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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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我自私自利,幫不了別人。我向他邁了一步,凝視着他説,我只會像蛇一樣纏住你,咬死你。説着我撲到他身上裝模作樣地要咬他。楚悉左躲又閃,還是被我躍到了背上。他乾脆背起我,一言不發,往樓上走。

爬到二層半時,我注意到他耳朵發紅,湊過去小聲説,你那天親我了。他登上平台前的最後一級台階,很輕地“嗯”了一聲。是你主動的,我説。他説他知道。

你都記得,我説。嗯。但是你假裝全忘了。嗯。

我惡狠狠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小腿也表示抗議般在空中胡亂甩了一下,語無倫次地控訴道,我對你來説是個什麼夢裏的人嗎?喝醉了就做夢,想幹嘛幹嘛,酒醒之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就是你的什麼任意門嗎,我還得陪你的節奏來來去去?有本事你再也別趁着喝醉打電話給我!

他被他搖得趔趄幾步,將我往上抬了抬之後扶着扶手停下了腳步,就這麼安靜地站在了樓梯上。沒一會兒樓道里的燈滅了,他的聲音從黑暗裏傳來,就在我耳邊,可因為看不清他的面容又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有本事你別接我的電話,楚悉説。

我一時説不出話來。

容禮,他説,你太不講理了。他倒怪起我來了,我猛地探出身拍了一下牆打斷他的話。燈亮了,楚悉沒再説什麼,繼續揹我上樓。

到家之後他把我放下,轉身去摸玄關燈的開關時我問道,你想我走嗎?他沒應聲,也沒開燈。

我説,你想親我嗎?還是沉默。你想跟我做()愛嗎?我等了一會,他還是不説話。

你是啞巴嗎,回答我,我吼道。他終於低聲説,你問了好幾個問題,我不知道回答哪個。我説這三個問題應該是一個答案。他終於轉過身,面衝我,説,想。

那你還站着幹什麼?我説。楚悉説他在等我問他另一個問題。我説我不想問。他説你得問。

我深一口氣,説,你明天還會裝作什麼都不記得嗎。這回他沒猶豫,立刻點了頭,説是。然後他問我,你還願意留下來,願意跟我親吻,願意——他話沒説完,我就撲過去抱住了他。

我不管不顧地認為這些都沒關係,他可以在選擇在酒醒之後什麼都不記得,我可以做他的醉夢裏的愛人,夢之外的朋友。

燈一直沒開,我黏在楚悉身上,他往哪走我就往哪裏走。我的一呼一跟隨他的一呼一,他的每一次前傾我配合着後退,他後退時我又追上去。氣氛説不清是一場戰爭還是雙人舞,我全情體會着他的同時也知着我自己。

我不知道最後是進了他的卧室還是我的卧室。我記得是我一開始很熱,可是一轉身後背貼到了牆上,涼絲絲的細線順着我的後背一點點向前編織,再沿着我的皮膚織到楚悉的身上,彷彿下起了一場只圍繞我們兩個人的雪。緊接着耳邊傳來了他重的一,我離了牆壁,被他抱着旋了半圈,後退着跌到牀上。

我看到了北方冬天的雪,毫無重量地飄落,裝模作樣地保持距離。我迫不及待跑進雪裏,一腳踩上去,低沉而隱秘的聲響急促地蔓延開來。

原本彼此獨立且稀疏排列的雪花,被壓緊,撇去所有縫隙,它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朵雪花緊緊擁住另一朵,它一點也不紳士,急急忙忙得撲上去,笨拙又沒輕沒重,很難想象剛剛在空中飄蕩時它如何忍耐才能裝得那樣瀟灑自如。

雪花逐漸沒了那樣輕盈潔白絨絨的模樣,這樣捨棄自我的糅合帶來晶瑩剔透的水珠,分不清是脆弱的破碎還是強硬的集結。

它們自己大概都來不及捕捉,任何一秒鐘的受都不同。醒過神來時,自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變換了模樣。它不再是雪花了,而成了半透明冰塊的一部分。

我對這個融合過程到好奇,雪花對雪花來説是什麼樣的温度。人的皮膚將雪定義為寒冷的標誌,而他們自己之間會不會認對方是温暖甚至火熱的——只要它們試着貼到一起融合成冰就會明白。至少下一剎那我體會到了,兩個生命體因為某種奇妙的引力穿刺的覺。

然後沒多久我的腳發涼,鞋子濕了。雪花變成水給我的皮膚留下温度和濕度的雙重痕跡。從雪到冰再到水——因為温度升高變為體後就再沒有個體的分別,真真正正地成為了一個單位。

怪不得愛情會讓人難以剋制地聯想到永恆。

不再是雪花的雪花搭乘我的鞋子回了家,慢慢蒸發,最終消失不見。或者説是散播到我房間的各處,從此以後夜夜地擁抱我,無處不在。

我將永遠記得他帶給我情不自的隱秘聲響、融合的表現式、濕的冰涼、不見蹤影的無處不在和滾燙到讓人不在意轉瞬即逝的熱愛。?第14章睜眼看到楚悉睡的模樣,這回倒是我忍不住落荒而逃了。反正結局不會是清晨的濃情意,既然一定會分離,我先走總比一睡醒看到楚悉不在了?強。

我翻身下牀,站起來才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掛,想起昨天在我和楚悉的共同努力下把自己扒了乾淨。?我彎下想從地上撿起衣服,剛一動作就到自己兩條腿彆彆扭扭,不自覺伸手摸了摸股,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起來。於是加快速度,匆匆忙忙胡亂地穿成了大概能見人的樣子,拔腿就跑。

忙中出了亂,我一腳踢到了門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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