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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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了符紙殘灰,若有所思,又自懷裏摸出九枚銅錢合在掌心,心中默唸片刻,隨手一揚將銅錢撒了出去。

閒雜人等俱被攔在屋外,只留了沈老爺守在屋內。沈老爺哪見過這等場面,心驚跳,又不敢離開。他貼牆站在角落,心裏又是害怕,又是期待,不敢出聲打擾。

銅錢嘩啦落地,相互碰撞着四處滾動。待到落定,沈老爺才偷偷抹了一把額角的汗。那法師卻眉頭緊皺,似有不妥。她圍着銅錢細看片刻,忽地轉身一把抓住沈老爺的手腕,不由分説拿刀一戳,就聽沈老爺哎喲一聲,中指被戳出一個血

聽到老爺呼痛,門外僕從一陣騷動,沈老爺忙出聲制止,阻止下人們闖進來。

符師並未受到打擾,她捏着沈老爺的手指,在黃紙上塗來抹去,以他的血寫下符咒。

此為血魂符,非至親之鮮血不可,以血書符,血凝成咒,專做尋找至親亡魂之用。

本來無需這麼繁瑣,但沈公子至今未醒的確蹊蹺,加上之前兩次小術試探,發現他魂魄有殘,隱約不合。法師才開始懷疑牀上所躺之人身魂有異,這才使出。

她懷疑沈懷寧已死,牀上人乃借屍還魂。只要祭出血魂符,便可知分曉。

第16章血魂符祭出,一團鮮紅血光自符上冒起。隨着無聲咒漸漸飄移,懸在屋子當中。若從沈懷寧失蹤之算起,今正好是二七魂回,只要他真的亡故,不管死在何處,陰魂都會回到家中。更何況如今至親、身在此,陰魂肯定在此屋中。

只要沈懷寧陰魂出現,至親血印即刻就會落在其上,為她指明方位。可她千算萬算,怎麼也不會算到當阿箐為防止沈懷寧反悔,將其陰魂送至小姐府中了願後,以陰陽香開道做法,引來鬼差,買了一大堆香蠟紙燭疏通賄賂,又連哄帶嚇了沈懷寧,要他早過奈何橋,不許再留念人間。

這都二七之了,那倒黴的沈懷寧就算還在排隊等投胎,也已經喝下孟婆湯,忘卻了前塵往事,哪裏還會在今迴轉探親。就算是再祭上十張八張血魂符,也不可能找得到他的陰魂。

法師哪知這些,她尤自唸咒不止,手指沾血,懸空虛畫,不斷提升符力,哪怕是沈懷寧魂飛魄散,也會留下點蹤跡。

只見那血印之光越來越紅,越轉越快,眼見就要凝成實體。卻突然猛地一竄,衝向牀上沒入曉星塵口。而曉星塵被這血光一撲,昏昏噩噩中竟然半睜了一下眼。這結果出乎法師意料,可血光是實實在在消失在牀上那人的體內,就算再驚訝,也由不得她不信。

沈老爺眼尖,雖然只是個眨眼功夫沈懷寧就又閉了眼,但也強過之前幾半點反應也沒有。他動得手腳都哆嗦起來,直往牀邊跑去。

這符師也不攔他,她看了看那牀上的公子,雖有疑惑,但無佐證。她想了想又從兜裏掏出北斗星盤,盤膝坐下,掐指捻訣。

動,盤亮,九星輪轉,明暗輝映。卻發現星盤上七亮兩暗,原來是明、隱元出了問題。其餘七星間或亮起晦暗,可見也有殘損,或許正因為此,才導致沈懷寧魂不附體,昏不醒。

法師不言,疑惑藏心,似有計較。

沈老爺坐在牀頭,提心吊膽的看着法師盤膝做法,半點不敢不耐煩,只等她事閉後能給個好消息。

星盤停,法師收勢起身,走至一旁借用書桌上的筆墨寫字。既已找到緣由,那便有解決之法。符籙一脈在修道中被稱小法,但其擅以道之氣,布之簡墨,會物之氣。修補魂魄算是符籙的本之法。

她告訴沈老爺,沈懷寧的魂魄不知為何受損嚴重,但未至絕境,尚可修補。

既然符師發了話,沈府上上下下忙作一團,對那幾個符師更是敬畏有加。

卻説那茶山之上,恐怖氣氛在平靜了多之後漸漸淡去,茶農們又恢復了出而作落而息的子。那背陰的院落被官府貼了封條,不許靠近,院子旁的樹林裏,被火雷炸出的大坑也被填埋了回去。只有褐的泥土還散發着不詳的氣息。

土堆下,掩蓋着碎殘肢,還有幾具屍體,那是死在宋嵐手上的三和阿箐。

阿箐後刀,一直不曾拔出,跟隨屍體被拋棄於此。出的大量血將她半個身子染紅,如今這些乾涸的血塊已經板結成塊,手指輕輕一個顫動,血塊就龜裂開來,裂出細小的紋路。

紋路一點一點,慢慢延伸,再慢慢覆蓋了冰冷蒼白的身體,像是長出了一層細細的鱗片。鱗片包裹着阿箐,也包裹着青蟒的妖丹。此妖丹正是那枚被白蟒拋出來抵擋霜華的蛇膽。

妖丹在與霜華爭鬥的時候,被割出了不少劍口,惡臭的腐漏了個乾淨,被阿箐撿到時差不多廢了。刺殺阿箐的人並沒有搜身,就連她的佩劍也沒要,一起都棄在坑裏。若非如此,這妖丹便不會飽阿箐的血,更不會用妖力保下阿箐的一條命。

青蟒雖然死在阿箐手上,可她殘魂不散附於丹元,為了活命不得不和阿箐血脈相連,生死與共,再大的仇恨,也只好咬牙放下了。

可是,真疼啊。青蟒的元魂蜷縮在妖丹裏,用殘餘的妖力將收的血反哺回了少女的身體,將自己和她的元融合在了一起,那些傷口帶來的割裂着青蟒,也刺痛了阿箐。

阿箐手指輕顫,皮膚上血的蛇鱗漸漸消失。

悶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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