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往事--下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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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説説你啊,時間還安排得滿當。」她把頭歪向另一邊,接着吹。
我像個大人物那樣嘆口氣。
母親笑了下,很快又沒了音——起碼在嗡嗡聲中聽不見了。
她穿着粉睡農,香噴噴的,暖風把這種香噴噴無限放大後,吹到了我的臉上。
「我爸呢?」我靠近母親,奪過吹風機:「還沒回來?」
「完了,完了!」她掙扎了一下,很快抻着腦袋側過身去。
我了
鼻了。
不知是酒還是嗡嗡聲讓我的腦子有點發麻。
「你爸啊,小禮莊唄,説一會兒回來!」吹風機的轟鳴中,她聲音很大,嘆氣聲也很大:「正打麻將!」我輕輕「哦」了一下,也不知道「哦」給誰聽。
那頭青絲在我的手中滑過,覺很奇怪,所以我説:「頭髮長了。」
「那可不是長了,還能越長越短,你不習慣了麼。」母親笑了笑,很快抬起頭:「換小檔啊,嘖,我自個兒來得了!」我也有樣學樣地「嘖」了一聲,很快換成了小檔。
「涼風!」我又換成了涼風。
這次沒「嘖」,而是打了個酒嗝。
「沒喝酒是吧?」我笑了笑。
「完趕快洗個澡,臭死人!」
「我咋聞不到?」母親沒理我,而是轉身撐住了電視櫃。
我也順勢一股坐到了電視機旁,這下舒服多了。
「啥時候走?」
「明天啊,又不是不知道。」
「説得跟你媽攆你一樣。」她側過臉來笑了笑。
「那就不走了,明天星期四,星期天再走。」
「行了你,還知道自己姓啥不?」她白我一眼,又輕輕來了一肘。
我肯定笑得很誇張,捏着那頭青絲高高揚起,手滑滑地,我到嗓子眼裏直髮癢。
就這一瞬間,不爭氣的腸胃卻一陣翻湧,毫無辦法,扔下吹風機,我直奔衞生間而去。
沒一會兒,母親敲敲半掩着的門,問好點了沒。
我覺得整個身體都消融在了食道里,軟得像麪條,卻啥也沒能吐出來。
母親進來抱住我,給我拍背:「讓你喝喝喝!」她幾乎咬牙切齒。
第二天是被父親敲醒的。
吃飯時一家三口,我問母親呢,答曰要上外地演出,五點多就讓青霞接走了。
我隨口問上哪兒演,「古鎮啊。」父親掇上一酸蘿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