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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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曠頓了一會兒才穩住了呼:“你有事兒嗎？”他已經儘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可是還是有些抖。

所幸章燼並沒有察覺，他被自己的小心思攪得心神不寧，差點把腦子裏一閃而過的話口説出:“沒事兒不能打電話嗎？我就是想……”就是想你。就是想想你。就是想想想你了！

“就是想吃你煎的荷包蛋了。”章燼説着心念一動，順着話頭半真半假地繼續道，“我媽她逢年過節的就往姥姥家跑，過小年的時候我跟她一起過去了，實在吃不慣我姥姥那一桌拿手的‘鹹魚淡’……”李呈祥趁程曠分神接電話的當口，費力地扭動身軀，竟從程曠的腳下掙了。可憐他還沒來得及口氣，就被程曠一把掐住了脖頸。

“鍋冷灶涼的，子是沒法過了，就剩我和我家小土狗相依為命，”電話那頭章燼還在繼續説着，他把手機伸到了雜兒跟前，了狗頭，雜兒識相地嗷了兩嗓子，“聽見了嗎？學霸，賞口飯吃唄？”李呈祥臉發紫，一雙腿不停地在地上磨，想要掙開程曠的桎梏，程曠一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掐着他。只要再拖幾分鐘，李呈祥必死無疑。

水聲和呼聲通過聽筒清晰地傳進章燼的耳朵裏，加上程曠一直不説話，章燼猶豫了一秒鐘，好奇地問:“程曠，你在洗澡嗎？”

“沒有。”程曠一把關掉了水龍頭。

李呈祥已經沒了動靜，程曠陡然回過神，飛快地關上了廁所的門，把不知死活的李呈祥隔絕在門背後。

他背靠着冰涼濕冷的牆，心怦怦地跳着，明明剛從一場噩夢裏逃出來，卻沒能享受到解的覺。他被水泡得發白的手指攥緊了手機，好似洪中的人緊抱着一塊浮木。

程曠説了一句“沒有”之後就陷入了沉默，避開了他之前的問題，大約是委婉地表達了“不願意”。

想想也是，程曠不過欠他一頓飯，現在兩清了，憑什麼還搭理他呢？章燼笑了笑説:“不跟你開玩笑了，你炮哥兒我忙着呢，剛跟大鵬約了去吃燒烤……”

“炮哥兒。”程曠忽然出了聲。

章燼愣住了，腦子登時一片空白，震驚地想:他剛剛叫我什麼？

“你什麼時候來，我接你。”程曠説。

章燼常年不運轉的渣渣大腦在這一瞬間徹徹底底地死機了，他稀裏糊塗地應了幾聲，掛斷電話時甚至忘了自己説了些什麼。

緩了好一陣，他才猛然回過神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他心想:媽的，老子認栽了。

我就是要吃窩邊草。我就是喜歡這個王八蛋。

※※※※※※※※※※※※※※※※※※※※章燼:他叫我什麼？！

（晚安~）第32章“學霸，我帥不帥？”章燼因為這一聲“炮哥兒”一晚上沒睡着。第二天一早，他神抖擻地趕着雜兒出去溜圈，把買菜回來的王老太嚇得一靈，口沫橫飛地罵了一句:“氓崽子！”除夕清早就碰上這倒黴老太婆，準沒什麼好事兒。章燼衝雜兒吹了吹口哨，説:“哮天犬，送瘟神。”雜兒齜牙咧嘴地嚎了一嗓子，作勢要撲上去，王老太嚇壞了，拎着菜籃子躲回了樓上，邊跑還邊罵罵咧咧。

“個沒教養的野小子……死狗！早晚燉了狗吃。”章燼心情不錯，賞了雜兒一隻鴨翅，雜兒叼在嘴裏，嚼出了一串哈喇子。等它抬起腦袋來時，它家主人已經蹬上了摩托車，一溜煙地跑沒影了，雜兒眼巴巴地着西北風嗷了幾聲。

程曠如約在大商店門口接章燼，他到的時候，章燼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他盯着程曠，一語不發地看了一陣，程曠穿着羽絨外套，脖子上還圍了一圈圍巾，下半張臉的稜角被遮掩住了，看起來整個人都軟了幾分。

風吹得章燼打了個哆嗦，一個念頭倏忽在心尖上不輕不重地勾了一下——他默默地回味了一遍上次在街口時那個短暫而剋制的擁抱，突然很想再來一次。

他肖想的對象對此一無所知，不但不解風情，還有點納悶地看了看他:“愣着幹嘛？”

“……”章燼又默默地把膛裏洶湧奔騰的情緒摁了回去，揚起眉，矜持地問了一句:“學霸，我帥不帥？”程曠漠然地收回視線，説:“勸你清醒一點，別裝了。”章燼“嘖”了兩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程曠跟前，伸手搭在他肩上，邊走邊説:“小帥哥，眼睛長這麼好看，怎麼就是不識貨呢？”不識貨的學霸沒搭理他，任由章燼自己説了一段單口相聲，然後在名嘴兒·炮兒中場休息的時候扔了一個烤紅薯給他，耳才終於清靜了。

學霸是冷的，烤紅薯卻是熱乎乎的，章燼捧着紅薯，瞥了一眼程曠，暗想:我早晚把他焐熱。

“現在去你家嗎？”章燼問。

“我在我家過除夕，跟她説過了，你跟我一塊兒。”程曠説。

程家離大商店不遠，他倆到的時候，程在廚房裏，程怡正蹲在柚子樹下洗菜，她一仰頭看見面走來的兩個人，用手背把額髮撥到耳後，對着裏屋喊了一句:“，曠曠回來啦。”程的聲音很快跟着腳步聲一同響起來，章燼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從屋裏跑出來，將一雙濕手往衣裳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