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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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記得是怎麼傷到眼睛,不記得是怎麼身受重傷,也不清楚怎麼磕到了頭。

“莫要胡思亂想。”牧淇端着藥碗過來,將藥擺在小几上,用扇子扇着放涼,她道:“記不得便記不得,想多了反而容易頭疼,先將藥喝了。”楚無玥輕輕應一聲,小心摸索着牧淇遞來的藥碗,動的時候牽連了心口處的傷,有點疼,他手微微抖了一下。

好歹沒將藥撒,他估摸藥碗的位置,湊到邊,試探的抿上一口。

登時,楚無玥眉頭輕蹙。

果然苦,苦到舌尖發麻讓人説不出話,但對傷口好,也是牧淇的一片心意。

他神淡然,默默的將一碗藥全部喝完,喝完之後躺回去的身子都有些僵硬。

真苦啊。

楚無玥隱約有點印象。

他以前似乎喝過比這苦的藥,只是他記不得了。

牧淇將藥碗拿走,讓楚無玥好好休養,她要出門賣藥材,晚些時候在回來幫他換藥。

可牧淇剛走還未到一刻鐘,便就又走回屋內,其實動靜並不大,但楚無玥格外鋭捕捉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或許是因為瞎了眼,耳朵反而更好使了。

他正想着,口中突然被進來一顆如指甲蓋大小的東西,一絲甜味迸發開來,取締了舌尖的苦麻

“這是門前一個小姑娘給你的,她説你生的好看。”牧淇説完,又匆匆離開。

不一會兒,楚無玥聽到院外有個小姑娘惱羞成怒的聲音響起,聽聲線也才五六歲,還是個稚子,伴隨其中的依稀還有蟬鳴。

平淡到讓人心靜。

縱然他所見只有一片黑沉。

卻不覺惶恐。

只有安寧。

只是……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齊鳴古城一事已過三個月有餘。

璇璣尊者楚無玥在與魔尊秦非淵一戰中逝去的消息,已傳遍整個仙洲。

天地變,魔域結界被破。

一座巍峨山峯硬生生從魔淵拔地而生,被稱為子夜峯,子夜峯雖從魔淵長出,卻未將魔淵全部填滿,任留有淵口供無數魔族源源不斷自魔域內跑出。

乃至子夜峯方圓二十里地,全部成了魔族地盤。

這三個月。

仙洲五大城池幾乎全成了魔族的囊中之物,這些魔族只闖入當地城主的府邸,取代城主,誰也沒殺,讓人心惶惶抱頭等死的普通百姓們都覺得古怪,更別提修真界一羣正道修士。

特別是仙門百家,他們早早就做好魔族前來燒殺擄掠的準備,並佈下層層陣法,嚴加防守,誰知魔族竟志不在此,反去佔領仙洲五大城池,並在各地散佈下無數魔族。

也不殺人,也不作惡,實在不像魔族作風。

仙門百家人人自危,璇璣尊者都在魔尊手下隕落,他們又能撐住多久,小一些的門派就閉門誰也不見,只顧着自家。

稍大些的宗門,例如風雲宗,就出動半數長老,在仙洲各地尋訪走動,但凡發現有作惡魔族就除,當地有魔族的就留下查看,實在對付不了的就聯繫四大家族族長一同聯手。

當然也有不怕死的,直接衝上子夜峯,聲稱要將秦非淵碎屍萬段報仇的。

這種人很少。

算單驚風一個。

知道師叔祖沒死之後,單驚風很高興,隨着情緒推移逐漸就變成了對秦非淵的憤怒。

要不是秦非淵,師叔祖不至於受重傷,生死未卜。

看看那張命牌,原本金亮宏盛,如今微弱的就像是殘缺的燭火,隨時都會熄滅,他每每看着就提心吊膽,對秦非淵的厭惡就又增添一分。

尹士彥叫他們利用外出的機會,儘量到處尋找師叔祖的蹤跡,考慮到單驚風這子見到魔族就無法冷靜,他便讓單驚風留在宗內,並找人看着不許外出。

誰曾想單驚風見不得秦非淵逍遙快活,直接帶着本命靈劍就孤身一人衝上子夜峯。

三個月來。

他林林總總來過十幾次,卻只有兩次是見到秦非淵,和其動過手,每次都帶着一身傷回去,在牀上躺着休養好,他就又來再戰。

林雨一見他:“又來做什麼,上次受的傷好了?”他笑的嘴角梨渦凹的很深,卻也很氣,目光掃過林雨上次受過傷的肩頭,微微頓了頓,又若無其事撇開。

“多事。”魔族裏,除了秦非淵,單驚風第二厭惡的人便是林雨,在他心中林雨就是叛徒,多説一句話也嫌棄,當場拔劍就和林雨打了起來。

林雨:“……”好大的火氣。

*子夜峯。

以黑沉為主調,鑲嵌各種寶石與金點綴打造出低調奢華的魔宮,是魔域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二絕之一。

魔宮正殿前,是乃層層白石台階,台階之上是為大大敞開的正殿正門。

門內未曾點燈,幽暗且空蕩蕩,腳步落下似還有小小回聲響起,安靜至極。

不僅是殿外有台階,殿內亦然。

高高台階盡頭,是張金椅,然而金椅上堆着的是一堆或捲起或散開的畫卷,並無人影,仔細再看,人反而在金椅下的一層台階上坐着。

秦非淵一席黑衣,長長墨髮披散,打扮的慵懶,領口微微敞開,倚靠着金椅手柄,手中拿着一片紫竹玉葉,目光只落到那片玉葉上,像是捧着寶貝,動作極端輕柔,給旁人連個眼神都欠奉。

宋離情不在意,他笑道:“尊主,風雲宗單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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