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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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當天,我在舞台後台打雜,透過帷幕看台下,整個大廳滿滿當當坐滿了全校師生,本看不清我們班在哪個位置。
高三級入選的五個節目裏,其中就有我們班心準備的歌曲演唱節目,雖然我如願以償地不用參與,但作為班幹部也得來後台負責節目的後勤事宜,足夠讓我叫苦不迭。
把演出同學順利送上台下台,我終於可以回到觀眾席了。張天樂給我佔了個位置,我貓着
來到他旁邊坐下,見他在玩遊戲,便問:“節目都不好看嗎?”張天樂把程序退到後台,稍微伸了個懶
,“無聊死了,什麼時候能結束啊?”我對了一下節目單,安撫他道:“快了,還有四個,結束之後直接去吃飯吧。”張天樂把手機握在手裏,時不時按亮又放下,説話也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在小麪館裏吃飯時,張天樂終於接到了他等的電話。
這個電話打了有十多分鐘,張天樂説的是粵語,我也無從分辨他們談的是什麼事情,其間似乎還爭辯了幾句,張天樂聲音大了些,周圍一時間投來打量的目光,這個時間點麪館裏吃飯的大多都是學生,他們知道學校裏轉來了一個香港生,此時張天樂嘴裏説着大家不常聽過的語言,大家人名對上號,難免多打量幾眼。
待他掛了電話,我試着問道:“出什麼事了嗎?”張天樂仍舊心不在焉地低頭攪着面,聽到我問,抬起頭來勉強笑了笑,“沒事。”我便沒有再問下去,只挑了些有的沒的瞎聊,結了賬走出麪館的時候,我才對着張天樂的背影再次開口:“你可以跟我説,我會聽的。”他轉身看我一眼,嘆了口氣,“有個比賽……”明年的亞洲青年田徑錦標賽,將在季於各個國家和地區展開短跑資格賽了,張天樂的訓練隊可以推舉兩個人作為香港地區選手參賽,剛才是他的教練打電話來確認他的意向,被張天樂回絕了。
我看向張天樂沒什麼表情的臉,猜不准他是怎麼想的,“你不想去嗎?”
“我不能去。”
“為什麼?”他視線飄忽不定,若有似無地搖搖頭,似是無奈又不耐地説:“我不會走運動員這條路的。”從他的話裏我多少能捕捉到一些信息,於是換了個問法:“那,我們撇開一切不談,單從你的能力來講,你覺得你能堅持到哪個階段?”
“……我不知道,去年集訓的時候百米跑進過10秒8,但訓練已經中斷了這麼久,就算現在重新抓起來,效果也很難説。”
“進初賽的可能有多大?”
“五十五十吧,所以與其讓我佔一個名額,還不如推個更有把握的人去。”
“嗯,有道理,那你確實是不該去。”我説完這話,張天樂表情五彩繽紛,説得誇張些,我甚至能看見他腦袋上冒出的一圈問號,“你在説啥呢?你這時候不鼓勵鼓勵我,還在這火上澆油?”他的反應也讓我納悶,“不是你自己説的不去、不能去、去不了嗎?”張天樂瞪我一眼,想説什麼,卻又無力地閉了嘴,連口舌之快都不逞了。
“天樂,”見他沒什麼反應,我又叫了一遍,“天樂,你看着我,你聽我説,這世界上不該有任何事情成為阻礙你想去做另一件事的原因,當然前提是你想做的這件事不是什麼殺人放火黃賭毒。我不是運動員,我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專業比賽,我現在説的這些話可能也是站着説話不疼,我只知道現在機會給你了,選不選在你,是不是這麼個簡單的事實?那麼如果我是你,這個時候我想的就不是進不進得了決賽、拿不拿得了名次、有沒有人看好這些問題,而是我身體狀態的調整、對待比賽的心理素質、抗壓的能力等等這些實際一點的問題。其實我想説的是,抓住或者放棄這次機會,在於你自己怎麼想,你應該為你自己的‘想去’而去,而不是為客觀條件限制的‘不能去’而不去。”張天樂開了開口,正要説什麼,又被我打斷:“我知道道理你都懂,但現在問題不在你實力如何,而是你要想清楚你想要什麼,我是不知道你對你的未來有什麼要求和規劃,但你做任何決定的結果都還是會回到你身上,跟別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得掂量清楚,自己拿主意,你懂嗎?”我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希望自己把這番話説得能有心中想象得一半誠懇就夠了,而張天樂只是
着口袋繼續往前走,悶聲説:“可是一意孤行一點也不酷。”
“我知道啊,不僅要克服路上原有的困難,還要應付路途中伸出來不斷要拉你回去的手。”見張天樂又沉默了,我好像也能猜到一些什麼,乾脆直截了當地問:“所以你到底是為什麼不能去?”張天樂撇了撇頭,把視線落在別處,“我爸媽一直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了不起的事,或者説他們覺得跑步在人生這個大框架裏,沒用,你知道嗎,對,是沒用。就是無論我去參加什麼比賽,拿到什麼獎項,他們只會説一句‘好的’,這個‘
好’不是説他們對我有更高的期待,我還沒有達到,所以對我的誇獎只能到‘
好’這個程度,而是他們對我去跑步
本沒有任何期待,小時候教練説以我的資質如果重點培養的話,以後可以進港隊,資質?可是除了他誰還在意我有資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