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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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來!”他的聲音都變了調。

他手抖個不停,把火摺子遞給旁邊的人,去探了探眼前人的鼻息,覺到微弱的氣息才力一般呼了一口長氣。

時歡一邊深呼一邊查看了他身上的傷勢,幾個人才小心翼翼地一起把他帶了回去。

明燭山一整夜都燈火通明。

江離舟身上的傷口全都潰爛了,斷箭和腐攪在一起,後背還有碎石嵌在裏,只能一點點地把腐割掉,才能給他處理傷口。

時連一邊哭一邊想把熬好的蔘湯給他喂下去。

但是他牙口咬的太緊,像是一個已經僵直了的死人,只有因為高燒而滾燙的身體才讓人覺得他還活着,他們甚至想用刀撬開他緊閉的齒縫,又因為怕傷到他沒敢下手。

明燭山上也有一位大夫,只是很少派上用場,這次才去把人從屋裏請了過來。

江離舟屋裏的人跑進跑出,他身上的衣服全是被一點點剪下來的——血和布料都粘在了一起。

大夫看着他的傷口都嘆了口氣,説:“把旁邊的酒壺拿來。”時歡趕緊遞上去。

大夫又説:“能把這個給他灌進去嗎?”時連抹抹眼淚:“蔘湯全漏了,一點兒都喂不進去……”大夫説:“這是藥酒,待會要把他身上的腐割下來,喝一點不至於疼的太厲害,要是灌不進去就直接……”

“我……我再試試……”時連又抖着手去撬他的牙關。

時運一咬牙,在他後頸上的位猛擊了兩下。

時連驚奇地發現他的嘴微微張開了一些,忙趁機往裏灌藥——還是順着他的下巴都漏了出來。

時連又要哭了。

大夫揮手讓他們讓開:“直接來吧,再拖就不是受罪的事了。”他從江離舟後背卡的碎石下手,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幾個人光是不停換水都手抖的不成樣子。

江離舟起初沒有反應,後來可能是疼的狠了,開始無意識地掙扎,額頭全是汗。

大夫眼疾手快地掰開他的下巴往裏了一塊棉布:“你們倆,過來按住他,嘴裏的東西看好了別掉下來,不然咬到舌頭又是另一樁慘劇了。”江離舟是生生疼醒的。

時連見他睜眼,忙叫:“醒了醒了,藥酒呢?給他喝一點!”江離舟除了劇痛幾乎沒有任何覺,什麼也看不見,耳邊都在嗡嗡作響。

他無意識地張嘴喝了遞過來的東西,那大夫手起刀落,一點都不帶含糊的,也不管你藥效上來沒有。

江離舟還是疼的整個人打顫,下意識地拿頭去撞前頭的牀柱。

時連趕緊去護他,叫道:“您等會!我師兄怎麼還是這麼疼啊!””大夫一臉見怪不怪:“藥酒效果沒上來,等一會兒就好了。”時歡也是一身的汗:“那等會再……人都醒了,這太疼了。”大夫手沒停,後背那一塊更加慘不忍睹,他已經開始動手縫合。

江離舟也不知道是藥酒的作用,還是疼的昏死過去,沒了什麼動靜。

時連眼淚又下來了:“這這這怎麼回事啊?”大夫眼皮都沒抬:“別嚷嚷了,死不了——真正麻煩的還沒來呢,哭早了。”第62章新年真正的麻煩就是他左肩的斷箭。

這已經不是掏掉幾塊爛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大夫把他周圍的爛一點點剔掉,讓幾個人按着他,把他前殘留的箭羽剪掉,似乎連着掛着筋地猛然把箭拔了出來。

霎時濺了周圍人一身的血。

江離舟驟然抬頭,額頭上青筋暴起,發出嘶啞的低吼。

他脊背起伏的厲害,似乎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

時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手抖腳抖地去給他擦額上的汗,江離舟眼睫上都掛着汗珠,不住地往臉上滑。

大夫看了看全是血污的斷箭,説:“藥酒再給他喝點,還沒完呢。”時歡把藥酒遞過去,聲音也在抖:“他在發燒,這樣沒問題嗎?”大夫看着江離舟艱難地把藥酒往下嚥,這次沒有太急着動手,慢悠悠地説:“那是因為傷口沒處理,箭拔出來了,底下還有的罪受,扛過去就行了。”江離舟還在大口地氣,整個人都被汗浸透了。

時運小心翼翼地給他清理傷口周圍,臉也難看得要命。

江離舟因為高燒的緣故,臉頰都是紅的,卻又因為疼的厲害,嘴發白,眼睛也沒有一點神采,看着都讓人害怕。

藥酒應該是有作用的,等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江離舟也沒再抖的那麼厲害了,歪着頭不動了。

大夫指揮時連:“換塊棉布他嘴裏,保不住暴起咬舌自盡了。”時連伸手去掰他的下巴:“有您這麼説話的嗎。”一直折騰到了天大亮,這場折磨才算是結束了,江離舟渾身都是傷,此時大可能不是睡着了,而是昏過去了。

這一夜遠遠超出了正常的痛覺承受範圍,他早就筋疲力竭。

時運把大夫吩咐的藥湯端進來時已經是下午了,叫了好多聲也沒能叫醒他,嚇得差點摔了藥碗,又着急忙慌地把大夫又拽了過來。

大夫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了看他,説:“他也就這會兒睡的沉,待會兒就該醒了,等着吧,叫我有什麼用。”説完甩袖子就走人了。

他們都已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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