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受挫五分憤怒。我大晚上跑到這裏唯一的目的就是將我的不安焦慮散播出去,不能讓別人同身受至少也要掙取到一些不論是不是出自真心的關注。

我終於忍不住説,許若楠,你聽不到我在嘆氣嗎,受不到我痛苦嗎?她斜了我一眼,端起面前的杯子跟我手裏裝着假可樂的杯子一碰,説,能嘆出來的氣都不叫氣,能訴出來的苦也苦不到哪去。

就你懂得多,我陰陽怪氣地説。她點了點頭,説,確實比你知識淵博。我突然想起來,問她,你是上個月還是上上個月生的孩子?折箇中,一個半月以前,她説。

我下意識伸出手掌蓋在她的酒杯上,你確定你現在能喝酒?我説。她翻了個白眼,説,有什麼不能的,貨都卸了,我的酒喝不到他身上。許若楠把我的手拿下去,挑了挑眉,説,份子錢。我掏出一個紅包扔了過去。她拿在手裏捏了捏,説,不愧是有錢人,真大方。沒你老公有錢,我説。

聽着周圍的吵鬧,我反而開始發懶,窩在卡座裏不想動。也不管杯子裏裝的是酒還是可樂,心不在焉地喝下去不少,彷彿端起酒杯送到嘴邊抿一口是設定好循環執行的機械動作。喝着喝着有人提議要玩真心話大冒險,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聯手整我,第一輪我就中了招。

他們説壽星只能選冒險,命令我去跟吧枱的一個身穿緊身絲綢襯衣、扎着個馬尾小辮子的男人要聯繫方式。我可能喝多了,暈暈乎乎,一口答應説沒問題。

我朝着那個被指定的背影慢騰騰挪過去,剛要拍那個人的背,手竟然在空中被攔了住。扭頭一看是楚悉,我條件反般咧嘴傻笑,好像我的臉部肌有一套看見楚悉就啓動的默認設置。

你怎麼在這啊,我説。再看他西裝革履的樣子,我擺了擺手,自問自答道,知道了知道了,談生意。

我忘了自己到這來的任務,説了聲拜拜轉身要走,走了半天覺自己在原地踏步才發覺楚悉一直抓着我的手沒放。

看看我們倆在酒吧藍沉沉的燈光裏分不清誰是誰的兩隻手,再抬頭望向他的臉,光線轉成黃,刺得我眯了眯眼。適應之後我發現楚悉的膚被照成了他送我的木雕的顏,土黃土黃的,我覺好笑,傻樂起來。樂了一會又在心裏為把他跟那座醜兮兮的木雕進行了比較鳴不平——楚悉長得還是比大鼻頭的非洲木雕帥很多的。

楚悉打斷我源源不斷冒出的傻氣,説讓我回家。我嚴詞拒絕,説自己還沒玩夠呢。他的膚變成了粉,紫,紅,他始終卻不為所動,又重複了一次,命令我立刻回家。

我很熱,酒氣在身體裏燒出了熱氣。我不耐煩地抓了抓領子,另一隻手試圖掙他的束縛,單手不出來,我就兩隻手一起上,用左手一撬他的指頭。好不容易撬開一,撬下一的時候這就又鎖上了,折騰出了一身的汗也沒能撼動一絲一毫。

我氣呼呼地衝他喊,我説了我不想走,你管我幹什麼,許若楠她老公都管不了她,你憑什麼管我!

這時候許若楠走了過來,扶住我的肩膀,對楚悉説,今天他生,讓他好好玩吧,待會我送他回去。對了,我想,今天是我生。我望着楚悉五顏六的臉,又想了一遍,今天是我生。這遍想得比上一遍聲大,我帶着強烈的意圖死死盯着楚悉,又在心裏説了一遍“今天是我的生”,然而他還是沒個回應,我開始困惑,困惑他怎麼不説話。這時候我已經醉到以為楚悉和我心靈相通,能夠聽見我的心聲了。

動作代替言語的應答,楚悉終於放開了我的手,對許若楠説,麻煩你了。

我悵然若失,被許若楠拉着往回走,坐回卡座,被她安置回原來的位置坐下。目光穿過五光十,我看到楚悉還站在原地。彩的燈仍然在不厭其煩地騷擾他,把他變成各種顏,可他就是站在那裏。我真懷疑他是木頭做的,竟然能就那麼一動不動。

突然鼻子一酸,我莫名其妙湧出了眼淚。本來被我勉強限制住,在內部淌消化的情緒毫無預兆地沸騰了。我抱住許若男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口齒不清地控訴,説楚悉太壞了,肯定把我生忘了,説我有多委屈。可我意志不堅定,控訴了幾句又忍不住為楚悉找補,説他其實也沒錯,是我出爾反爾,是我太軟弱了,想好了要面對卻又臨陣逃。

話説了許多,卻一點沒起到發的作用。反而讓我覺越來越累,越來越急。因為從我嘴裏説出的話沒有一句能夠百分百表達我的所思所想,總有哪處是不對的,為了糾正這個不對就得説下一句話,可下一句把不對的糾正了的同時又帶出了另一個錯誤。一層套一層,沒個盡頭。

許若楠拍着我説,幹什麼啊你。我哭個不停,沒空理會她。我這什麼命啊,她嘆了口氣説,在家哄孩子,出來還得哄孩子。我眼淚汪汪地望向她,看了一陣,像是告狀一樣説,他要是女的就好了,這樣就能順理成章地依靠我,就像你跟劉宇一樣。

劉宇是我的發小,許若楠跟他是高中同學。他們倆的故事就跟所有富二代愛上頑強的灰姑娘一樣俗套——一開始灰姑娘冷臉拒絕,富二代死纏爛打,打了個人仰馬翻。好不容易打動了灰姑娘的心,卻又因為富二代家裏不同意鬧得天翻地覆。灰姑娘因為自尊心太強逃走,富二代因為灰姑娘的臨陣逃而下定決心一刀兩斷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