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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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
“岑博彥”的眼窩深了大半,渾身皮膚泛出青紫屍斑,伸出瘦骨嶙峋的指爪,妄圖掐斷顧擁雪的脖子。
顧擁雪橫劍一揮,青紫斑斑的細長手臂便被斬落在地。
“岑博彥”整個身軀都變得乾枯了,他吃驚地捂着自己的傷處,那原先與手臂連接的破口處漏風似的着陰氣:“你,你--”他不可置信地道,“你怎會傷得了我?!!”
“縱你過聚魂印,不知其竅,亦無所用!”顧擁雪拂過含光劍劍身,再指面前之人,這一回,他身上已有了殺氣。
“岑博彥”僵直着身軀,拼命想往後爬:“你沒殺那個蠢女人,我是為了蓉蓉,你也不該殺我!!”顧擁雪腳步一頓,含光劍卻毫不遲疑刺入他的心口!
殺人奪屍,他又有何理由饒了他?
“岑博彥”瞠目,張大嘴巴彷彿不敢置信。
顧擁雪拔出含光劍,“岑博彥”的身軀便化為一股黑氣,往他身上衝來。
“師尊!!”顧擁雪橫劍當,手中含光劍輕鳴一聲,黑氣便都震盪了開去。
吳蓉蓉癱坐在地上,眼尾通紅:“這,這是怎麼回事啊?”蔣進陵抱着自己的子,瞧着滿地狼藉,亦是滿面慘白。
顧擁雪收了劍,道:“罪魁已了,往後你們府上不再會有祟作亂。”他頓了頓,又道,“你們有此一劫,皆是前世因果,無非必要,以後切莫再逆天而行了……”天
已然大亮了。
蔣府的大門敞開,又是一個晴天。
顧擁雪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清晨的陽光透過樹頂碎撒下去,撒了他滿頭滿身。
宋沉軒跟在他身後,終是忍不住問:“師尊,你明白蔣府中那幾人的糾葛了麼?”顧擁雪頭也不回,平靜地道:“來之前,你大師伯曾和我説,‘白石坊的那兩位都曾解過姻緣線’。”蔣進陵想和杜鵑在一起,那麼吳蓉蓉自然是想和那個鬼修了。
他們本是兩對佳侶,但奈何雌失了雄,鳳失了凰……
鬼修死亡了仍想和吳蓉蓉在一起,杜鵑亦緊隨情郎不肯離開。
一切都是劫。
源頭,本是兩個不甘受命運擺佈的人。
鬼修死前最後一道黑氣衝向了他,顧擁雪的含光劍振開了所有的怨,卻留下一道殘影。
那是不過十二三歲,連牙都還沒長全的一對錶兄妹。
表妹説:“表哥,表哥,長大以後我要嫁給你!”表兄説:“不成,咱爹媽説你和別人牽了姻緣線,有天定的姻緣哩!”
“我不想和別人牽,我就想和你牽!”
“那,那我求爹幫人給你解開姻緣線!”表妹眼前一亮,吧唧一口親在她表兄的臉上。
後來,他們當真偷得了幾年。
表兄信守承諾,託他爹找到了一位高人。
那位高人的確是高,撮合了這對錶兄表妹,又冥冥之中將表妹的真命天子推向了另一個女人。
桃花落盡,花落人亡。
到頭來卻還是竹籃打水,不過是一場空。
顧擁雪才踏上離恨天,就聞到了一陣酒氣。
折梅殿前的台階上,亓衡之在身邊堆了二十來個大罈子,左手扒着一個大罈子,右手舉着一個小罈子咕嘟咕嘟地灌。
顧擁雪瞧清那些罈子的泥封,倒了一口涼氣。
他自修行起,每一年都會取雪水採花瓣,釀一罈子酒放在他的小窖子裏。
亓衡之也不知怎麼找到的他的私窖,竟把他的酒都摸出來糟蹋了!
生氣,氣得渾身發顫。
宋沉軒只道顧擁雪還對亓衡之有情,道:“師尊,師兄借酒消愁,怕是你之前那一巴掌傷了他的心了。”這一把油添得顧擁雪的怒火更旺!他幾步就過去將埋在罈子裏的人揪起來,道:“今
你就搬走,往後都不許再來折梅殿,聽見了沒有!!”亓衡之眯着眼睛,瞧他半晌,竟是打了個酒嗝,笑道:“顧,顧擁雪——師尊……”身子一歪,眼看要歪到顧擁雪的身上。
顧擁雪冷酷無情地後退一步,他就整個人跌在了台階上……
亓衡之艱難地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往眼中的白影處靠近。
顧擁雪面無表情,道:“你前面是柱子。”
“嘭”地一聲,亓衡之腦袋撞上了殿柱。
他捂着自己的頭,靠在那雕龍畫鳳的柱子上,雙手一環,就將殿柱抱住:“師尊……師尊~~~”他親那柱子,一邊親一邊用臉頰磨蹭。
顧擁雪周身氣壓越來越低,及膝的發都有幾縷被那氣勢震了起來。
亓衡之卻渾身顫抖,淚滿面。
他抱着柱子,氤氲的桃花眼卻是對上了顧擁雪。
“旁人天定姻緣,連解都解不開。為什麼,我卻連愛都愛不上你?”顧擁雪有一瞬間的怔忪,不知所起、不明來由。
宋沉軒卻忽然抓住了顧擁雪的手,道:“師尊,師兄醉了。”他手掌輕移,變換角度……
五指相扣!
顧擁雪低頭,便見他與自己小徒弟的尾指上,也牽了姻緣線。
作者有話要説:心機小宋,目前傻白甜的大亓是鬥不過他的,快樂.jpg作者菌昨天去掛瓶了,冒,驗血各種數值超標得很厲害,晚上睡覺沒睡着,結果白天起不來,我好不容易養成的生物鐘啊嗷嗷嗷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