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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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搬到廚房,然後慢慢地它就一直在廚房的小角落裏,到我逐漸並不需要它,可以只用踮起腳尖就可以打開冰箱。那個木質板凳開始逐漸開裂,變得不再像以前一樣牢固,但我越長大卻總能想起它,就像它現在連作為板凳的實質功能都不再有,但是它依然還在那個角落裏面,打開冰箱門的時候,我總是可以看見它。
我許久都不曾來過這裏,房子賣完之後,我來過一次,下了公車,像以前放學回家一樣,直走向左轉,很快就可以看到老式的小區圍牆和看起來並不太紮實的鐵門。
我去的時候,正好有人在搬家,搬家公司的車大大咧咧停在小區門口,把小區門口的路堵的死死的,我沒有進去,看見搬家公司員工一件件把桌子櫃子搬了進去,恍惚中總覺得搬進去的是我的家。但是實際上,我並不清楚,我站在小區門口看了一會,再抬眼向院子裏面望去,我想坐在我的書桌前,像小區門口望去,也會看見我吧,不知道是否還會有一個小孩傻乎乎地坐在桌子上,拖着腮,一個個數着來往的人了。
我悄悄站在門口衝那個窗户搖了搖手,説了再見,但卻真的從未想過有一天真的和它再見。我並沒有告訴陸言我把房子賣了給他湊了他需要的最後的一百萬,房子對於我來説是以前美好回憶的載體,是承載織我無數笑與淚錯綜複雜的情
,是我的過去。陸言是我的未來。
老式小區的燈,還是如以往一樣,似明似暗,昏黃的燈光顯得很柔和,保安亭裏面大叔抬眼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把注意力聚焦在報紙上面,儘管我幾年沒有來過,但是這裏依然沒有多大的改變,沒有一盞路燈,我也依然可以順利摸到我的家。
我爬着樓梯,動作很輕,我並不清楚二樓的爺爺是否還是住在這裏,但是還依稀記得他的睡覺很輕,我順着樓梯邊上的窗户往外面看,月很好,我抬頭看了看樓梯間標得數字,還有兩層。
還有兩層我就可以許多年以前一樣,回到我的家裏,如果陸言坐在那張老式的沙發上,或許茶几上還有一個小蛋糕,我會並不貪心許一個願望,希望我和陸言可以長長久久,只要這麼一個願望。
然後笑着抱着陸言,告訴他,我有多麼愛他,多麼希望在我每一年新的一歲裏面,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
我們也許會長長地接一個吻,拿着酒杯站在陽台上看月光,也許久違幼稚地玩起蛋糕大戰,也許會有無數的可能。
我一邊爬樓梯一邊笑着,想象中的畫面彷彿一下就在眼前浮現。倒數第五個台階,第四個,第三個,倒數第二個,最後一個。
502的大門並沒有關緊,虛掩着,還能從外面看見一絲光亮,我的心突然定下來,尋尋覓覓,我還是找到了陸言想要給我的一份驚喜。
我悄悄把門開了開,我所有的笑意都還沒有收回全變成了驚恐,我抬頭往沙發上看去,那是陸言的側臉,我無比悉,朝夕相處五年的臉龐,正俯在另外一個人身上胡亂親着,我站在門外,聽着兩種不一樣卻都飽含慾望的呼
,聽着陸言含糊不清的壹壹,我看着放在沙發上那件
悉的大衣外套,再一次看見又一個相似的臉龐。
那是一張像極了江衡壹的臉,相似的桃花眼,有些上挑的眉眼,眉目中都帶着江衡壹的特有的風情,我知道他不是江衡壹。
我聽見他軟綿綿地叫陸言為陸總,討好地親吻,摟着陸言上下晃動的臂膀。在門的對面掛着一幅畫,我看了很久,覺得莫名悉,才發現那是當年我在畫室送給陸言的那一幅,是那個求而不得的少年。在一起後,我從未見過那幅畫,我原以為陸言早不知扔在了哪裏,卻沒想到他悄悄重新裱起來,掛在了這裏。
求而不得,這麼多年,那個少年依然是他,也依然是我。
我輕輕把門合上,用更輕的聲音一步一步下了樓,今天晚上的夜似乎比我來得時候顯得更好幾分。風也輕輕柔柔,吹在臉上,我伸手摸了摸臉,乾乾淨淨,一滴眼淚也沒有,我總以為悲傷是需要眼淚來證明的,就像吃不到的糖,得不到的玩具,越是嚎啕大哭就能明顯自己多麼難過。
真正地難過是不需要眼淚的,就像所有悲傷難過也不會如影視劇一樣有着傾盆大雨,整個城市都在陪你淚。
這一切還是如所有平常的每一個夜晚一樣,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什麼都發生了。
我坐在沙炕上的鞦韆上面,看見二樓的爺爺牽着二樓的手一步步晃悠回來,我才知道我所謂的靜悄悄是有多麼的無用和自作多情。就好像,從a市自告奮勇回來一樣。自始至終,都是一場笑話。
我把頭靠在鞦韆的繩索上,無聲地笑着,我告訴自己,林深,無論是16歲還是26歲,你都還是這麼可憐,從來都是你一個人,16歲去乞討親情,26歲乞討愛情,像極了一個卑微的乞丐,跪在地上期望從別人指縫中施捨出的一絲憐憫當作賴以生存的妙藥。
我抬頭望着月亮,似一把鐮刀,周圍還有幾顆星星,亮晶晶的,我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在城市裏面看見過星星,忽然間,五樓的燈光一下暗了下去,我突然想起之前説的願望,長長久久?我嗤笑出聲,想來還是我太貪心,連神明都偷偷地笑話我。
我輕輕地晃了晃鞦韆,沒人推,一個人也蕩不起來多高,風在耳邊輕輕吹着,像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