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後,晏鸞的嘴也被黑巾住了,車廂顛簸中,只能發出細微的唔咽聲,聽到駕着馬車的人談話後,她安靜了些許。
"抄小道走吧,晏家的人已經找過來了,萬不能與他們碰上。"
"還是走官道吧,小道太繞,小心行事就行,少夫人説了,一旦計劃有變,就殺了這個女人!"少夫人?晏鸞在車廂內聽的很清晰,她立刻意識到這些人並不是王雍派來的,八成是褚雲裳使來的,當即有些後悔,沒有早聽姜福媛的話,除掉這顆炸彈。
她現在只祈求着能碰上找她的人,就算被殺了,她也不願意被人捉去當做威脅晏璟的籌碼……
"不好,是晏家的騎兵!"
…
…
同一時間,晏燾在得知王家有秘莊在附近,便帶着晏璟撥給他的騎兵快馬趕去,與那輛不起眼的馬車擦肩而過時,疾馳的凜冽寒風中,他隱約聽見了晏鸞的聲音!
"停下!那輛馬車……"他勒馬打轉了過去,遲疑的看着那輛已經加速離去的馬車,前後跟隨了四五個帶刀僕從,看服飾卻並非王家的衞兵。
難道是他聽錯了?
"來人,追上去查看一下!"他的命令還回蕩在風中,離去不遠的馬車突然快速了起來,連着後面騎馬的僕從都多了幾分倉惶,晏燾立即意識到自己可能並沒有聽錯。
"快追!"晏燾這一追,趕着馬車的人就亂了陣腳,駕着馬車瘋狂逃竄起來。
"五哥快點,他們追上來了!這可怎麼辦!"
"別吵!抄小道走,此處多是密林,讓後面的侍衞攔住片刻,我們找地方殺了這女人,再逃命去!"
"糟糕!前面沒路了……是,是懸崖!"
"快!快跳車!"疾馳的馬車顛簸洶湧,晏鸞已經在車廂中被撞暈了頭,意識濛間,她恍然聽見了晏燾的聲音,狂風捲起了車簾,將她拋出空中再高高墜落的那一刻,她看見了下方的萬丈深淵……
"阿鸞!!"眼睜睜的看着晏鸞墜下懸崖,失去理智的晏燾紅着眼,連馬都不曾勒住,甚至加快了幾鞭,在眾人驚恐的呼喊聲中,他騎着馬躍下了崖。
"阿鸞別怕,二哥來陪你……"
"二公子!"
…
…
正與王雍在熊熊大火的帝宮前對峙的晏璟,忽而心頭刺疼難忍,他悶哼了一聲捂住了心口,那裏好似被人用刀割着一般,讓他莫名有些不安。
"王雍,你如今大勢已去,立刻繳械投降,本候尚且留你一族全屍。"被重兵團團包圍的王雍,一身華服凌亂不堪,身上沾了不少王安之的鮮血,而懷中的長子,被晏璟方才的一箭中,此時已然氣絕身亡了。
"投降?哈哈!晏璟,你殺了我兒,老夫今便是死在這裏,也要與你拼個魚死網破!"獵獵寒風中,晏璟被殺意籠罩的儒雅俊顏上,因為方才的陡然心絞,
了一分慘白,戾氣濃煞的鷹目掃過冥頑不靈的王雍,他沒有一絲遲疑的舉起了手中的指揮杖。
"殺。"結着明黃蘇的黃金麒麟頭指揮杖,在空中劃過的瞬間,早已等待施令的弓箭手們對準了已是困獸的王家反賊,成千上萬的玄鐵箭齊發而去!
公元326年,北齊掌控朝政數十載的丞相王雍發動兵變,將北齊靈帝與皇后姜氏焚殺龍殿中,而後宮失敗,被淮陰侯晏璟亂箭誅殺在帝宮之前,王氏一族徹底衰敗。
兩後,淮陰侯晏璟登基,史稱齊武帝,沿用北齊國號,在位期間,他厲兵秣馬統一南北天下,國泰民安而得萬民敬仰。
三年後,他突然退位讓賢於舅父梁王,消失無跡,朝野上下舉國譁然,卻無人尋得他的蹤跡。
至此,民間眾説紛紜,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武帝與紅顏早逝的胞妹戀情,也被廣為傳唱起來,誰也不知真與假,往後的年月裏,漸漸被人遺忘……
番外·幸福的小子晏璟猶記得當年,率領大軍攻入北疆王庭時的盛況,北齊軍士莫不是軍心鼓舞,被蠻夷侵犯疆土多年,今朝終於揚眉吐氣了。
見到北疆的大巫師時,帳下三位將軍都上奏讓他處決了此人,可不知為何,晏璟總覺得與這巫師面善,他留了他一命,而大巫師也回報了他。
"我等了你很久,這個玉鐲與你有些淵源,且帶回去吧。"看着那隻通體無暇的白玉鐲,大巫師講述的故事還隱約迴盪耳旁,當夜裏他做了很多奇怪的夢,夢境裏的場景多與大巫師所講相符合,他卻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樣。
兄弟二人愛上了胞妹,一個強勢佔有,一個默默守候,走過了時間的長河,最後心愛的女人紅顏薄命。一人登基為帝,一人用血之軀換來了再世輪迴……
那時的他,還不太清楚這樣的夢境是什麼意思,離開北疆的那,他歸心似箭,指揮着千軍萬馬,卻總覺心頭空無,直到回往鄴城,再次見到不一樣的晏鸞時,他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她,勢要用生命去守護着,以至於晏燾的加入,他雖有不悦,也並未阻止。
二弟和他是一樣的人,眼中的愛意是掩飾不住的,不知是巧合還是怎樣,他看着晏燾,總覺得這二弟與夢中化掉血之軀的男子,頗為吻合。
很久了,他還記得晏鸞問過的那句話。
"大哥,你覺得做皇帝好嗎?"好嗎?他摩挲着掌下的龍椅,冰涼的刺骨,連他的心都是冷的。沒有了她的陪伴,即便是腳踏萬里山河,手掌天下生殺,他也只覺無趣無味,甚至是另一種折磨。
晏鸞和晏燾墜落的懸崖,他只去過一次,那一次就足以讓他心痛到無藥可醫,若非母親趕回拉住了他,他早已隨之跳入了萬丈深淵裏。
他的心已經隨她去了,活着,又有什麼意思呢?
度如年的過活着,搜找的人派了一批又一批,荒蕪的心,總還殘留着那麼一絲僥倖,期盼着她還活着,只是
落在這世間的某個角落,等着他去接她。
"陛下!找到了!"
…
…
姜福媛懷孕六月時,將元浚折騰的來來去去都不似個人了,渴了要奉水,餓了要端水果,勤勤懇懇的忠犬架勢,讓晏鸞不刮目相看。
"你可真行。"摸摸姜福媛鼓囊的大肚皮,郎中説極可能是雙胞胎,可高興死元浚了,當年姜福媛被人暗算產傷了身,調養了三年才一舉有孕,她倒是個命好的,一懷就是倆。
"別瞎摸,這倆小傢伙可鬧騰了,一會踢來踢去,別提多難受。"嘴上是這麼説,可她着肚皮也沒少讓晏鸞摸,生兒育女為人母,是女人都要經歷的,可晏鸞註定不能經歷,若説同情吧,可看着晏鸞那幸福的模樣,她竟然覺得不生孩子似乎也是件好事。
"阿鸞,待我這胎生了女兒,就與你家晟寶定個娃娃親唄。"這番輪到晏鸞傲嬌了,晃悠着手中的寶石羽扇,嫣然笑道:"我家晟寶可不缺媳婦兒呢。"晏晟是貨真價實的晏家血脈,當年晏霏生他時遇上了難產,血崩死了,他便被晏璟帶在身邊養了三年,送到晏鸞這兒時,他已然能記人了。
那孩子生來就透着一股機靈勁,加之晏璟親自教養,才三歲就能説會道看兵法了,他們不曾隱瞞過晏霏是他生母的事實,他卻極為依賴着晏鸞這個養母。
"哼,你那兒子也不知道隨了誰,長的好看還那麼聰明,我不管,反正就要他娶我女兒!"晏鸞無奈一笑,離了帝宮的姜福媛,總算是恢復了往年的生機。當初她和晏燾從谷底走出時,聽聞了靈帝與皇后駕崩的消息,她還傷心了一段時間,後來才知道他們是走暗道逃出了宮,最後有幸還做了鄰居。
"姨姨,若是兩個都是妹妹怎麼辦?"忽然,晏晟的小腦袋從窗外探了進來,虎頭虎腦的來了這麼一句,晏鸞和姜福媛還未回過神,剛端着茶水進來的元浚就炸了。
"臭小子!不許亂講話,一定是龍鳳胎!"小傢伙被元浚追的滿院子跑,還不忘咧着嘴喊晏鸞:"娘!我要娶兩個妹妹!"
"這是誰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