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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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烈危機四伏的戰場上。

但巫嶸本能知道大鬼不會生氣。

就像他相信大鬼會取得勝利一樣。

名為南的血衣大鬼一如既往沉默，只是將巫嶸又往上託了託。在這個過於人化的動作引起巫嶸注意之前，大鬼空着的右手在虛空中重重一握。

轟！

轟然爆發的血腥煞氣彷彿來自十八層地獄，猩紅血如彼岸花落，瘋狂暴的氣勢霎時間驚駭全場。微不可聞的金屬掉落聲在此刻格外微弱，而大鬼右手從漆黑污穢的鬼氣與血腥煞氣中一寸寸出一柄慘白利劍。

不，這不是利劍，而是人類的脊椎骨，繃成筆直一條，劍尖是鋒利尾椎。當這柄人骨利劍出現的剎那間大鬼氣勢驟然增強，在殘酷殺意中化身血腥修羅。巫嶸已沒力氣抬頭關注戰局，他只是似乎聽到一聲女人的淒厲大笑聲，只不過這笑聲異常古怪尖鋭，有痛苦憤恨，也有不容忽視的愉悦快樂。

她就像個瘋子般又哭又笑，淅淅瀝瀝大雨落下，大部分被大鬼擋住，幾滴落到巫嶸身上，灼痛傳來巫嶸嗅到濃重的腥味。

這不是雨，而是鬼出的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黑與白的能量洪如垂死糾纏的雙隕星驟然碎裂天際，一同碎裂的還有白玫的臉龐。

不，碎裂的臉並不是她的，另一張臉從白玫魂體離，是個金髮微卷，眼瞳藍如矢車菊的少女。少女身披修女黑底銀邊黑袍，和她漂亮雙眼不同，修女臉龐被燒焦一般醜陋恐怖，只看一眼就能讓人陷入噩夢。

臉被燒焦的修女手捧八音盒，嬌小單薄的身軀同八音盒一起逐漸碎裂。她仍在半空中，看了眼渾渾噩噩的白玫和瀕臨死亡的周瑾，又看了眼大鬼和他背後幾近昏的巫嶸。

到最後修女望向自己手中的八音盒，眸光眷戀悲傷。她用支離破碎的身軀將八音盒抱在懷中，逐漸無神的雙眼注視八音盒中聖女與修女的小小金塑像，瓣微動，斂去瘋狂，安詳閉上雙眼，最後和八音盒一同破碎，化作一場黑白相間的大雨。

能量雨水大部分落到周瑾身上，小部分落在白玫魂體上，還有一些落到大鬼的魂體上。大鬼凝實的靈魂變得虛幻起來，被他背在背上的巫嶸身下一空向地面摔去，幸好鬼犬王及時從巫嶸影中浮現，用寬厚脊背托住了他，將他帶離大鬼身旁。

大鬼這是怎麼了？

巫嶸掌心之前大鬼寫下南字的地方熾熱如火燒，滾燙無法忽略。渾身劇痛的巫嶸費力抬頭看向大鬼，就見他低垂着頭站立在原地，手中脊骨劍垂落，劍尖指地。而他的魂體忽實忽虛，一會虛到幾乎快要消散，一會又有如人一般的實體。

是黑白大雨的作用，還是大鬼又解開了一重封印？

巫嶸到大鬼的存在也和他的身體一樣，人變成的鬼是由執念留存於世的，為什麼大鬼的執念既堅韌固執又脆弱到不堪一擊？幾次大鬼瀕臨消散，饒是巫嶸體內仍劇痛難忍，他也竭力分出一分心神去給應大鬼。巫嶸不希望大鬼消失，他想幫幫他。

“汪哐！”就在這時，鬼犬王突然警惕衝側前方兇悍咆哮起來。

“你不是警察。”脆弱又瘋狂的女聲響起，分外悉。巫嶸剛才只顧着關注大鬼，沒注意白玫的變化。黑白羽翼散落消失，白玫魂體落到地上，氣勢卻在逐漸飆升。原本被巫嶸噬落到厲鬼層次的實力向上攀升，到快要達到鬼王時才停止。

白玫睜開眼，眼瞳漆黑，其中滿是瘋癲恨意。她實力重回巔峯，但那些深黑怨念也重歸到了她的身上。她是巫嶸在周信鴻書房見到的白玫，又比那時候的白玫多了分理智，但理智卻讓她更加痛苦。漠然掃了眼呼逐漸穩定下來的周瑾，白玫冷酷目光落到巫嶸身上，神經質重複道:“你不是警察。”

“你騙了我。”

“我最恨別人騙我！”白玫厲聲尖嘯，似是回想起了被周信鴻騙進別墅囚的經歷。她背後原本消散的羽翼再次驟然舒展，黑白羽翼讓她看起來如復仇天使。白玫撕下數純白羽，並指如刀甩向巫嶸。羽如離弦利箭速度極快，甚至有破空聲，眨眼間鋒利尖端便到了巫嶸近前。

“汪哐！”鬼犬王憤怒咆哮，卻因為揹着巫嶸不好施力，到最後用龐大身軀擋住了鋒利羽，將巫嶸護在身下。白羽刺入鬼犬王身上，冒出腐蝕般升騰白煙。白玫見狀冷笑一聲，眼中陰沉黑暗更勝。她五指一張，五漆黑羽出現在指間。

但沒等她再次出手，一抹殷紅光芒電光火石劃破黑暗，直指白玫！白玫狠厲擲出黑羽，但鋒利羽碰到那抹殷紅後卻如蚍蜉撼樹般全部脆弱碎裂。

“啊——！！”淒厲慘叫聲響起，白玫的左臂和殷紅一起墜落。手臂斷口處燃起熾熱金紅火焰，要不是白玫及時削去魂體她整個鬼都會被兇厲火焰沒。即便如此她的左臂也永遠不能再生。殷紅掉到地上，崩毀濺出金紅火焰，原來它竟然是柄碎裂的桃木劍！

“你——”滔天熾熱火焰和翻湧難忍的熱同時襲來，白玫暴怒憤恨看去，下一刻她神情驟變，因無窮恨意尖叫破聲:“周信鴻！！！”啪！

還活着的男人被來人像扔垃圾般隨手扔到一邊，渾身血污卻仍生命力極強的周信鴻立刻翻身想跑，卻被尖嘯襲來的白玫狠厲掐住喉嚨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