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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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全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姜興一抬頭就望見了陳一,眉頭微微蹙起:“別那麼靠着,萬一摔下來怎麼辦?”陳一瞥了一眼客廳裏擦花瓶的女僕,又淡淡收回目光:“你手底下的人看我的目光,就像是看見了一個費盡心思帶着拖油瓶嫁入豪門的小寡婦。”姜興説:“如果你不喜歡他們,換一批就是了。”陳.貌美小寡婦.一下了樓,幾步走到了客廳裏,嬌嬌弱弱地往沙發上一趟,還很無辜的撲簌撲簌了兩下眼睫:“算了吧,我記得從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這裏了。”
“現在剛一換男主人就趕他們走,太過分了,他們多可憐啊,年剛一過就要丟工作。”陳一假惺惺地笑了笑:“我這樣講話是不是特別有那種矯造作的味道。”姜興説:“你可以説實話。”陳一就面無表情地説:“換了吧,嘰嘰喳喳的。”
“你怎麼知道他們嘰嘰喳喳的?”我就沒見過不八卦的傭人。”
“你要是去陳辭家看過,嚯,那傢伙,傭人多得可以組個足球隊,家裏大得能跑馬。結果呢,今天在飯桌上吃了幾顆車釐子,裏頭穿的什麼內褲都在下人口裏傳得明明白白的。”姜興:“……”陳一瞥到一旁已經被打開的木箱,立刻就坐了過去:“打開了?”
“嗯,讓他們幾個人一起撬開的。”木箱裏最上面放着一紅
的手鍊,手鍊上墜着翡翠,雕了只活靈活現的小老鼠,憨態可掬的。
裏面還放了一摞厚厚的本子,同樣也非常陳舊了,一股子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
陳一輕輕拍了拍封面,稍微翻看了一下,發覺這裏鎖着夏北光小學到初中的所有記,從
記裏還掉出了幾張照片。
照片裏都是一個穿白襯衣的青年。
陳一起初剛看的時候還以為這照片上的就是夏北光本人,因為照片上的人簡直跟夏北光生得一模一樣,待仔細看清楚之後,才發覺這照片已經很舊了,不可能是夏北光。
應該是夏北光那位拋棄子的父親了。
夏北光生得跟他的父親太像了,二者唯一不同的地方,僅僅在於父親並沒有酒窩,只是在右臉頰最中間有一顆小痣。
陳一從最從前的記本翻起,裏頭記載的一件事情,讓他十分驚訝。
第97章夏北光的記1我昨夜又夢見了我的父親。
是噩夢。
夢中他是一具乍起的浮屍,在周遭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之中,父親的四肢瘋狂地痙攣起來,一陣搐之後,他扭動着上肢,緩緩直起了身子。
我退無可退,避無可避,被他緊緊扼住咽喉,無法息。
那些本應該動到肺葉細胞的寶貴空氣被人一點點用力擠出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自己會被這雙蒼白的手掐碎,然後從喉管裏噴湧出鮮紅的血來。
但是沒有。
他與我湊得極近,我能清晰地看到這張臉。
他的臉卻不猙獰,非常平靜。
出乎意料的平靜。
直到我大汗淋漓地從牀上坐起,驚懼還是未曾從我心裏退去。
在寂靜幽深的夜裏,冰涼如某種
動的無骨動物,一點點攀上我的脊樑。
本以為醒來會使我到輕鬆。
可是沒有,我依舊覺得難以息,恐懼與負罪
從未消弭。
曾經有人告訴過我,每個人心中都住了一隻野獸,只是有的人選擇任它肆,四處傷人,有的人選擇將它束縛,囚於籠中。
我不知道我選擇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我選擇的是否正確。
説起來這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在我清晰意識到父親已經死去之後,我的夢裏再也未曾出現過和藹可親的父親。
與我相伴的是無數噩夢。
或許父親真的是鬼。
他是我心裏的鬼。
因為睡衣已經叫冷汗浸濕了,我不得不換了一套衣服。
月光底下有一把刀。
森冷的,刀鋒雪白,再籠在一層紗霧似的微光中,幾近顯出一點不近人情來。
我猶豫了片刻,將刀拿了起來。
走進了浴室,我小心地將房門反鎖,然後打量着它。
刀刃割破肌膚,會出濃紅的血,伴隨着鮮血
去,機體出於自我保護機制,會誘發出痛覺。
而隨着痛覺一起滋生的,還有那隱晦又微小的愉快。
是的,是愉快。
這種傷害自我的覺簡直如同罌粟花一般使人上癮,無法剝離。
我沒有將這些事告訴過別人。
我知道試圖傾訴是什麼樣的下場。
會被當做異類隔離起來。
鮮血在淌,是死寂無聲的。
這覺很微妙,當你意識到你在
血的時候,你會情不自
地
到四肢發軟,恐懼會迅速催化這份歇斯底里的瘋狂。
我靠着牆站了一會兒,然後打開窗户,從窗户上的盆栽底下拿出了香煙和打火機。
昨夜外面下了一場大雨,煙草被濡濕了,我很有耐心地等待着,過了幾分鐘,那煙終於燃了起來。
煙是不好聞的。
沒有一個人在初次嘗試的時候,會覺得它是個好東西。
就像我第一次嘗試的時候一樣。
我只覺得苦,澀,幹,嗆。
甚至不太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對它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