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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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包庇鐵廠工人,這是他們先挑的事兒嗎?他們明明是受害者!再説了,礦場是閣下管轄的範圍,跟你不了關係!等城主大人回來,看你怎麼解釋!”伯格慢條斯理地喝着茶:“我怎麼向城主大人解釋是我的事,不過那鐵廠工人手裏有刀有劍,萬一他們殺了人,我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你——”洛辛一張臉氣得通紅,臉頰上的肥都跟着顫抖,“難不成他們只能任由別人打上門,還不能反抗?”
“被人打上門固然是受害者,可是雙方都手持武器,那叫互毆!”主祭大人的計劃,洛辛身為財税官,大致知道一些。眼下開設的鐵廠、養殖場,是主祭大人用來試點的項目。
身為主祭,本來就可以享受免税特權,但沈輕澤並沒有長期免税的打算,反而計劃將來擴大規模,重新核定税率,農税商税,一個都少不了。
以他掙錢的能力,屆時,淵城捉襟見肘的財税情況立刻能夠扭虧為盈。
當然,這筆錢統統都要用於建設和發展城市,那些貴族是一分都撈不到的。
一旦鐵廠宣告失敗,後續的計劃不説胎死腹中,也要推遲到遙遙無期,那時,淵城又要走回賣礦石,越賣越窮的老路。
鍊鐵廠衝突的背後,是主祭和老派貴族之間的博弈,伯格就是後者的代言人。
洛辛對此,心裏門兒清,他也是貴族,卻跟這些鼠目寸光、只知道血,不懂生產也不懂建設的蛀蟲不同。
尸位素餐不是洛辛的作風,當一天的財税官,就要擔一天的責任,為淵城的財政開源、節
,給市政建設提供資金,就是他的責任!
洛辛沉默地站起身,平裏見了誰都笑嘻嘻老好人的表情,從他面上徹底消失了。
他狠狠拉了拉領口的領結——雖然長得胖,但他每穿衣都嚴謹到最上面一顆紐扣,領結總是勒得很緊,這樣可以讓翻領整齊地
出來。
領角處和衞隊軍服一樣,有着身為淵城官員的標記。
哪怕拼着和那羣盤錯節的舊貴族撕破臉,洛辛也不願見到主祭一番苦心付諸東
,更不願見到淵
城發展的希望就此扼殺。
既然城主和主祭大人都不在,總有人要站出來,保衞這份心血!
“我,反對!”洛辛脊背繃直,每一寸骨節咯吱作響,以破釜沉舟的勇氣和力量説出這番話:“如果你和你背後的傢伙一意孤行,執意想要將鐵廠破壞到底,我,洛辛,會率領部下,核對近年所有財税賬目,一家一家上門討税!”
“你們了多少,我就讓你們一口口全吐出來!”話到最後,他已是嘶聲力竭,每一個字,都是一記重錘狠狠敲在心口!
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沒有主祭大人超羣的武力,沒有城主大人一言九鼎的地位,更沒有肖蒙調動衞隊的權利,他只是一個卑微的文官,就連這最後一點反抗,都是從沈輕澤那學來的。
洛辛知道,這話一出,就是在跟全城的貴族作對,但是他已經沒有辦法了。
這是他的戰場。
壓上身家命,拖到城主和主祭大人回來主持大局,就是他唯一能作出的努力。
洛辛緊緊抿着嘴,眼裏是一派視死如歸的平靜。
整個議事廳都驚呆了!
所有人都震驚地望着他,彷彿從來不曾認識過洛辛,就連城主府大院裏的狗都知道,洛辛主官是幾位官員中脾氣最和善的,向來不會輕易得罪人。
連勝券在握的伯格都張大嘴,一時之間,不知該憤怒於他的不識時務,還是嘲笑他的螳臂當車。
四周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你知道你在説什麼嗎?”伯格霍的站起身,怒極反笑,手指幾乎戳到洛辛的鼻樑上去,“你以為你是誰?洛辛主官,你知道你自己幾斤幾兩嗎?可不要一時衝動自誤!”洛辛説出了心底想説的話,這時反而鎮定下來,他聳了聳厚實的肩膀,皮笑不笑道:“不瞞你説,在下很清楚,在下的體重有250斤,閣下的小身板,恐怕還真經不起我一壓。”
“你——”伯格臉都被氣綠了。
範彌洲一陣頭疼,站起身去按洛辛的肩頭:“洛主官,現在只是礦工和鐵廠的衝突,我們不要扯遠了。你也別衝動,坐下大家一起商議。”
“還怎麼商議?”洛辛沉着臉,“再商議下去,什麼都晚了!”
“好好好,希望洛辛主官説到做到,千萬別後悔!”伯格眯起眼,咬着牙恨聲道,“上次有主祭大人和衞隊撐,你以為這招能百試不
?你區區一個財税官罷了,誰給你的膽子?”
“我給的。”一道不疾不徐的聲音,突然從外間傳來,徹底打破了議事廳的劍拔弩張,清晰地響徹在每個人耳邊。
來人步履從容,腳步無聲,潔白的帝師祭袍緩緩拖曳過暗紅的地毯,封上的星辰扣銀光
轉,雙肩垂墜的銀
蘇,帶着沉穩的節奏,微微擺動。
沈輕澤面容凝肅,目深如海,説完這三個字,便緘口不語。
他緩緩環視一週,將每個人的迥異神情盡收眼底。
沈輕澤不説話,不笑,也沒有眾人暗自預料的怒火。
他平靜地注視着每個人,光是冷漠地立在那裏,便彷彿帶着一股無形的壓力和氣場,沉重地碾過所有人心頭。
作者有話要説:我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