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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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到,我假裝知不到他知不到。

但現在我不確定了,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會跟以前一樣轉移話題。萬一他回應了,會怎樣回應,這樣的回應有幾成的幾率能讓我滿意,我全都不知道。因此不如做個啞巴,兩個啞巴才能安安穩穩沒有風險地吃完這一頓飯。

吃完飯他去碗洗,我坐在餐桌前注視着他勞動。洗完碗他自然而然地走到門前,把我那兩個門神一樣在玄關站崗的大箱子推進了我的卧室,出來後問我要不要出去散步。

這個點的小區花園很熱鬧,小孩子活力四地飛來飛去。忽然一隻長白貓從我腳邊跑過,是我悉的一隻貓。

我以前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秋褲,因為它渾身白茫茫,唯獨後腿背面到股被茂密的黑覆蓋,像穿了條秋褲。

我驚喜地追着它跑了兩步,熱情地向它打招呼,説好久不見。它卻不把我當朋友,躲避我還來不及,閃進黑森森的灌木叢裏不見了身影。然後我才意識到自己這話邏輯很奇怪。我搬出去大半年了,連見楚悉的機會都不多,怎麼可能見到神出鬼沒的貓。

又長胖了,我説。嗯,它會搶,楚悉説,喂貓的那個給別的貓留的貓糧有一半都被他吃了。我聽了一邊誇秋褲厲害一邊笑,笑着笑着説,我還是想養它,我們把它抓回家吧。楚悉搖了搖頭,説,它看見人就跑,説明不喜歡人。

那是因為它沒機會體會到人能對它有多好,我反駁道,抓回家之後我一定好吃好喝跟伺候祖宗一樣伺候他。我説着望向楚悉,希望他能祝我一臂之力。他微微笑着,依然是個不樂意合作的態度,説,要抓你自己抓,我不做強人所難的事。?

我剛想開口繼續我的歪理説,就聽他説,碗都懶得洗的人養養烏龜最合適。接着他扭頭瞥了我一眼,説,攤上你這一個祖宗就夠了,再請個貓祖宗回家我真的受不了。

四目相對許久,楚悉先移開了目光,留我的視線落在他的側臉上。他看了眼表説,回家吧。我轉過頭,目視前方,説哦。

一到家我就換上拖鞋往裏跑,急着去洗澡。身後傳來楚悉的聲音,告訴我説他要鎖門了。明明沒什麼,我卻忍不住笑了出來,大聲説,鎖吧鎖吧。

我拿上洗漱用品從?卧室出來時,楚悉還站在玄關裏,低頭看手機。忽然抬頭望向我,只見他極小幅度地挑了挑眉,嘴角上翹的弧度轉瞬即逝,彷彿想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他重新低頭下頭,若無其事地説,別忘了拿換洗的內褲。

我的腦袋轟隆一聲,逃難似的衝進浴室。完了,我想,那天早上他果然是醒了裝睡,故意把內褲踢下來捉我的。?

第17章在我看來我和楚悉的相處模式跟情侶一模一樣,如果他非要定義為“室友”?也可以,畢竟這種口頭上的自欺欺人無法撼動事實。好比不喜歡榴蓮的人偏把榴蓮叫做蘋果,再怎麼叫它也長不出紅彤彤的皮膚,也渾身是刺,也臭烘烘,也是個莫名其妙被稱為蘋果的榴蓮。

楚悉至今沒問過一句有關我搬回來的事情,也沒提過那個夜晚,更沒和我討論過我們現在到底算榴蓮還是蘋果還是假裝自己是蘋果的榴蓮。

他從來都説到做到,説了酒醒後會“忘記”?就一定閉口不提,至於他有沒有真的忘記,我和他都清清楚楚。

我想不起來以前在哪裏看到過,當一個問題有了答案,它作為問題是否依然可以存在的討論。説問題和答案就像一和負一,它們相加為零。因此從數學上來解釋的話,有了答案的問題,似乎就沒道理顯現在這個世界上了。它們組合成了零,零就是無,問題和它的答案會徹徹底底地消失掉,一點痕跡不留。既然我和他心裏都有答案,那還説它幹什麼,又從何説起呢。

這是我最近探索出的面對難題的秘訣——把原本理不通的煩惱轉換成數學問題後,一切總能刃而解。雖然這種所謂的“解決”只是文字遊戲,釋然的下一瞬間會哭笑不得,覺自己有些呆頭呆腦。但有一條不切實際的出路總比什麼都沒有強。我忽然想到,楚悉高中的時候顯得又傻又笨,大概就是因為他什麼都不會,卻格外擅長解數學題。

除此之外,?楚悉不給出任何語言上的承諾反而讓我覺他輸給了我。

一直以來,我和他是兩個極端。我做什麼都無需顧慮,因此愛他愛得坦蕩到輕而易舉。而他顧慮千千萬萬的事情,我排在這千千萬萬的事情之後。明明站得這麼靠後,他卻還是被我牽絆得徘徊往復。

這簡直是鐵證如山的事實,足以支撐我得出這樣的結論:對他來説愛我是那麼困難的事情,可是他依然忍不住愛我。顯然是我獲勝了。

哪怕楚悉永遠都保持沉默我?也願意,只要讓我和他像現在這樣生活在一起,只有我們兩個人,這麼過一輩子,直到我們中有一個先死掉。

如果可以這樣,我本不需要他回應我的愛,也不需要他承認他也愛我。愛承認不承認,有什麼關係。

可惜這個美好的讓步命題裏存在一個悖論——維持這種生活到死和楚悉不承認他愛我是絕不會同時成立的。

這裏面一圈套一圈的邏輯推理太難,我不願意去想,乾脆將錯就錯,就像高中做數學題,明知道一個步驟錯了,卻硬要照着這個步驟做下去,得出的答案也不是沒有碰巧正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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