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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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般準備還未來得及施行,胡人就已堂而皇之出現在城門口了。為今之計,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還請殿下快些整理好行頭隨奴才來吧,估摸着時辰,胡人也快至了。”沈驚鶴不再耽擱,迅速讓碧珠為自己換好朝服,撫平了衣襬的褶皺後,就大步跟着德全往昭年殿行去。……昭年殿頂的蟠龍藻井之下,環繞排列着整整二十八金絲楠木大柱,上繪金龍鳳浮雕,象徵着周天二十八星宿。華貴恢弘的宮殿內氣氛肅穆,兩側分列着排成長長兩行的文武羣臣,百官皆一身隆重官服,鐘鼎齊鳴,放眼望去皆是看不到盡處的攢動人頭。

皇帝氣勢威嚴地坐在最上方龍椅上,面仔細看來卻有一絲不豫。

沈驚鶴趕到的時候,其餘幾位皇子已經侍立在羣臣之首。見到他匆匆而來,大皇子沈卓昊不屑地冷哼一聲。

“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這等重要的大事都能晚了時辰,也無怪乎手下宮人不識禮數。”五皇子沈卓軒看了他一眼,剛想為沈驚鶴解圍一二,卻被突響的一個聲音打斷。

“大皇兄此言差矣。”開口的是一個氣宇不凡、風度翩翩的青年,見到沈驚鶴向他看來,他和氣地一笑,“六弟生長在民間,往也不曾學過宮中規矩,便是年紀小貪玩來遲了些,倒也無可厚非。何況胡人還未進殿,這般時辰,倒也並不怎能算遲。”沈驚鶴聽着這番看似解圍實則更將他推向風口尖的話,心中微嘲。想來這位就是他唯一不曾謀面的三皇子沈卓旻了,這樣看來,不僅是容貌,就連這副口腹劍笑裏藏刀的子都十成十地像足了徐貴妃。

果然,皇帝聞言,本來就因胡人提前來宮而不豫的面更沉了沉。他皺着眉看了沈驚鶴一眼,剛想開口説些什麼,卻因快步行至身邊彎小聲稟告的禮官而止住。

“陛下,胡人已至殿外候着了。”皇帝聞言神情一肅,他按着扶手將身略微前傾,冕旒上的白玉串珠遮住了小半天顏,但那份極具壓迫的威勢卻是毫無阻礙地盡數出。

“宣。”

“——宣胡使覲見!”儐者拖長了聲音,一個接着一個高聲唱道,一直接到了殿外玉階下。此起彼伏的聲音迴盪在闊大的昭年殿內,宛如洪鐘嗡鳴,氣勢恢宏。

回聲消散的那一刻,幾個人影也慢慢出現在了殿外。在場官員無不屏住呼望向那率先踏進殿門的一隻腳,緋綠的高統革靴緩而重地踩在厚重的繁紋地毯上,宛如三年前踏在邊境百姓死不瞑目的屍身上,踏在大雍被鮮血浸得赭紅的國土上。

逆光中逐漸顯出來人的模樣,高大彪悍的壯漢簇擁着一個打扮尊貴的中年人,他鷹隼般的目光毫不避諱地直直向殿上。

“雍國皇帝,我是胡國的右賢王,蘇疏勒。”※※※※※※※※※※※※※※※※※※※※有沒有人要捕捉作者菌呀~沒有的話一會兒再來問一次=v=第17章殿內一片譁然。

不是因為來者在胡國一人之下的地位,也不是因為他與中原人所差甚大的相貌,而是因為……

皇帝低沉的聲音藴含怒氣,“見朕為何不跪?”蘇疏勒面倨傲,毫無俱意,“南有大雍,北有強胡。胡者,天之驕子也,不為小禮以自煩。我蘇疏勒縱使見了突利單于也不用折,又豈有對着你們雍國皇帝三跪九叩的道理?”這句話方一落下,羣臣聞之無不變。這胡使……到底是來議和的,還是來挑釁的?

“大膽!”沈卓昊忍不住跳出來,一手指着蘇疏勒,氣得渾身發抖,“你這胡人好生無禮,我堂堂大雍的天子,難道還當不得你一禮?”蘇疏勒瞥了他一眼,目光不屑,“我與皇帝陛下説話,你又是從哪裏竄出來的頭小子?你説我無禮,難道魯莽打斷國君與使節的談就是有禮數?你們雍國的天子威儀若是全要靠外臣跪拜才可聊以自證,我看,這所謂天子的名頭也……哼。”話語未盡,其間的嘲諷之意卻是不言自明。

沈卓昊在宮中受捧久了,哪裏見過有人對自己這般不客氣,當下氣得怒髮衝冠,憤語不經大腦就一下衝出了口,“你……你這個不識禮數的東西,看我大雍不發兵屠盡……”

“住口!”皇帝重重一拍龍椅,神情冰冷地望向大皇子,終止了這場鬧劇。沈卓昊被他視線的温度凍得冰涼,不由得渾身打了個靈,心下暗恨這胡狗故意得自己頭腦發昏口不擇言,差點忘了這是兩國議和的場合。他悻悻然回到列前,只覺得丟盡了臉面,心中更是恨上了來人。

蘇疏勒自是聽到了他最後兩個字,當下也是冷冷一笑,“皇帝陛下,我們從胡國千里迢迢趕過來,是為了求得兩國和平,長久安定。如今你們自詡為禮儀之邦,就是拿出這點誠意、以這等態度對待來使的?”沈炎章能在帝位上坐穩這許多年,自然不會為了爭一時之氣而誤了大局。不過幾息之間,面上已不復方才的怒意。他重新將背靠回龍椅上,抬起下頜,居高臨下的眼神望向下方。

“我大雍泱泱大國,八方來朝,你胡國沒有能耐入鄉隨俗,大雍卻有度量容下你等所謂異邦規矩。胡地既無跪拜之禮,朕亦不強人所難,但你若連三鞠躬也不肯,那今兩國想來也再無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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