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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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留情將之打暈。沒想到,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塊促使它進化的龍鱗玉。
他記得當初顏醉説這是送給他的寶貴之物,還要贖回去,倘若不是那三個見錢眼開的蟊賊偷走了它,莫非是顏醉自己跑回來取走了?
一時半會無解,沈輕澤索不去想它,帶上阿白匆匆往城裏趕去。
金大三兄弟咬咬牙,跟在他身後追了上去。
※※※相較於村子裏的黑沉靜謐,淵城城東集市可謂燈火通明,集市小廣場早已築起了一座高高的木台。
重重衞隊將四周把守得密不透風。
好幾百號花甲老人安靜地站在木台下,宛如一顆顆腐朽的枯樹,即便在北風中凋零了最後一片落葉,最終也迴歸泥土,滋養着下一代的新生。
他們既沒有歇斯底里的絕望,也沒有六神無主的慌亂,只是沉默而平靜地等待着既定的命運——在永夜降臨的那一刻,他們就有所覺悟了。
人羣的另一端,是從四面八方趕來的鎮民,他們被衞隊連成片的人牆所阻,只能遙遙呼喚着親人的名字,與之作別。
這個夜晚是那樣漫長,長得彷彿永遠也沒有盡頭。
火把的微光映照在每個人臉上,卻映出一張張慘淡的白。
隱隱的,有低啞的啜泣聲如同瘟疫般在人羣裏蔓延,壓抑的氣氛幾乎令人不過氣,就連衞隊的士兵也被巨大的悲傷籠罩,頻頻回頭張望,偷偷抹淚。
※※※城主府地處淵城心臟地段,外牆用礦山上最堅固的月岩砌成,每一塊牆磚都打磨得方正、光滑,牆
覆滿了青苔,牆頭大片的紫藤花在微風中搖曳,衣冠一樣裝點着它。
百年來,這座古老的府邸在與獸人族的鋒中,被無數次攻擊,卻依然屹立不倒,只在歲月裏沉澱下數不清刀槍劍戟的瘡疤。
三層高的堡壘靜靜匍匐在夜裏,像一頭沉睡着的巨獸。
城主府議事廳。
室外的氣温在慢慢變低,壁爐燃着爐火,時不時發出輕微噼啪的聲響,在壓抑沉默的大廳內,顯得格外突兀。
議事廳正中央擺着一張碩大的長桌,屬於城主的主座空着,正對面坐着一身繡金白袍的莫雲主祭。
顏恩伯爵端坐在左手邊第一個位置上,他面容嚴肅,食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扶手。
整個議事廳唯有一人是站着的,那人一手扶着間十字劍,脊背
直如標槍。
“肖蒙隊長來了,把城主大人的屍體抬進來吧。”顏恩伯爵話音剛落,肖蒙的視線便如箭矢般冷冷來,顏恩瞬間有種被利刃
穿眼眶的錯覺。
他皺了皺眉,錯開對方的眼神,朝門外的侍從一揮手。
立刻有四個侍從抬着擔架步入議事廳。擔架上一具死去多時的屍體,穿着城主與獸奴作戰那的黑
軍裝,領口繡有衞隊的標記。
覆蓋的白布揭開時,臉上佈滿縱橫錯的傷疤和咒紋,裂口處有黑
的血痂,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
,恐怖得令人作嘔。
詭異的靜默在大廳裏沉澱了一秒鐘,侍從面慘白,在顏恩伯爵的示意下倉皇地退了出去。
衞隊隊長肖蒙半跪在擔架前,仔細地查看了那具面容恐怖的軀體:“此人容貌已毀,你憑什麼説他就是城主大人?”
“憑這塊龍鱗玉。”莫雲主祭手握法杖,緩緩起身,來到肖蒙面前,他的手心靜靜託着一塊緻的玉墜,燈光下
轉着淡金
鱗片狀的紋路。
顏恩伯爵面哀慼之
,沉痛地道:“這是在他脖子上找到的。我的母親當初給我們兄弟二人一人一塊,大哥去世就傳給顏醉,整個淵
城,僅此兩塊。”
“肖蒙隊長,我那可憐的侄兒已經死了,沒想到,他年紀輕輕竟然被惡魔詛咒,身為他的叔叔,沒有人比我更傷心了,可是夜神的怒火近在眼前,淵城危在旦夕,總需要有人站起來,帶領大家走出困境!”説到動情處,顏恩伯爵眼眶微紅,抹去眼角一滴淚光:“我想,我的侄兒應當不會介意,死後為淵
城做出一點小小的犧牲。”肖蒙冷淡地望着他,蹙眉:“什麼意思?”顏恩伯爵緩緩舒展眉眼,語調輕柔:“我的意思是,現在是特殊時期,城裏的百姓需要一些善意的謊言。”肖蒙一言不發。
顏恩循循善誘:“讓城裏高齡老人活祭的命令已經由城主府發佈下去,即便知道這是無奈之舉,大家心中也有怨恨,這怨恨已經歸咎於顏醉。”
“而現在淵城需要一個有能力,有擔當,更有聲望的領導者,才能服眾。”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肖蒙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反正城主大人已經死了,不如替你背了這口黑鍋,讓你風光霽月充當那個帶領大家走出黑暗的英雄,對嗎伯爵大人?”莫雲主祭適時
口:“也不能這麼説,伯爵大人一向善待眾人,時常去城裏分發食物,大家有目共睹。而顏醉身中詛咒身死,這也是事實。連城裏的老人都知道為大家犧牲,物盡其用,不好嗎?”顏恩伯爵和善地去勾肖蒙的肩膀,被後者輕巧地甩開,他目中不悦一閃而逝,口中淡淡道:“肖隊長,你聽聽外面的哭聲吧,大家人心惶惶,擔驚害怕,我知道你家世代守衞淵
城,你效忠的對象不是顏醉,而是淵
城的百姓。”
“對於他們而言,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