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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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風繼續皺眉,他閉上眼睛,似乎在聽什麼。

高城這下反應過來了,他小心地放緩呼,警惕四周。

“四點方向,替我警戒。”朗風低下頭,靠近高城耳朵,輕聲説到。微熱的呼拂過高城的耳廓,帶給他一瞬間的恍惚。可高城立刻恢復了清醒,同時,不知為何,想起了下午的那一幕。

朗風自是沒察覺高城的想法,他無聲無息地摸起來,緩緩向四點方向靠近。

高城也爬了起來,在原地一擊立姿端着槍,順着朗風的背影瞄準,為他警戒。

隱約間,高城看見有道影子晃了一下,還沒辨別出具體是幻覺還是別的什麼,朗風已經向前撲去,高城聽到了扣動扳機的聲音。

來不及想別的,他已經越了出去,整個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在糾纏着打鬥的兩人身後,狠狠一槍托砸下,擊中犯人的後頸,將他敲昏死過去。

“太狠了吧?位置再偏點人就死了。”饒是朗風,也不由得為高城剛才那一下咋舌。

“你沒事吧?”高城卻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而是一臉緊張地拉過他,不斷摸着他身上,檢查是否完好無損。

“沒。”朗風皺着眉,猶豫是否要阻止高城對自己上下其手,這時,對講機裏傳出了袁朗的聲音:“沒事吧?”

“沒,搞定了,收隊吧,山腳集合,人我拖下去。”朗風在心裏嘀咕怎麼都愛問這句。

“好。各小組注意,任務完成,收隊,山腳集合。”袁朗沉着指揮。

看着朗風把犯人身上的一切能造成人身傷害的東西都摸出丟到一邊,然後把人綁住,如同在白可視條件極好的情況下一樣練,再想想他剛才鋭的聽覺,漸漸明白為什麼死老a會讓他一個人進山。

朗風,朗風。

高城在心底慢慢咀嚼這兩個字,滋味複雜到他自己都分辨不清。

從最初的意外好奇,到後來的不由自主。究竟,自己對他,是抱着怎樣一種情呢?

“走吧。”朗風拖着人向前走了幾步,見高城沒跟來,便回頭招呼。

高城抬頭,為從走神中被驚醒。

高城低頭,為自己紛繁混亂的情緒。

沉默着跟上腳步,一路無語。

無關愛情朗風。

袁朗唸到這個名字時,習慣出笑容,只是這笑不帶算計,反而有絲他自己都不曾覺察的温柔。

吳哲唸到這名字時,目光便下意識地望袁朗方向瞟去,然後面微紅地別開視線,磨磨牙,暗自罵到:“這兄弟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眼底卻找不出怒意,倒是滿滿的一潭柔

他們都是寵他的。

而高城對他,不是寵,卻比寵更多。

朗風。

這兩個字,是他一生的魘,一世的劫,莫名其妙,理所當然。

無數的思緒婉轉,最終凝成了邊一抹微笑,輕淺,淡然,一如那人。

在醫院,自己沒有勇氣,問他與那個所謂的朋友,究竟是何種關係。

不夠鋭,沒有察覺他意外神下掩飾的慌張。

更不提晚上,不曾發覺他身手不如往昔。………………

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竟成了悔不當初。

“朗風呢?他和吳哲一起來嗎?”既那次任務半年後,吳哲再次受命到師偵營進行指導,袁朗打電話通知高城,高城強抑住自己的緊張,看似隨意地問。

電話的那一頭,袁朗沉默,良久,一言未發,掛了電話。

高城茫然,隱約覺到有些不對。

直到後來吳哲告訴他,上個月,朗風走了。

朗風走了,玩笑一般,告別塵世。

上個月,朗風在訓練中突然倒地昏,送去醫院一查,才知道他已經是胃癌晚期了。

這次昏,他再沒有醒過來。

送進醫院三天後,他失去了生命跡象。

連句遺言都沒留下。

對着面前冰冷的墓碑,高城不由自主地揚閉上眼,不忍再看。

“這墓是按規定立的,要是按他自己來,他肯定不會要。”袁朗的聲音自背後傳來,淡淡悲涼,無盡傷。

此刻,高城已經知道,朗風是袁朗同父同母的血親手足,而袁朗也已經知道,高城就是那個曾經在朗風脖子上烙下印記的傢伙。

“如果按他自己來,他或許不會選擇到這世上吧。”睜開眼,望着天空,高城開口。

袁朗的回答是沉默。

“他早就知道自己得喂癌了,可他不説。”高城繼續説到。

袁朗依然沉默。

“我應該發覺的,那天在醫院看見他,我應該發覺的。如果我發覺了……”高城低喃。

“這是他的選擇。”袁朗這次開口了。

“是啊,他的選擇。”高城笑了,淚也隨之滑落。

是啊,朗風,這是你的選擇。

我都還沒理清到底對你是怎樣的情,你就離開了。

我都還沒和你説過對你是怎樣的情,你就離開了。

這好笑麼?

你的選擇,是離開。

那我的選擇是什麼?

除了記住你,我還有什麼選擇?

或許本不至於永世銘刻,鑄入骨髓的混亂,如今卻成了最深最重的彩,由一抹遺憾,變成一道疤痕,任憑時光蹉跎,也不損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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