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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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格外又顯眼些。他彎着,寬鬆的袍子微微繃緊,出稍稍凸起的兩塊肩呷骨的形狀。

不知從何而來的冰冷的風裹挾而過,鬼魂終於站起了身,自言自語地道:“好了……”他擎着蠟燭,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後,方才又重複道:“好了。”花匠愈發不懂。眼看鬼魂一動不動,他咬緊了牙,試探着將上半身都撐進閣樓,想與鬼魂搭話。

“你——”他只吐出了一個字,卻發覺那鬼魂朝他的方向轉過頭來,緩慢地將整張臉側着朝向了他。那頸部以上的皮膚近乎全然透明,他甚至能透過那皮看見後頭冷硬的牆壁。

花匠的話猛然卡在了喉嚨裏。他怔怔盯着那鬼魂轉過來的臉,一個字也沒法再吐出。

他認得這張臉。

這張臉——他的心裏驟然翻江倒海,掀起了一陣陣的狂風大

這是少爺的臉!

這是少爺的臉!!

鬼魂像是看見了他,又像是本沒在看他。少年側着頭,倒像是在專心致志地聽着什麼。他在這裏反覆踱着步,一圈圈地打着轉,反覆地踟躕猶豫。

旋即,他似是下定了決心,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角落。

這只是一眼,可花匠也切切實實受到了他的掙扎。他終於再次邁動腳步,沉重地一步步向着花匠走來。

花匠猛然鬆開手,連忙向下爬,要為這個鬼魂移個位置。可還未真正走到出口處,少年就像是悄無聲息掀起的一陣風,那即將觸碰到他的白影轉瞬就淺淡起來,像是驟然變淡的水紋,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便散了個乾乾淨淨。

花匠怔愣了半天,這才終於慢騰騰又爬上去,鼓足勇氣去翻方才少年徘徊的角落。那隻灰兔子緊跟着蹦了上來,於他的身後亦步亦趨,同樣盯着那一個角落。

那裏雜七雜八,堆着些許旁的東西,下頭是一口極深的大箱子。他的指尖觸碰着那些早已陳舊的布料與佈滿油漬的燈,將它們一一放置於旁邊的地上。

黴爛的氣息鋪面而來,帶着輕微的腥味與濕意。花匠的手在面前抖了抖,終於將上面堆積的舊物都扒開。

“打開吧。”女僕不知何時也跟了上來,低聲道,“打開——不管往哪裏走,總比止步不前要好。”花匠於是伸手打開了鎖孔。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隨即,這個深的足以裝下一個人的箱子,就在兩人的目光裏,徹底地打開來——花匠覺到女僕的呼一下子變得重,手指用力掐着他的手臂。

骷髏。

一具雪白的骷髏仰面躺在箱子裏,空的眼大睜着,與他們的目光對了個正着。

他不知在這裏面躺了多久,周身的皮都已經一絲不剩,光潔的甚至讓人有些想要作嘔。他躺在箱子的土裏,手卻緊緊形成抓着什麼的姿勢——但事實上,他的手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抓住。

“他是人?”女僕輕聲問。

“還是npc?”他們無從判斷。花匠的手向下伸去,將半截手掌都入土裏,想要摸索他的身上還是否有別的線索。摸了一遍,一無所獲。

他不有些氣,要直起身,那隻灰兔子卻一頭蹦了上來,兩隻腳開始瘋狂地刨那些土。

花匠不由得一怔。

他看了眼那隻皮光滑的兔子,咬一咬牙,乾脆自己也開始挖土。箱子極深,在最初,他的手觸碰到的就只有填滿了整口木箱的土——它們食掉了一個人的營養,肥沃的不可思議,這種肥沃隱約讓人覺得噁心。

但往下得越深,他越觸到了一種莫名的觸

硬的。

——硬的!

倒像是藏着什麼!

他忙與同伴抬起了骷髏,將它也小心放置於地上。灰兔子蹦了出來,在旁邊巴巴看着,瞧着他們興奮地將那些土都刨開,一個勁兒向下挖。

“小心點……”

“抬上來!”一口小小的皮箱逐漸顯出了形狀,玩家們拍掉它表面沾染的灰,繼而終於緩慢把它從箱子裏捧起,如獲至寶地端在手裏。

“快打開看看!”女僕一疊聲地催促,急忙去摸索它的鎖眼。在觸碰到時,不由得發出了失望的一聲叫聲。

——打不開。

它在鎖着。

但埋藏在這樣的位置,這定然是個重要線索。她重新打起神,很有把握道:“我們先去找鑰匙,這裏頭應該就是通關的關鍵。”灰兔子驟然往前一蹦,頭卻搖了搖,長耳朵前後一點,似是在説話。

花匠看了半天才意識到,它是在指着晚宴的方向。

他不由得皺起眉,心下躊躇。

他們才剛從那樣的困境裏跑出來,如今又發現了看起來十分重要的線索。依花匠的意思,應當先避開npc,找個地方安安靜靜解開這個謎題。

但這玩偶的反應……

見他久久沒有動作,灰兔子也像是即刻急躁起來。它的頭忽然垂了下去,圓潤的、本沒有手指的手掌蘸着灰,艱難略地在地上寫了幾個字。

藉着從縫隙處鑽上來的光,玩家們勉強辨認出了那些字是什麼。

“給他。”給他……

把它還給——少爺!!!

“我不後悔。”在這同時,葉言之輕聲道,緩慢地吐出這四個字。

“我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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