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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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道:“阿姨,我姥姥她年前就已經去世了。”馮芸茜自覺失言。

遷怒是一碼事,但提及痛處又是一碼事。

更何況——馮芸茜想起那位老人,不得不承認,他們一家對李貪的確很好。

她上次過來,原以為李貪能夠在這裏得到緩衝,到朋友,但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馮芸茜輕輕嘆了口氣:“和我聊聊你姥姥——也聊聊晨晨吧。你們關係那麼要好,我想聽聽她在白灘過得怎麼樣。”成歡平復了許久,才從哽咽中找回聲音。

“好。”她從李貪剛剛住進她家對門説起,她有意迴避了酒吧街上的糟心事,她説起繪畫,説起拼酒,説起班上不變的排名。……運動會上的第一,元旦晚會上的舞蹈,過年時堆的雪人。成歡突然意識到,原來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她們已經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這麼多的東西。

“我知道晨晨格比較孤僻,甚至還有點古怪。”馮芸茜輕聲嘆氣,語氣不再那麼客套,“謝謝你,一直陪着她。”成歡小聲囁嚅:“……我沒有。”馮芸茜卻是淺淺笑起來:“她看着冷漠,但卻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不管你承不承認,你一定對她好過,否則她怎麼會像這樣奮不顧身?”成歡耳朵尖紅了起來,她想説她真的沒有,甚至還經常針對她——簡直對她壞透了。

但她張了張嘴,最後還只是問了一聲:“我能進去看看她嗎?”馮芸茜面,那股生疏又喧囂塵上:“她剛吃了安眠藥,需要安靜。”成歡還想試一下,馮芸茜卻話鋒一轉,若有所思地回看了眼病房。

“三年前……剛出事的時候,那孩子也這樣,誰也不讓靠近,生怕我們給她吃的是毒藥。後來還是她之前在酒吧打工的師傅來看她,她才肯睡覺。”馮芸茜嘆了口氣。

“如果是你的話,這孩子應該就肯睡了吧。”

“去吧。”馮芸茜拍拍她的肩膀。

成歡連忙道謝。

她小心翼翼推開房門,站在李貪牀前。

她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額頭上纏了個紗布,嘴角也都是淤青,安靜地睡在牀上,黑碎髮垂在腦門上,眼睛閉着,看上去竟然有些乖巧。

結果李貪突然睜開眼睛,瞬間猙獰畢

看清了來人,李貪才慢慢收斂起情緒。

那雙眼睛黑亮,深邃,在黑暗的病房裏依舊有神。

成歡抵着舌尖,讓自己不至於驚呼出聲。

李貪側頭,盯着成歡看。

她的目光逐漸熾熱,成歡覺得有些不自在。

李貪緩緩勾起了嘴角。

“不早了,睡吧。”成歡聽見自己的聲音很是輕柔。

她站在牀頭,對上李貪的視線,語氣近乎安撫的柔和。

李貪只是又拉大了一點嘴角弧度,望着她悶悶地笑。

成歡有些惱羞成怒,但咬字依舊很輕:“別鬧了,早點睡吧。”李貪從鼻腔裏哼出一聲“嗯”,然後在成歡的目光中慢慢閉上眼睛。

她在睡夢裏糊糊地慨:真好啊。

就連消毒水裏都卷着玫瑰花的香味。……之後成歡又去見了李貪幾次,但她畢竟還要上學,只有晚上放學再去醫院,但這時李貪總是服藥睡了。

她不想打擾她休息,乾脆只在週去。

起初成歡並不知道該聊些什麼,但謝任飛十分體貼地讓她帶上了全班同學的祝福,以及,各科老師心準備的複習卷。

“畢竟還是要高考的,功課落下了可不行。”謝任飛語重心長地説。

梅雨季正盛的時節,李貪出院了。

她落下的功課太多,高考肯定泡湯。

當初本來就是説在白灘修養一陣,高考結束就回海市。現在只是把計劃提前了。

馮芸茜要求李貪立即跟她回海市準備出國的相關事宜,兩人為此爭執了一陣,最終各退一步。

“我會去的。”李貪説,“但我想在這裏多待一會兒。”馮芸茜語氣又急又快:“你想過你會遭遇什麼嗎?當初合縣鬧了那麼長時間,所有人都會在背後議論紛紛,你知不知道現在都有家長在聯名上書給校方施壓説要你退學……”

“我知道。”李貪平靜地打斷,“但我想在這裏留到最後。”馮芸茜還想説些什麼,最後卻被李貪一句話給堵回去了。

“媽。”她低下頭,眼神晦暗不明,“這次我不想再逃了。”*李貪回到了教室,雖然謝任飛率先對她表示了歡,同學們也十分配合地鼓起了掌聲,但李貪依舊能夠察覺到,有些東西已經徹底改變了。

家長的輿論被校方和警方壓了下來,畢竟在官方還原事情真相後,李貪並不是主動行兇的那一方,但對於實際意義上的殺人犯,沒有人不會心生忌憚。

李貪在班上人緣達到巔峯,因為無論她做什麼,都會有人提出幫忙;同時,她在班上人緣也跌落低谷,因為無論她靠近什麼,人羣都會禮貌地打聲招呼然後一鬨而散。

只有成歡對她一如既往。

沒有人再提那件事。

彷彿那件事情沒有發生。

她們只是平常又有點悉的同學和鄰居關係。

李貪之後又去過一次酒吧街。

和寧姐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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