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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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説:“我做生意幾十年,什麼危機沒遇過,什麼境況沒待過,我們家就算面臨再大困難,即便是落魄了,也不可能要你一個人做這樣的犧牲,來幫我們家度過難關,你把你爸,你媽,還有你哥當成什麼人了?”林初時羞愧難當,囁嚅着説:“爸,我……”林父揮手打斷他:“行了,我也不是想怪你,這個事誰都怪不着你,我知道你初心是為了我們好,但你自己想想,你做得對不對?”林初時又説不出話來了。

“既然你也知道做得不對,是個錯誤,”林父頓了一頓,嚴肅地看着林初時,聲音有些發沉地,説,“那就及時糾正,把它改過來。”林初時從家裏出來,手機一直握在手裏,已經汗津津的了。

他在門口打了個車,回到公寓的時候,發現玄關鞋架上放着聶寒的鞋子,對方已經回來了。

林初時繞過玄關,先看到了客廳裏那個巨大的圓柱形魚缸,然後才是站在魚缸旁邊的聶寒,他面前是遊動擺尾的彩的魚,還有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外面的夜幕已經低垂下來,天幕墨藍,很快要變成完全的黑,而不遠處國貿大廈的燈光璀璨,地上的車也閃爍得好像一條綵帶。

聶寒背對着林初時,面對着玻璃窗和魚缸,不知道是在欣賞魚缸裏的魚,還是在看外面車水馬龍的世界,他像是看得出了神,連林初時回來了也沒有發現。

林初時站在玄關和客廳的界處,看了聶寒的背影一會兒,先出了聲:“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面前的人影好像是稍微僵了一下,而後男人轉過身來,看着他。

屋子裏還沒有開燈,只憑着魚缸幽淡的藍燈光,和外面不時閃過的燈柱的光,他們才能模糊地看見彼此的身影。

但也還是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聶寒説:“今天沒什麼事,所以回來早一點。”林初時哦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該説什麼,半晌,又問:“湯你喝了嗎?”昏暗的背景裏,聶寒還穿着白天的深西裝,此時像是快要融入到了夜裏,林初時只能看到男人模糊的輪廓,他很不明顯地點了點頭,説:“喝了。”接下來就又陷入了沉默地。

林初時有些遲鈍地發現,好像他和聶寒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這樣,除了必要的溝通,就沒有話可以説,也不知道該説什麼。

他在想,到底是因為聶寒天冷淡,寡言少語,還是因為他的確跟自己沒有話可以講。

那他和別人呢?和白天的那個女人呢?

陳令儀和他往了那麼多年,他也是這樣對待她的嗎?陳令儀也能接受他這樣的冷淡,和他做這麼久的朋友嗎?

可是林初時又很清楚地記得,從前讀書的時候,聶寒和陳令儀兩個人在教室裏,就能因為一道題,説上很久的話,可是那麼多的話裏,全都是在講題嗎?

林初時站在那裏,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手腳發麻,一動不能動地,他腦子裏還有很多話,擁擠着,吵嚷着,這時偏偏也都説不出來。

聶寒先動了動,他開了燈,走到林初時的面前,垂下眼地,看着他:“今天是出去玩了嗎?”頓了頓,又補充:“回來沒看見你。”林初時手指輕微地動彈了一下,被對方的注視所籠罩的覺讓他覺得緊張。

但奇怪的是,這種緊張並不讓他反,反而有種安心似的,好像心裏七上八下的不安和忐忑,左右搖擺的天平,又增加了一點可以傾斜的力度。

他希望這種傾斜的力度可以更明顯一點,讓他能夠作出決斷。

他不自覺地攥住了手心,嗯了一聲,説:“家裏有點事情,媽媽叫我回去了一趟。”聶寒又問他:“出了什麼事,嚴重嗎?”這種時候,他又覺得聶寒其實好像並不是一點也不在乎的,也不是完全對自己冷漠,毫不關心。

他心裏又悄悄地把天平往自己傾向的那一頭撥了一些,勉強穩住自己,搖搖頭説:“沒什麼大事,不要緊的。”聶寒看着他,片刻,點了點頭,説:“我買了牛,晚上吃這個。”林初時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出了一點笑,有些高興地,説:“好啊。”他還是有點想相信聶寒,就算一開始並不是因為喜歡,目的也不是很單純,甚至可能對他充滿了厭惡,但是在相處裏,或許也慢慢開始變得能夠接受他,否則的話,又為什麼會對他説假戲真做,假成真呢?

有什麼必要呢?

聶寒開始在廚房做飯,林初時上樓去換了衣服,還順便幫聶寒把西裝外套也了下來,拿上樓去。

上樓梯的時候,林初時已經能聞到廚房裏開始飄起的香氣,他能想象出聶寒站在自己背後,切菜炒菜的動作和神情,大起大落了一天的心情,好像在這個時候終於有所平靜下來,他很謹慎地揣着這種細小的喜悦,小心翼翼地上了樓梯,像是怕自己動作太大,會把心裏天平的砝碼給摔下來似的。

他換了家居服,準備下樓的時候,聽見了手機鈴聲響,他翻了一圈,最後在聶寒衣兜裏翻到了手機,是有人打電話過來。

來電人的名字林初時不認識,他也沒有擅自接,準備拿下去給聶寒,不過對方的耐也不佳,可能見沒人接,就先掛了。

電話掛斷之後,手機屏幕繼續回到屏保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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