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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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也不許剝,曉得了嚜?”秋心寶沒應,但賀青山知道他聽進去了,揣着兩顆核桃剝出的核桃仁,賀青山慢悠悠回了院子。

雪下了好幾才停,後頭賀青山又去過幾回東福樓,不過是悄悄的,不為許修儉,就為瞧瞧秋心寶,沒見夥計欺負他,心才落了,就算秋老大是秋心寶親哥,也照應不了他一輩子,他得學着,自個兒也能在這世道活。

他還遣人去督軍宅子打聽,意料之中,許修儉沒敢去攪老太太,聽回話時候,賀青山笑得意味不明,這樣的小年輕,要給他找點麻煩事纏着,還不簡單,懶得出手罷了。

一晃兒到冬至了,這天的雪大哩,廚房包了牛餃子,劉媽記掛秋心寶,包了兩件厚棉襖子,提一籠蒸好的餃子,要去瞧他,賀青山派了個丫頭陪她一塊。

天兒冷,賀青山沒早早睡下,抱着玉丫頭等劉媽,他也想知道秋心寶過的咋樣兒。

劉媽回的異常晚,跟丟了魂兒似的,手上咋去還咋回的,棉襖子還在,餃子全凍涼了,賀青山把玉丫頭放褥子上,叫丫頭出去,喊了聲,“劉媽?”一叫劉媽回了魂,餘悸未散似的,她白着張臉,“東家,我、我好像瞅見霸王嶺上那位大大當家了?”賀青山眯了眼,“他還敢入城,到處可貼着他的畫像。”

“我到心寶娃子住的那地兒,聽見有聲,戳了窗户紙……”劉媽顫着音,“沒敢多瞧,我拉着丫頭就跑。”秋老大給城裏頭百姓印象不咋好,他手上沾的血太多。

“甭猜了,八九是他,進城瞧他弟弟。”賀青山瞧屋外這大雪,雪天人懶,人都願擱家裏被窩睡,人跡幾分鐘的功夫,雪就能掩,這時候不來,啥時候來?

”他不會帶走心寶這娃子罷?”劉媽驚疑不定,揪着顆心。

“那倒不會。”賀青山笑,“他哪捨得教他弟弟受苦,沒尋個好去處安頓下來,他不會帶人走。”離剿匪才多久,天寒地凍的,只怕是霸王嶺這夥子逃出來的人,全散的七七八八了。

第7章賀青山留了心,叫人暗盯着,冬至過了大概有十來天,還真給撞見一回,錯不了!就是秋老大!去的人回來跟他説,秋心寶一瞧見他哥就哭哩,是心疼哩,外頭天兒太冷了。

當天晚上,賀青山就去了東福樓,秋心寶笨的,秋老大給他捎的餞兒都不曉得藏,賀青山一進屋就瞧見了,見是他,秋心寶從油紙裏拿了顆餞,“甜哩,給你嚐嚐。”他不曉得秋心寶可稀罕這一包餞兒,秋老大説了,現在只能給他買這些哩,等安頓好了,給他帶酥子鋪的桃酥。

賀青山嚼了餞兒,瞧他臉上藏不住的歡喜勁兒,問道:“見着哥哥了?”秋心寶一愣,他不會撒謊,一説假話就側腦袋,“沒、沒見着。”賀青山抓他手來,這手剛捧了餞兒,黏糊黏糊的發暖,“我都瞧見了,咋還騙人哩。”秋心寶低着腦袋,愣是不鬆口,“是沒見着哩,沒騙東家。”賀青山一愣,聽他那袒護的勁兒,生分的口氣,嗤笑了聲,冷下臉來。秋心寶腦袋裏繃着弦,聽見他笑,抬頭怯着問他:“你是不要告訴督軍,要逮了我哥去哩?”賀青山沒應,秋心寶急了,推他,“你説話哩,你是不要這樣兒?”

“我為啥要這樣兒!”賀青山盯着他,給他這副子要同自個兒拼命的樣兒惹惱,“上回剿匪剿了不少,逃出去的,估計也散的散,你還想你哥娶媳婦兒不,想你哥做正經買賣,留下一條命不?”秋心寶給他瞅着怕,小聲的:“想。”真是一提秋老大,秋心寶啥也好説了,賀青山這下是徹底冷了臉,“我能給你哥一筆洋子,送他出城,讓他在臨城做起正經買賣,但有一條,你得跟我。”秋心寶懵懂的,一雙手絞着,“啥,啥叫跟你?”賀青山把人拉進懷裏頭,貼到秋心寶耳朵邊,“就是你得跟我睡一塊兒,嘴兒只給我一個人吃,手指頭也只給我一個人咬。”秋心寶給這話燙着了耳朵,慌着推他,賀青山哪兒能讓他推動,狠狠地,壞心眼撒着歡,“那你哥給軍裏抓去我可不管。”秋心寶一下明白這人,賀青山在他,他想着那晚,賀青山兇樣的咬他手指頭,跟了他,不就天天這樣兒了,他掙了掙給賀青山攥着的手,沒掙動,委屈了,“你咋能這樣,這樣壞,你欺負我,欺負我笨哩……”他急,生怕自個兒哥哥給抓去,喉嚨哽着東西似的,“我哥又沒咋了你,他給我買餞兒,我還給你嚐了一顆,你咋能……”賀青山狠了心,“不願算了。”撒手要走,卻給秋心寶一雙手孩子氣的反攥住,“不去,你別去逮了我哥……”黑眼睛蒙了淚,跟淬了水的黑棋子似的,從來沒有的,秋心寶沒遇着過這樣的人,一會兒覺着他好,一會兒覺得他壞透了。

走不得,淚珠子從眼裏頭滾出來,一下便涼了,落賀青山手腕子上,他煩着,盯着那包餞兒,恨不得給丟到外頭雪裏。

秋心寶在他心裏頭翻了天,攪得他一顆心亂七八糟,一個小子,作得他不是滋味。

第8章秋心寶不讓他走,時間磋磨着,一來二去,時候晚了,門外頭積的雪有小腿肚兒高,風跟冷刀子似的,刮的人臉生疼。賀青山沒法走了。

不做聲,賀青山了皮襖子,鑽被窩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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