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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太方便，虛不虛要我過來接你？”

“不用了，本來吃飯就已經很麻煩你了，怎麼好意思讓你還讓你過來接我。”陳一婉拒了。

“那好，我把地址發給你，可以嗎？”真是説什麼都輕言細語的，明明是受了他的恩澤，態度卻温柔得像是他在請求你一樣。

陳一笑得眉眼彎彎的:“好。”秦越選的地方也很好，不是高級餐廳，而是一家很乾淨古樸的小店。

一看就是考慮了夏北光的受。

秦越給他倒了杯茶，又遞了菜單過去:“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陳一的目光在菜單上游轉了一會兒，剛準備點個白辣椒炒，就聽見對方説:“這裏的菜還不錯，糖醋里脊是他們的招牌菜，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吃不得辣。”於是陳一又默默閉嘴了，目光轉到了紅燒上。

秦越又説:“你以前還不愛吃五花，説有股腥味，我還覺得納罕，這世界上居然有人不愛吃五花。”陳一隻能去看素菜，好不容易盯上了個醋熘白菜，對方又渾然不覺地開口:“你特別挑食，還白菜也不吃，説是小時候吃太多了。”陳一:“……”陳一將菜單又遞回去，微微出個笑容:“我好像沒什麼想吃的，不如你來點吧。”第89章喝酒在上菜之前，秦越還詢問了一下陳一需不需要喝飲料。

陳一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喝茶就行了。”秦越也沒有強求，他替陳一燙了一套碗筷遞過去，語調輕鬆:“説實話，接到你的電話的時候我很驚訝，還以為是聽錯了，畢竟這麼久了，你從來沒有主動找過我。”陳一聽了他這樣講，反倒不説話了，許久，黑眼睫似蝶翼輕輕顫了顫:“算了，你還是給我拿點酒吧。”秦越問:“怎麼又突然想喝酒了。”陳一微微一笑:“有些話平清醒的時候説不出來，非要醉了，才能講出來。”他膚極白，眉眼又生得極為優秀，不消他自己説什麼，只單看那眼底浮光微一轉，眼眸彎起攢出半點消極笑意，便能知曉他那些説無言的情緒。

半晌，秦越也笑了:“這就是酒壯慫人膽？”幾杯酒下肚，陳一似醉了幾分，秦越因為要開車，卻並不喝酒。

這具身體喝酒極其上臉，只是喝一杯就全然似醉了，一點紅從陳一臉上直蔓延到被衣領掩住的脖頸子裏去。

他輕輕扯了扯衣領，又眯眼笑了起來:“這世道一點都不公平。”秦越也很懂眼，聽着便接了下去:“為什麼這麼説？”陳一便掰着手指頭很認真地跟他數起來:“其一，我夏北光平生以來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我以為我對其他人好，對其他人抱有善意，以為我容忍，以為我退讓，以為我默默承受，生活就會好起來。”

“可是不會的。”

“真的不會。”像是想起了什麼，陳一忽然又笑了，出臉頰上的一個小酒窩:“周錫……周錫你還記得嗎？就是那個以前我高中的好朋友，他以前為了我頭上被人開了，縫了十幾針。”

“可是他現在想殺我，他想要我死，還想要我生不如死。”秦越默然不語。

陳一就抬起頭看他:“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本看不起我，是不是？”秦越説:“你醉了，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

“你們都看不起我。”陳一喃喃自語，他站起身來，忽然向秦越走了過去，他按住了秦越的肩胛，然後俯**來，一字一句説:“尤其是你，你覺得自己特別高人一等，特別與眾不同。覺得其他人都不如你優秀，不如你冷靜，不如你理智，是不是？”秦越抬起眼睛，他定定地看了陳一許久，然後忽然間眼眸一彎，微微笑了:“我並不否認我在一定程度存在優越，但我相信，大部分像我一樣的人，都會存在一點優越。”陳一眼睛有些朦朧了，聚集不得焦點，他指着秦越説:“你這話聽起來……真……真他媽。”他像是許久想不出形容詞，便放棄了，接着説了下去:“算了……你……你居然還能理直氣壯地説出來。”秦越説:“你也沒辦法否認，不是嗎？”陳一搖搖頭，口吻有些孩子氣:“不，我相信總會有人來收拾你的！”他實在醉得太厲害，秦越雖然知曉夏北光酒量不好，也從未想到居然到了幾杯倒的地步，見着陳一漸漸不清醒起來，又像是發之後生出來幾分倦意，伏在桌子上就要睡下，便走了過去，輕輕説:“怎麼就醉了？”陳一還在嘟噥:“沒醉呢……誰……誰説我醉了。”秦越又問:“你先前不是説有事情想告訴我嗎？怎麼不説？”

“對！對！”陳一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站了起來，神情動，只是他説得話顛三倒四，毫無條理:“有人搶我東西……我弟弟在醫院住院了，住了很久很久了，當天那個搶我東西的人跑得特別快，一下子就不見了。”秦越靜靜聽他説完，然後幫着他捋順關係:“你的東西被搶了，然後你沒找到搶你東西的人，你弟弟又住院了，住了很久，是這個意思嗎？”陳一似愣住了，許久才點了點頭:“是的。”秦越説:“那你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