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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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拱手行禮道:“下臣參見殿下。”姬歧點了點頭,大步上前,兵士暫時解除了結界,打開了門,恭他進門。
入目是滿地的鮮血,與橫七豎八,死不瞑目的屍體。
尤可聽見不遠處劃破天際的慘叫聲與求饒聲。
姬歧面上猶如被寒冰籠罩,快步朝着主院方向走去。
路上,恰好碰到幾個人推着堆着新鮮屍體的小車。
本就瑟縮的他們一見姬歧,嚇得滾
地一咕嚕跪倒在了地上,“殿,殿下……”姬歧沒有給予他們一個目光,徑直前行。
“姬歧不來,就繼續殺!動手!還要本侯教你們嗎?”姬歧踏入了主院,靴子踩到了血泥之中,見院中已是血成河,一狼狽不堪的男子站在高台之上,衣衫與髮絲狼狽得不成樣子,面容猙獰,已看不出原本清秀的樣貌,宛如惡鬼。
一旁的籠子裏關着幾十個衣衫襤褸的奴隸,幾個家丁渾身血污,手持已經滿是缺口的兵器,他們身前跪着奴隸。
姬歧一進門,他身後跟着的兵士便魚貫而入,上前制服了行兇的家丁。
姬歧負手看向了高台,神情是難得的冰冷,“姬永琨。”姬永琨看到了進門來的兵士,又像是殺紅了眼,一時間難以面對離掌控的現實,僵在了原地,遲遲不敢轉頭,直到姬歧喊了這麼一聲,他才緩緩地扭過了頭。
視線接觸到姬歧的一瞬間,他秒瞬就沒有方才直呼姬歧全名的囂張氣焰,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恐與畏懼,魂不守舍之下,一腳踏空摔下了高台,滾落了一身的塵土,痛呼了一聲。
姬歧垂眼看向了旁邊倖存的奴隸,涼聲道:“本就是戴罪之身,竟還敢亂造殺孽。按陛下幾十年前頒佈的人權法,光是這個罪名,就足以叛你死刑了。更別談你還涉嫌勾結外敵,謀反叛逆了。”姬永琨面龐扭曲了一下,“奴隸的賤命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的言語戛然而止,指甲陷入了泥土之中,抬頭看向了這個他從小就瞧不起的庶弟。
其實他們長得並不像。
姬歧的樣貌像極了他那個下三族的孃親,尤其是那雙湛藍的眼眸,簡直是別出一轍——勾男人的本事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做孃的誘惑了個侯爵,做兒子的就直接扒上了至高無上的帝君。
“反正我的罪名也是鐵板釘釘了,我……”姬歧不鹹不淡地打斷了他,“難道你沒有想想是誰害你到這般地步的嗎?”姬永琨如困獸般仇怨地盯着姬歧,彷彿是想要將他撕咬零碎,但膽量限制了他的行動。
“真是可悲。”姬歧垂眼看着他喪家之犬的樣子,道,“到如今,你還不知那女人是誰派來的麼?”
“若你不參加會考,若你不當上皇后,若你不四處結仇,本侯會仍是逍遙肆意,又怎會三番五次被人針對,甚至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姬永琨使勁錘着地面,怒吼道。
姬歧淡道:“照你這思路,你最應該怪你母親。她不將你生下來,你不也免了這從金窩掉到屠宰場的落差?”姬永琨語。
“我不是沒有給你機會。”姬歧道,轉頭看了眼還沒來得及收拾乾淨的場地,“但我沒有想到你竟愚蠢到這種地步。被人害成這樣了,居然還替他們效力。”聽到最後一句話,姬永琨背脊發涼,顫聲道:“你,你怎麼會知道……”
“不然你大費周折把我喚來,是來找我聊天的麼?”姬歧抬起了頭,便見提前遣來的兵士壓着幾十個藏身在屋內與屋樑的黑衣人出來了,他的親信上前彙報道:“殿下,殺陣已破。”奚榮昇派來的暗衞:這次又沒有出手的機會了呢。
姬永琨徹底癱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就像是隻斷了牽線的木偶。
姬歧眼神示意,兵士將姬永琨提了起來。
忽然憶起了他方才的話,姬永琨忽然掙扎了起來,近乎瘋狂地道:“你説,你給過我機會?!”姬歧走上了前,語氣和善地道:“畢竟咱們兄弟一場。若你今不配合外人對付我,我也未嘗不能保你一命。”姬永琨麪皮痙攣了起來,隨後他癲狂地大笑,“姬歧,哈哈哈,我還不懂你嗎?你真是壞到了骨子裏。你太狠了!也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他的枕邊人是這種人呢?噢,陛下已經被你害得失了神智。”
“全天下都被你玩於股掌之上,可笑,可嘆,區區一個奴隸之子……”姬歧打了個手勢,兵士給他下了個言咒,姬永琨的嘴巴神經質地動着,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一切寂靜了下來,親信低聲詢問道:“殿下,您方才説若沒有今這一出,會饒過原昌侯……”姬歧負手看着逐漸變遠的人影,眸底是彷彿化為實質的涼薄,漠然道:“當然是假的。”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親手殺了姬永琨,又怎會去保他的命?
親信心嘆,真的太狠了。
給了人一個虛無的希望,又親切地告訴你,這救命稻草是你自己親手拔掉的哦。
沒有人能承受這樣的打擊。
這不?原昌侯就算是看出了這是他的攻心之術,不也還是瘋成了那個樣子?
姬歧斂下了眼眸。
他着實沒有在陛下面前表現的那般良善温柔,所謂的温文爾雅只是個虛假的殼子,而他心底藏着濃濃的惡意與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