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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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捕捉到面前少女眉梢微挑，面不耐的鮮活表情。鏡頭後面探出一張巴掌大的緻臉蛋，她笑起來，眼神明亮，“找一點靈。”

“什麼靈？”卿念態度軟下去，重新把手舉起來，搭在窗簾上，側着半張臉，“想要新屏保了？”

“咔嚓。”又是一聲快門，舒琅從牆處站起來，一張張倒着回放這大半個小時的拍攝成果，忽然抬頭問，“你會跳舞嗎？”卿念故意抿一笑，“兔子舞算不算？”舒琅沉思片刻，“可以。”

“啊？真跳啊，為什麼啊？”卿念想了想自己跳兔子舞的那個場景，又笨拙又幼稚，皺着眉搖頭。

“來吧來吧，很可愛的。”舒琅勾着她的手指搖晃，低下頭去半威脅半討好地哄，“我想看。”卿念紅着臉把她推開，“真受不了你……等會兒啊，我想想動作。”

“嗯。”舒琅應下，她舉着相機調整光圈，明亮光線勾勒出卿念修長細瘦的身形，跳起芭蕾來想必非常美妙，舒琅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優雅而又貴氣，她問卿念，“沒學過跳舞？

…

…兔子舞另外算。”卿念是學過的，只不過沒學很長，就一個禮拜。寒假閒着沒事做，老媽讓她在學習輔導班和興趣班裏選一個，美其名曰充實假期，其實就是不想讓她在家裏成天造反。卿念當然選擇後者，於是第二天一早就被拽去了少年宮。

“剛進去看見練功房裏一排漂亮姐姐，哇，就像長了一房間的竹筍一樣，白白的太好看了，我説什麼也要擠進去，穿上舞蹈服壓了快一禮拜的腿，結果出了點意外，最後跑到隔壁話劇社裏跟他們排練去了。”畢竟話劇社裏氣氛更加活躍放得開，每天還有緻的茶點隨便吃，還可以穿漂亮的衣服表演，卿念沒抗住，壓了幾天腿就跑路了。

她直背，甩開拖鞋把腿架起來，生怕舒琅笑話自己似的開始極力證明，彎着往下壓，“但我基本功也有啊，你看我現在壓腿還溜着呢。”舒琅的聲音從相機後面傳過來，悶悶的曖昧，“嗯，很軟。”卿念噫了一聲，“拍的怎麼樣？快給我看看。”舒琅把相機底片調出來給她看，卿念一張張翻過去，看着自己都有些發愣。仰頭的，低頭的，基本是側面特寫，身後的窗户是大面積的白，她像一枚卧冰的魚，擺臂抬腿，在冰天雪地裏呵着帶有體温的熱氣，天快來吧，祈禱。

“我……”卿念心想，她拍的時候，竟然是這種表情嗎？除了那張臉，照片中少女臉上出的情緒讓她到陌生。

“這是我眼中的，剛才的你。”舒琅看着她，慢慢笑起來，“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演技不行麼，很多觀眾也説，卿念這個人在鏡頭前沒有表情眼神空，像個沒有靈魂的木頭，於是久而久之你也這樣給自己定了。但是觀眾看到的你是導演剪輯呈現出來的，或許並不是你本人。”她把膠捲往前翻，裏面除了她平時拍攝的素材，每隔一組照片就會夾雜着幾張卿唸的照片，基本是常生活裏隨手拍下來的。端着小貓杯喝水的，吃餅乾看劇的，甚至還有剛睡醒，披頭散髮滿嘴泡沫在刷牙的，看得卿念瞪大了眼睛，“怎麼連我賴牀你也拍？”更重要的是，她什麼時候拍的，距離這麼近，她竟然沒有發現？卿念覺得自己這個警覺怕是剛出道的實習狗仔都防不住了。

“我們畢竟不能每分每秒在一起，所以你總得讓我在一個人想起你的時候有點藉。”舒琅説，“我又不外傳，相機也沒有連網。再説了，你手機裏難道沒有我的照片嗎？”

“呃……”卿念結結巴巴的，轉頭看看窗外有沒有飛機恰巧飛過。

不會吧？舒琅一愣，目光凝起來，幽幽地，像一汪失落的淺灘，“你那麼喜歡自拍，為什麼不能也拍拍我？”

“這個，沒有經過允許就拍你麼？是不是有點……哎不過話説回來，我這段時間也都沒怎麼自拍了啊，手機都沒空玩哪還有心情想起來拍什麼照。”卿念不動聲地轉移話題。

“你不愛我。”舒琅的聲音低下來，眼可見的失望表情，“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而你連一點點相冊的空間不給我留。”怎麼會？卿念心中再清楚不過，她甚至還專門為舒琅建立了一個分組，裏面的圖片和分組名字一樣直接:傻黃甜。

基本網絡上能蒐羅到的，有關她和舒琅兩人午夜場主題的圖都在裏面了。當舒琅不在身邊的時候，她每晚睡前都要拿出來欣賞一番，然後安詳入夢。卿念如獲至寶，越發覺得小黃圖簡直就是入睡神器，比嗑褪黑素還管用，於是每次收了新圖都會去產出同人圖的大大微博下面點贊評論轉發三連，希望自己真情實的讚美能轉化成大大的動力，以後就會有更多的傻黃甜可以吃。卿念心想，做禽獸和做人一樣，都要懂得恩。

舒琅越發不滿，委屈得有些執拗起來，拉着卿唸的手，“你也拍拍我，就算拍完了不會每天都看，你也拍拍我。快點，不然我要生氣了。”舒琅生氣的後果無非就是把她摁在各種能摁不能摁的地方狂親瘋啃唄，卿念倒是無所謂，甚至還有點小期待，但是心尖卻顫了一下，她見不得舒琅傷心的樣子。

她在舒琅心裏一定成了一個無情無義的壞人，卿念心想，於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