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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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大腳明知道男人的那點心思,卻還是明知故問。
“這還用問為啥?那時候是我不行呢,你去也就去了,現在我行了,那肯定不能去啦。”
“哦,你不行的時候就讓我去,你現在能了,就不興去了?”大腳慢條斯理地説,“你咋就那麼合適呢?你把我們娘倆當個啥啦?還真成你的藥引子了?咱不説別的,那慶兒是你親生的兒不?”
“當然,當然是哩。”
“我看不像,我咋看咋覺得那慶兒就跟那貓啊狗啊差不多呢,用着了呢,就牽過來逗逗,沒用的時候乾脆一腳踹旮旯去。是不?哦,你不行了就想起你兒子來啦?你那兒子也傻呢!小身子骨一點都不吝惜,又幫你伺候媳婦兒又幫你治病的,心氣兒剛起來,得,被他爹一腳給踹下了炕!”説到這兒,大腳冷冷地瞥了長貴一眼:“該他倒黴是不?有個不要臉的爹!
當初這餿主意是你出的不?你把這事兒惹起來了,你想了就咔嚓一下了了?你當這是一頓飯呢,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你現在好啦,啥病都沒有啦。你想過是為啥不?不説謝就算了,咋還過河拆橋呢?你為我們娘倆兒想過沒?這醜事做下了,你説結就結了?你把我們當了啥?你自己個又是個啥?!”説着説着,大腳不由得一陣子悽苦,眼窩像被煙燻了,晶瑩瑩溢滿了眼眶。
長貴被大腳的一番強詞奪理説得還真就沒了脾氣,一時半會兒地也轉不過彎來。吭哧了半天,到底也不知道怎麼答對大腳。憋紅了一張臉就那麼衝着大腳抓耳撓腮。
那大腳卻還是不緊不忙地説着自己的章程,越説越是辛酸,越是辛酸卻越是振振有詞,把個荒謬不堪的醜事最後竟説得理直氣壯,似乎天生就應該是這樣一般。女人似乎就是這樣,不在情理的事情從不敢越雷池半步,可一旦跨進去了,想要回頭卻比登天還難了。現在的大腳,無論是心還是身子,早就不把吉慶當做兒子了,那一張臉早就豁了出去,事已至此,任是九頭牛怕也牽不回來。
“那、那咋整?”長貴理屈詞窮地望着大腳。
“你説咋整?”大腳白了長貴一眼,眼淚叭汊的把身子懨懨地轉過去,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説了麼,黃鼠狼子翻書——稀裏糊塗唄。”長貴長長地嘆了口氣,心裏還是堵得難受,卻一時也想不出個更好的主意。
也許只能這樣了,懶家雀不搭窩——過一天算一天吧。於是,老兩口再不説話,背對着背各懷着心事。大腳為終於説得長貴啞口無言而兀自沾沾自喜着,長貴一閉上眼,煩躁之餘,卻想起了巧姨那白花花的股。
半個月下去,農活漸漸地稀鬆了起來。該忙得也忙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田間地頭地養護對這些莊稼把式來説,變得不痛不癢。下運河的水早就開始奔騰蔓延,稍稍清閒的老爺兒們們又開始忙着收拾漁具,織網地織網補船地補船,而女人們便繼續地在自家的場院裏織起了席。
這些子,一牆之隔的兩家人走動得卻少了起來。
巧姨是個閒不住的人,往裏一天咋也要溜達過來幾趟。可自從那
裏,長貴繃着個臉告訴她少串門子,她心裏就開始嘀咕。好在她大喇喇地心寬,過了幾
便沒事人兒一樣了,照例地串過來和大腳聊上幾句閒篇。
可來了幾次,巧姨便琢磨着不是個味兒。大腳每次都愛答不理的,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讓她着實地不舒服。巧姨的心裏藏不住個事情,風風火火地問了大腳:“家裏有事?還是我得罪了你?”那大腳卻仍是那副怏怏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説“沒事兒”,卻透着一股子淡漠。幾次下來,倒得巧姨臊眉耷眼地彆扭。
巧姨又問了吉慶,吉慶也説不出個啥,每次都含含糊糊地。但言語表情中,卻分明是有事兒。把個巧姨急得,恨不得鑽進吉慶的肚子裏,腸腸肚肚地理個清。
這,巧姨照例地扛了鋤頭下了地,頂着
頭間了間苗又把一些新長的草清理乾淨,這才汗津津地坐在地頭喝了口水。
剛到了穀雨還沒過立夏,那火辣辣的太陽卻像是喝了雞血,見天兒忙不迭地掛在沒遮沒擋的天上。前些子還是那麼清
醉人的
風,這幾
卻變了
子,再也不願意像撒了歡兒的鳥,在這片土地上拂來舞去的了。卻也似怕了這熱烘烘地
頭,一時間竟躲得無影無蹤。
四處的玉米穀子才半人來高,本也沒個陰涼。巧姨在壟上坐了一會兒,便覺着背脊被灼得火辣辣地疼,手遮在眼前兒四下裏望了望,便又看見了土坡下那片鬱鬱葱葱的樹林。
回身端了水壺,巧姨抹着汗爬過了土坡,順着斜斜的坡道一溜小跑着鑽了下去。地上有軟軟的草,翠綠清香。巧姨找了棵槐樹懶懶地靠着,坐在暄厚的草上説不出的愜意。
倒了一槓子水,正要往嘴邊送,一抬眼,卻見土坡上又一個人影爬了上來。
巧姨凝神去看,見是長貴,忙喊了一嗓。
長貴也是幹了一會兒正要歇着,心念一動,卻想起了巧姨,這才踱了過來。
遠遠地便看見巧姨往樹林了去了,忙緊跟着攆了上來。
“你咋來了呢?”長貴走到近前,巧姨這才問了一嘴。
長貴也找了棵樹,舒舒服服地倚着坐下,説:“渴了,忘了帶壺,就找你來了。”
“那大腳沒給你送來?”巧姨把自己手裏的搪瓷缸子遞給他説。
長貴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説:“沒,她忙呢,興許是沒空兒。”
“她這一天到晚竟忙些啥呢,也不見她出來了?”
“忙啥啊,也就是家裏那點事兒唄,然後再織織蓆唄。”長貴捲了棵煙,吧嗒吧嗒地上。
巧姨卻嘆了口氣,羨慕地説:“還是你們好,男耕女織的。哪像我,裏裏外外淨看我一個人忙活了。”
“不是還有大巧兒麼,能幫不少呢。”
“她?她能幫個啥,”巧姨撇撇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隔三岔五我還得伺候着她。”
“瞅你説得,那大巧兒我看好,又懂事又知理的,比慶兒那個禿小子強多了。”
“好?那你們趕緊着,把這姑娶過去得了,我也好省心!”巧姨抄起手巾抹了把汗,笑着對長貴説:“要不這樣,趕緊着讓吉慶兒過來也行,我也早點得姑爺的濟!”長貴聽巧姨這麼説,忽然嘿嘿地笑了,意味深長地看了巧姨一眼,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現在那濟也沒少得。”
“啥?”長貴説得小聲,巧姨仍聽了個真着,“我咋聽你那話裏有話呢?”長貴依舊憨憨地笑着:“沒啥沒啥,我説現在,慶兒不也幫着麼。”
“你要這麼説,那還真就是!”巧姨説,“還真就多虧了慶兒了,要不是他幫着,還不得把我一人耍死?!”一説起吉慶,巧姨下意識地便眉飛舞。
長貴斜着眼瞟着巧姨俊俏緋紅的臉,卻越看越是心動。多少天了,長貴和大腳對那種久別重温的事兒慢慢地也降了些温度。再加上隔三岔五的,大腳仍舊和吉慶滾在一堆兒,長貴的心裏卻咋想咋是疙疙瘩瘩。可這種事情既然有了,那兩人斷沒有分開的道理。説也説了吵也吵了,那大腳一門心思,長貴也不敢再去招惹,閒下來也只好自唉自嘆的,悔不該當初出了個這樣的餿主意。
世上哪有後悔藥去賣呢?長貴想開了,也就認了。於是,子仍是按部就班地過着,只是忙活了大腳。這頭兒答兑完了老爺們,那頭兒還惦記着兒子,來來回回的,卻也説不上是累還是
了。
每次大腳去了那屋,長貴總是一副裝作無動於衷的樣子。有時候也跟過去,貼了門邊仍是豎着耳朵聽。但閉上眼,心裏面想的卻不再是大腳,竟換了巧姨。
那暄騰騰呼呼的
股蛋,可真是白啊!那婀娜曼妙的
身兒,竟像個風吹得柳葉兒説不出地饞人。還有那聲兒,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