見陳辭了。

那故事的結局會不會又變作一個版本?

可惜沒有如果,可能,也許這種説法。

陳一心想。

他覺得有些惋惜,輕輕吐出一口繚繞的霧氣。

煙的味道也是一如既往的,無論陳一嘗試過多少次,依舊不喜歡。

就如同夏北光記裏記載的那樣——香煙與酒一樣,都是在你覺得無法息的時候能用得到的東西。

然而夏北光不知道的是,香煙和酒也會放大情緒,所以有人會借酒消愁,然而最終沉浸其中,無法自拔,醉生夢死。

所以需得剋制,需得清明,需得理智,需得有勇氣。

即便鮮血淋漓,也得直面,也不能放棄。

這話雞湯又庸俗,除此之外,卻也別無他法。

煙只燃了一半就被陳一掐了,剩下的一盒煙也叫他扔進了垃圾桶。

陳一去找餘悠悠的時候,對方才剛從牀上爬起來,頂着雞窩一樣稀亂的頭,黑眼圈掛着,還穿着海綿寶寶的睡衣,鵝黃的,正面是兩個蔚藍蔚藍的大眼睛。

餘悠悠起自己可以當眼簾的頭髮,擠出兩個不耐的音節:“誰啊?”然後他就頓住了。

陳一跟海綿寶寶大眼瞪小眼。

過了好半天,餘悠悠才噼裏啪啦一頓炸:“我.**居然沒死還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為什麼老天這麼不長眼,難道前段時間前段時間那個你被人捅死是虛假新聞嗎現在的新聞一點也不調查真實真是太垃圾了。”陳一:“……”陳一:“我覺你要斷氣了。”餘悠悠叫陳一在客廳裏坐,自己就趿拉着拖鞋去廁所裏刷牙洗臉了。

他似乎心情非常好,還哼着小調兒。

只是那調子古怪又詭異,還夾雜着許多晦澀難懂的語句,陳一也聽不出來對方哼唱的究竟是什麼。

其實本來在高考之前,餘悠悠曾經對着父母死纏爛打賣萌耍潑了一頓,目的為了搬出去獨立生活,一哭二鬧三上吊都用上了,餘父餘母卻咬死了他一人生活不安全不肯鬆口。

轉折就發生在高考結束之後,餘悠悠廢物一樣在家裏躺了三個月,活生生胖了二十斤,在他因為百無聊賴去書房玩,又笨手笨腳打碎了餘父第五個清朝白玉鼻煙壺之後,終於被忍無可忍地餘父狠狠收拾了一頓然後一腳踹出了大門。

於是餘悠悠就一臉懵地坐在自家別墅大門口,看着那扇鐵門無情地在自己面前倏然關上,而他身旁只有那一個餘母順手丟出來的t恤與他作伴。

説起這個,餘悠悠簡直是一肚子苦水與委屈無處傾瀉:“我媽也太過分了,一分錢不給我不説,連順手丟出來的衣服都是我小學六年級的校服。”陳一疑惑:“你媽怎麼會剛好丟了件你小學六年級的校服。”餘悠悠一臉悲憤絕:“那是因為這衣服她從衣櫃翻出來的時候是原本打算給我們家七七穿。”

“七七是誰?”

“我家那條棕吱哇亂叫的捲小泰迪!”

“她還對抱着那隻小泰迪説,衣服七七不要了,媽媽給七七買好的。”陳一講:“人不如狗啊。”餘悠悠説:“人不如狗啊。”他重複陳一這話的時候顯然是有些怒氣的,只是餘悠悠發怒的模樣也不扎人,而是軟綿綿的,少年的頭髮留得有些長了,於是洗臉的時候順手用皮筋紮了起來,在頭頂上翹起一綹,陳一不知怎麼的,想起了餘悠悠口裏的那隻棕小狗,覺得有些意思,伸手揪了揪。

沒想到餘悠悠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很寶貝地護住了自己的小揪揪,一臉警惕:“我警告你啊陳一,可別亂摸,會掉髮的,我最近白天上課學習晚上捉妖打鬼,頭髮掉得比貓掉還要恐怖。”

“行吧,居然嚇成這樣,不你了。”陳一將手收了回去,聳了聳肩,很無所謂的樣子。

餘悠悠一臉狐疑:“你不是等着待會兒我不注意的時候又來扯我頭髮吧,別告訴我你是這麼幼稚的人。”陳一嘆了口氣,一臉茫然:“我為什麼要做這麼幼稚的事情?”餘悠悠剛放鬆了些警惕,低聲説了句也是畢竟你也這麼大的人了,陳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狠狠扯了一把那個翹起來的小綹辮子。

餘悠悠“嗷”地一聲叫出來。

陳大少爺的人生宗旨,你説不要我就要,你説要我就不要。

餘悠悠被揪得吃痛,氣得回身就去揪住陳一的頭髮。

陳一也不是那種光捱打的類型。

二人就這樣廝打起來。

當西子凡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詭異的畫面。

兩個大男人在沙發上相互撕扯對方的頭髮,還疼得咬牙切齒。

西子凡:“……”扎高馬尾的西子凡表示頭皮一疼,下意識退出去幾步確定自己並沒有走錯公寓,然後又面無表情地進門落鎖,放東西換鞋,將撕扯的兩人分開。

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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