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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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吃掉那幾頭鬼的巫嶸神時好時壞，被無數次噬撕裂的痛苦並沒有消失，而是如暗傷般藏在他靈魂深處，時不時就要發作。

正常時巫嶸會沿着荀安等人逃離的路線追蹤，但劇痛發作時他失去理智意識幾近癲狂，每次醒來都是在不同的地方。有時疼痛會更劇烈，巫嶸就知道自己又被其他鬼吃了一次。有時體內鬼氣陰氣更重，實力增長，巫嶸就知道自己吃了些鬼怪。

這種渾渾噩噩的生活不知持續了多久，有一次再次陷入瘋狂的巫嶸從劇痛中驚醒，發現自己手裏掐着個活人。

説是活人，其實也快死了，巫嶸看到他身上被鬼氣侵蝕出的屍斑。普通人不能在鬼域待太久，那些從楊家坪逃出來的人不出意外其實大半都會死，眼前的人就是他們的下場。就是因為這人快要死了，靈魂即將離體的甜美氣息引到了巫嶸。

巫嶸也覺察到自己的變化，保持理智的時間越來越短，陷入瘋狂的時間越來越長，吃的鬼越多，那些暴躁癲狂的殺意惡念越多，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墮落，和那些只有食慾殺唸的鬼怪如出一轍，渾渾噩噩直到被殺死。就像這次他如果噬了將死之人純淨的靈魂，下一次他就可能直接殺人，奪魂噬。

喚醒他的劇痛是從腿後傳來的，巫嶸拋下那人，回頭看去。就看到一皮包骨頭，渾身是傷髒兮兮的小鬼犬。

見他回頭，小鬼犬鬆開口了，親暱蹭到巫嶸腿邊衝他搖尾巴。

“汪汪！”這條小鬼犬看起來有點眼，但土狗長的都差不過，它又不知道吃過什麼髒東西，身體畸形，很難看出是條狗。看起來小，實際上從身上鬼氣來看它都到惡鬼層次了，比巫嶸還要厲害，不然那時候也不能將巫嶸咬醒。

從那以後巫嶸走到哪，小鬼犬就跟到哪，每當巫嶸陷入瘋狂時都會將他咬醒。還不知道從哪裏尋來些純的鬼氣結晶，靈物靈植來給巫嶸吃。巫嶸的神漸漸好了起來，保持理智的時間越來越多，有更多力梳理體內的鬼氣。

他之前噬的鬼太多，而且完全不挑嘴，導致體內的鬼氣太多，且駁雜紊亂，每次暴動都會帶來劇痛。但與此同時，這也是巫嶸變強的資本，在他慢慢將鬼氣梳理完後，過多的純粹鬼氣能在一起，忽實忽虛，青白如鬼火一般，能輕易傷到鬼怪。

有了這種攻擊手段，死在巫嶸手裏的鬼越來越多，被巫嶸捨棄的雜鬼氣全被小鬼犬噬，它的身體如氣球般膨脹條，鬼氣滔天威勢赫赫。但無論如何它待巫嶸都如初見時一般忠誠。當巫嶸徹底掌控體內鬼氣，靈魂不再隱隱作痛那天，他撫摸惡犬魂的頭，淡淡道:“你的仇人是誰。”惡犬不會憑空產生，要麼是人為製造，要麼心懷大仇怨執念。

“汪汪。”惡犬瞅着巫嶸看，不解歪頭，它現在蹲坐起來都快和巫嶸一般高了。身上因為噬鬼氣怨氣長出一個個瘤，一串串垂下，乍眼望去就是個恐怖噁心的怪物，身上原本就有的受傷痕非但沒好，反倒越發潰爛膿，爛到了腹腔，透過空能看到腸子肚子。

這是它身上怨念的化形，死前受到的折磨對應到死後的鬼魂上，怨氣會隨着時間越來越重，直到報仇才休止。惡犬魂不會説話，巫嶸撕掉它身上陰氣，層層疊疊潰爛的污穢中，小狗目光澄澈如初。都説人的眼會留下死前看到最後一人的影子，鬼犬也同樣，透過它的眼睛，巫嶸看到了殺死它的人。

是劉虎。

——天坑狹縫中，血河畔。

多長時間過去了，一分鐘，還是五分鐘？巫嶸一直沉默沒有出聲，和大青蛇對峙到現在的劉虎從一開始佯作淡定冷靜到現在臉青一陣紅一陣，難看的要命，幾擇人而噬。

巫嶸到底想的是什麼？為什麼這麼長的時間都不説話？是不打算再談了要直接打，還是在醖釀什麼陰謀？又或者説鬼霧後巫嶸早就已經跑了？

時間越長劉虎想的越多，一開始那股凶煞氣散了不少，反倒越琢磨越覺得巫嶸隱藏在鬼霧中的臉深不可測。

他難道還藏着暗手，就像這條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蛇一樣？

劉虎神情陰沉，陷入了沉思，心中隱隱萌生退意，卻又不甘心。他深一口氣，強自壓下雜亂心緒，竭力冷靜下來。

驀然間，劉虎聽到一陣有節奏的，很輕微的呼聲，從那團青白鬼霧後傳來。

呼————呼————劉虎臉頰了，前鬼犬紋身突然昂起頭大張開口，在大青蛇警惕凝實下惡狠狠衝巫嶸的方向吐出一口腥腥氣。大青蛇一個縱身守到巫嶸身前，如柔韌長鞭般的蛇信憑空凌厲一，散了那陣腥風。但它動作太快，驚起的風自巫嶸面前拂過，吹散了他面前青白鬼霧。劉虎瞬間渾身肌緊繃，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是——沒有想象中的陰謀，沒有什麼後手。

劉虎看到巫嶸閉着眼站在那裏，神態平靜安詳，跟睡覺一樣。霎時間被戲耍的恥辱令劉虎雙眼充血通紅目眥裂，怒髮衝冠憤怒到了極點。

“巫嶸——！！”漆黑鬼霧轟然而起，陰風陣陣鬼哭狼嚎，黑霧中一個個鬼影閃現。沒有巫嶸控制的大青蛇嚴陣以待，嘶嘶吐信緊盯着襲來的鬼怪，卻沒想到形似鬼域降臨的鬼霧不過是障眼法，被憤怒徹底沒理智的劉虎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