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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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彼此沒有血緣的陌生人在一起,也總比一個人要來得有節氣氛。

李貪在十字路口猶豫了一下,還是往酒吧街的方向走去。

“寧姐,明天還開門嗎?”李貪扔下書包,自顧自下羽絨服,挽起袖子,邊幹活邊問。

“開。”老闆娘扔給她一瓶酒,“不過會早點關門。”她莞爾一笑:“雖説家就在本地,但還得回家過年守晚。”李貪瞭然點頭。

看來酒吧是不能待了。

臨近年關,店裏的客人也少了不少。

李貪無所事事靠在吧枱邊,老闆娘順手給她封了個紅包。

老闆娘一口悶下一杯酒,財大氣,豪情萬丈:“還是個小孩呢。過年了,就當壓歲錢收下吧。”其他員工笑嘻嘻地看着李貪,起鬨:“還不快謝謝寧姐?”李貪矜持點點頭:“多謝。”這還是除了父母外,她第一次收到壓歲錢。

李貪這天提前下班,承老闆娘的情,她拎着瓶白酒回家,整晚睡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她沒去酒吧街。

她一覺睡到中午,開始準備大掃除。

整個白天,李貪都沒有找到成歡。

微信不回,電話不接,敲門也不應。

再找不到人,李貪覺得謝任飛的寒假作業就送不出手了。

傍晚,馮芸茜電話打了幾次,無非就是確認她過年有沒有人陪,李貪搪了幾句,不斷猶豫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眼桂蘭方。

但大過年的,破壞人家祖孫間其樂融融的氣氛也不太好。

李貪愣着想了會兒,洗衣服時,從口袋裏掉出昨晚老闆娘給的紅包。

她突然福至心靈。

李貪掏出手機給護工阿姨轉了筆錢——美名其曰,過年紅包。

她正要拐彎抹角問問桂蘭方或者成歡的情況,護工阿姨卻主動發來了消息。

“您家不是把俺辭了嗎?”

“這個月工錢全拿就夠不好意思了,俺打心眼裏謝謝。”

“但是這個紅包可不敢收咧。”李貪一愣,連忙發過去:“什麼意思?成歡……我妹妹把你給辭了?為什麼?”

“啊啦,您家老太太都去了,俺也不可能再待着啦。”李貪啞然。

桂蘭方……去世了?

阿姨發來一長串語音:“前幾天情況急劇惡化,醫生説是早年積攢的老病犯了,你妹妹她一直守在身邊,説你在忙,還不讓俺跟你説,但是昨晚還是沒撐過去。不過小姑娘你甭擔心,老人家是喜喪,夢裏走的,一點苦都沒受。”李貪愣在原地。

“那您知道我妹妹在哪兒嗎?”

“這就不清楚了。昨晚俺走時還在處理後事呢。”李貪沒能從阿姨嘴中撬出更多信息。

她看了眼窗外,天已經暗沉了下去,電視滋啦啦地亂叫着,已經開始播晚前的團圓廣告。

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

李貪掏出手機,對着通訊錄翻了許久,嘗試打了一圈成歡學校裏的人,但誰都沒有她的消息。

就連姚儀玲也只是回了句:“歡姐啊?不太清楚。她好久沒來玩了……聽説曲哥和她分手了,是不是真的呀?”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不過你這麼一説,是有點奇怪。”好在姚儀玲是個藏不住話的,她趁李貪掛斷電話前自言自語説了許多。

“要不你問問酒吧街的老闆?你不是在那裏打工嗎?他們那兒情報肯定比我多。”這倒給李貪提了醒。

她當機立斷打電話給寧姐。

電話接通時,老闆娘那兒正傳來小孩子奔跑打鬧的聲音,看來已經關店回家了。

“你問成歡啊?我昨晚還見過。”老闆娘嗑着瓜子,“都快把我店裏的酒被搬空了,還好過年沒人,要不然我還得另外僱人幫她把酒搬回家。”

“她去買酒了?”李貪直覺不對勁,打開門,看向對面緊鎖的防盜門。

“是啊。好多箱呢,連夜讓人搬回家。”老闆娘吐着瓜子皮,“説是過年要招待客人吧?現在估計已經喝起來了。”

“你找她有事嗎?”不對。

本就不會有人來。

“嗯,有點東西要給她。”李貪含糊過去,匆匆掛了電話,開始痛恨昨晚怎麼就睡得那麼死。

她又跑去敲了敲門,對面一直沒有反應,思來想去,李貪轉身從卧室裏摸出一回形針。

這一刻,李貪無比慶幸自己掌握了溜門撬鎖這一技能。

老式防盜門幾乎都是一個套路,李貪輕而易舉就撬開了鎖。

生鏽鐵門“吱呀——”自動彈開一條縫,嘎吱作響,彷彿一頭噬一切的巨獸。

李貪按着門把手,門似有千斤重,她不敢推開。

這是潘多拉魔盒。

一旦打開,就合不上了。

李貪聽見微弱的電視聲。

有人。

她深一口氣,大着膽子推開門,聲音很輕:“成歡?你在嗎?”沒有應答。

只有玻璃瓶在瓷磚地上翻滾的聲音。

應該是被門帶動的。

李貪站定,看見滿地的墨綠酒瓶和碎紙團。

濃重的煙酒味爭前恐後向她湧來。

客廳變成了畫室,全部都是亂糟糟的線條和扭曲的圖案。

就連餘光瞥見的卧室,也都凌亂不堪,本沒法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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