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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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鶴又詢問了四姐的近況幾句，怕耽誤林繼鋒公務，就與他道別離去了。快走到紫宸殿時，先停下來調整了下表情，作出一副憂心忡忡掛念不已的模樣。

自從前幾那場妙的策劃成功之後，皇帝算是徹底病倒了，連早朝都不能上，只能每召集皇子重臣圍在紫宸殿內議事。

皇帝聽取奏摺內容，任朝臣們討論出諸事的處理結果，雖然還想像以往一樣將大權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但限於身體原因有心無力，以前絕對的高度集權也不得已慢慢放開了一個口子。

沈驚鶴自然不動聲把握住機會，一點一滴將不少實權歸攏手中。可是在這之外，也不忘記衣不解帶侍疾，每晨昏定省從不落下，還屢次親口為皇帝試藥。皇帝看在眼中，在召重臣議事時曾不止一次當眾誇讚他“純孝”，讓眾人看他目光又有微妙變化。

純孝麼？

沈驚鶴淡笑一聲，將眼底的嘲諷之意深深壓了下去。

離紫宸殿還剩數步路，沈驚鶴不疾不徐走着，餘光忽然瞥見了一個悉的身影，不由頓住腳步。

第108章沈驚鶴腳步頓了頓，忽然又若無所覺一般徑直走過去。直等到那人聽見腳步聲轉過頭冷冷望來時，才像剛看見他一般恍然道:“咦，這不是三皇兄麼？”沈卓旻聲音不帶情。

“六弟。”

“三皇兄近是忙於政務？往常翩翩風儀看着可是憔悴了不少。”沈驚鶴笑意盈盈，“若不是走到近前，臣弟險些還要認不出來了呢！”沈卓旻眼變深，面上卻依舊未動。

他近裏已經因一連串的變故突發焦頭爛額，若是沉不住氣在殿前與沈驚鶴爭執起來，才更得不償失。

沈驚鶴卻是刻意要挑釁刺他，又湊近了點低聲道:“三皇兄先前送給臣弟的大禮，臣弟很是喜歡……”下一瞬，已是突然拉遠，輕笑出聲，諷意滿滿。

“禮尚往來，臣弟給皇兄一連送上的幾份大禮，不知皇兄可還滿意啊？”

“你——”沈卓旻眼神驟變，連裏的打擊失敗浮上心頭，幾乎要讓他維持不住面上的平靜之態。

然而動怒之後，他又很快冷靜下來。望着沈驚鶴不打招呼就甩袖而去的背影，面容蒙上一層冷意。

事情已在加緊籌備，沈驚鶴，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楊廷瀾躬身上前，小心翼翼地將一個黑檀木盒放在桌案上，又束手謹慎退後幾步。

盒蓋被“啪”地翻開，出裏頭幾粒硃紅的圓形丹藥，光澤轉間，更有一股隱隱的異香飄出。

“這就是先生説的靈藥？”沈卓旻審視地打量着硃紅藥丸，口氣聽不出起伏。

“正是。”楊廷瀾一拜道，“此乃下官託人從海外尋得的靈藥‘三散’，重病之人服下，即可回痊癒。殿下若將此藥獻給陛下，必能使龍顏大悦。如此，大業有望。”沈卓旻瞥了一派恭敬的中年文士一眼，淡淡開口。

“找兩個人過來試藥。”楊廷瀾身形未動，因為他知道這道命令並不是下給自己的。

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房門輕輕傳出吱呀響聲。

楊廷瀾在心裏暗道三皇子果然多疑謹慎，不過，這藥的威效，他在拿到手的那一刻就已經提前見識過了。

不消片刻，兩個面蠟黃神情委頓的男子就被提着衣領扔到了地上。他們襤褸的衣衫間傷痕遍佈，一看就知遭受了不少私刑，如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黑影毫不留情將兩人下巴掰開，硃紅藥丸往嘴中一送，食指重重在咽喉處一摁，兩人便迫不得已地嚥下了藥丸，嗆得咳嗽連連。

沈卓旻專注地盯着趴在地上乾咳不已的二人。咳着咳着，他們原本金紙似的面卻像重新注入一股靈氣一般，漸漸地有了血，臉頰也紅潤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連手腳也有了力氣，自己支撐着爬起來跪回地上，神情驚喜而不安。

聽着逐漸正常平緩的呼聲，沈卓旻低頭看向三散的神也不變了變。他忍不住捏起一枚藥丸在眼前旋轉打量:“這靈藥果真神奇如此？”楊廷瀾笑了笑:“事不宜遲，殿下還應儘早獻靈藥於陛下，一雪前恥，以成霸業。”京城的百姓們都在紛紛議論着風水輪轉，但看那三皇子一脈的徐家，往多麼趾高氣揚高不可攀，橫遭打擊後萎靡了下來，可是這些子，幾乎又回到了以往的風光面貌。

多虧了三皇子一片孝心給皇帝求得靈藥進獻。皇帝本病得連早朝都無法上，服下靈藥後，卻立即神好轉，容光煥發。皇帝龍心大悦，當即重重賞賜了三皇子，連帶着徐家一派也跟着水漲船高，威風如舊。

等皇帝病情有了起，重新回到朝堂之上時，對於三皇子一派的許多上書提議，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通過了。三皇子立刻把握時機席捲朝堂，將局勢盡數扭轉到對自己最有利的一邊，一時之間，呼聲直上高天。

“六弟，又來紫宸殿給父皇請安嗎？”沈卓旻風得意，面上哪裏還有不久前陰鬱的模樣。見到被數不清明刀暗箭迫得步步艱險、神隱疲憊的沈驚鶴，嘴邊緩緩綻開一抹愉悦的微笑。

“……見過三皇兄。”沈驚鶴神態似有失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