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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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它驟然驚醒的時候,身上已經沒了夥伴的重量。濃重的血腥味從前面傳來,又一輪的祭祀結束了。

蟒靈勉強拖着沉重的身軀爬了過去,像條狗般勤勤懇懇撿起飛散到四處的骨頭,叼回沫,用頭將它們頂到一起,每一次蟒靈都是這樣做的,接下來就是等這些碎骨重新粘合到一起。這個過程很快,但是這次蟒靈撐不住了,它昏過去,殘缺身軀將泥骨渣們環在中間。

從重傷之後,它就未曾在祭台上停留過。那些怪物雖然目標不是它,但兇殘暴的本卻會讓它們攻擊祭台上的一切生物。蟒靈不能再受傷了,它會死的。但蟒靈卻沒有力氣離開了。它陷入黑沉的昏,再知不到外面的任何情況,就算被怪物活生生撕碎,它也無力再作反抗。……蟒靈是在野獸滿是血腥味的呼中醒來的。血飛濺到它的身上,身體被拱動起伏,夥伴的重量壓在它身上。氣息微弱,不再動彈。

這是怎麼了?

蟒靈的意識很遲鈍,它勉強吐信碰了碰夥伴的臉頰,分叉的舌尖到鹹腥體。是血的味道,是蟒靈經常在自己嘴裏嚐到的,夥伴的血味。

又一場祭祀開始了嗎。

為什麼它沒有發現……明明如果夥伴痛苦呻的話,它會立刻發現的。

蟒靈不明白,它下意識翻轉身體,想像過去一樣把夥伴護在身下,但它做不到。身體太沉重了,沉重到不像它自己的。夥伴的重量,那些野獸的重量,全都壓在蟒靈的身上,它本身就重傷未愈,這些重量壓的蟒靈動彈不得,連尾尖也無法擺動。

尤其是夥伴的手正緊緊抓着它的身體,似乎是想用自己瘦小的身軀擋住野獸的獠牙,不讓它們再傷到蟒靈一般。

是血。

動彈不得的蟒靈只能用蛇信安般碰觸夥伴冰冷臉頰,就像它曾經做過的那樣。那頭龐大凶殘的野獸靠了過來,血盆大口咬下了夥伴的頭,卻並不完整。血從斷口處噴湧而出,温熱的血濺到蟒靈遲鈍的蛇信上。它這才意識到什麼,蛇信遲疑點點,碰觸到夥伴還殘存的下頜。他咬在自己的胳膊上,深可見骨,就算扯掉頭顱也無法分離。

這樣就算再痛,他也不會痛苦到喊出聲來。

蟒靈也不會被他的聲音驚醒,不要命般盲目守護,受到更多的傷。

“宗師會回來的。”恍惚間,蟒靈記得他們剛到這裏,還沒經過幾次祭祀的時候,夥伴總會在身體恢復一部分,又沒有全好,不會被再拖去進行祭祀的時候獨自呢喃,彷彿這句話是他能撐下去的希望。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夥伴不再説這句話了。他變得很沉默,和石頭一樣。蟒靈能到他的身體仍是温熱的,但夥伴卻像在慢慢變成石頭。不動,不説,和石頭沒什麼兩樣。偶爾他無神的眼會望向蟒靈,總是好不了的喉嚨聲音嘶啞,話語緩慢,吐字不清,像是剛學會説話的孩子。

“不要死,魁扎爾,你不要死。”他説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蟒靈忽然不想死了。

它想活着。

就像在最寒冷的冬天時,蛇們會一起冬眠,抵禦寒冬。而獨自一蛇的就算提前挖好了,也有很多熬不過去,凍死在冬天裏。它和夥伴就像兩條蛇,如果它死了的話,幼崽也不可能熬過去的。

蟒靈傷的太重了,也餓了太久了。再強的自愈能力也需要食物的補充,需要休息,需要太陽。但這裏什麼也沒有。蟒靈想要活下去的話,只能收這裏骯髒的能量。

它的鱗片開始腐爛,肌化作濃漿,動作時能看到白森森的骨頭。它的頭骨深深凹陷下去,噁心的觸鬚如鯰魚鬚子般從它眼窩中延伸出來,兩團暗紅的火成了它新的眼睛。

蟒靈終於又能看到了,它看向夥伴,並不覺得皮膚撕裂,正生長的紅肌腱與眼球在外的幼崽醜陋。因為蟒靈從幼崽的眼珠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它變得比幼崽更醜陋。

但起碼它活下來了,又能為年幼的夥伴而戰了。蟒靈覺自己充滿了力量,就像全勝時期那麼好。它甚至能朦朧覺到如果再繼續收這裏的能量,它能變得超乎尋常的強大,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強。只要能變強,能繼續守護夥伴,那變得醜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幼崽哭了,鹹鹹的水從他還沒長好的眼窩裏下來。蟒靈他的臉頰,卻發現剛長出的皮上有幾塊腐爛的黑斑點,被它一就軟爛化膿,和它的身體一樣。緊接着蟒靈又在夥伴的身上發現了更多腐爛的斑點。

這是怎麼了?

蟒靈不敢再了,甚至不敢再接近夥伴,怕那種腐朽惡臭的氣味染到他的身上。夥伴卻並不在意,還是像以往那般靠在蟒靈的身上,不嫌棄那些濃漿髒了自己的血。他總是走神,一次祭祀和又一次祭祀的間隔裏一聲都不吭,目光放空,呆呆望向頭頂。隔一段時間蟒靈都會用尾尖動動他,生怕夥伴變成石頭。

直到有一天,總是沉默寡言的夥伴忽然對它道:“魁扎爾,聽我説,我得送你出去。”為什麼?我變強了啊。

“我得守在這裏,你要出去,不能再……異變下去了。”什麼是異變?

蟒靈不明白。它能隱約從靈魂契約上受到夥伴對那些骯髒力量的牴觸厭惡。如果夥伴討厭的話,它不收就好了,反正現在這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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