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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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他的語調更為陰陽怪氣,“信使的話你也一字不落聽到了,如今新安軍既然是我做主,那便得由着我的規矩來。你若是有不滿與不服之處,大可以去金陽城找外祖問個明白!就是不知道等你走了之後,軍中會不會把你判成個逃兵了!”
“你……鄧將軍怎麼會教出你這麼個外孫!”副將重重在桌案上一拍,心頭怒火滔天,也顧不得再在他面前維持着下屬應有的禮節,頭也不回地轉身摔門而去。
王祺冷眼看着他走遠,慢條斯理地對着左右吩咐道:“傳令下去,副將忤逆上級,暫時奪了他手裏的那幾隊兵分到其他將領手下。至於他自己……就讓他好好待在營帳裏反省幾吧。”信使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顯然是沒想到新安軍中竟然會是這麼個狀況。他抹了一把滿頭的汗,陪着笑吶吶開口,“這,王將軍,小人話已帶到,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先回去覆命了?”
“去吧去吧。”王祺看也不看他,隨意一揮手,就轉過身去坐到大帳最中間象徵着主將的那張虎皮椅上,滿臉傲然地一下下撫摸着扶手上光滑斑斕的皮。
身後的親信見此連忙彎下走上前來,討好地笑着,“恭喜將軍如願以償!不知接下來飛魚津的防備,我們又該如何着手佈置啊?”
“你説説看?”王祺隨口應了一句,仍在轉頭四下裏瞧着大帳的擺件,將平裏沒機會見到的視角好好享受了個遍兒。
那親信雖然為人阿諛奉承了一些,但到底是有些見地的。他走到壁上懸掛的地圖旁,仔細研究了一番飛魚津地形,“飛魚津三面環水,易守難攻,乃是晉江與瀾江匯所在,除非是從南邊過來,否則若是有人想要攻城,必定得走水路。我們如今剛攻克下大半個宛州,還未徹底穩定下來這邊的局勢,因而不如暫且在此處安營紮寨,待將士們稍稍恢復元氣之後,再北上行軍也不遲啊!”
“説得有理!”王祺也不想再四處奔波打仗,平白得自己灰頭土臉的,因而他倒是很樂意先在飛魚津休整一番,等到鄧磊回來後再繼續行軍。
親信受到他誇讚後,當即更是信心滿滿,又接着分析道:“我們如今當務之急,應是繕甲練兵,整修城壘,常備不懈,再在江河要地屯泊戰艦,嚴密設防。若是仍嫌不夠保險,則可以設柵于飛魚津以北十八里灘,環水自固。再屯戰艦泊於城北,植巨木於水口為障,以阻截敵軍可能的進襲。”王祺皺着眉頭聽他念叨了半天,不耐煩地衝聲打斷,“幾個水寨營壘在江水旁邊瞭望不就行了嗎?做什麼
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還白費那麼多功夫。且不論按照朝廷那個磨磨蹭蹭的樣子,派出軍隊再到行軍至西南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再説了,依着飛魚津這麼絕妙的地形,那幫旱兵一不通水
,二沒有船舶,除非
上翅膀,否則想要橫渡江河豈非要比登天還要難?”
“話雖如此,但是……”親信仍然滿臉為難,小聲地想要再勸説一二。
王祺卻早已是將兩眼一瞪,吊起眉,“但是什麼但是?你是覺得我這個主將説得有哪裏不對?”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親信聞言立刻弓了滿臉賠笑,將剩下的勸告都囫圇
進了肚子裏。總歸新安軍實力擺在那兒,王祺方才所説的又不是真沒半分道理,他便也還是莫要拂了自己主子的意,平白在人跟前討嫌好了。……宛州,沙道上。
“籲”了一聲,梁延一把勒住馬繮,待眼前塵煙散盡後,端坐在馬背上眯起眼打量着前方不遠處的小鎮。
“將軍,我們是否要停下來休整一?將士們也不眠不休趕了數天路了,再這麼急行軍下去,恐怕難免會有些吃不消呀。”副將也很快勒馬上前兩步,停在梁延身旁,低聲問詢。
梁延沒有回話,轉過頭來環視了一圈風塵僕僕兩眼熬紅,卻是毫無一人叫苦叫累的軍隊,心下微微嘆了一口氣。
不是他不顧士兵們的身體,非要用如此高強度的急行軍折磨他們,而是如今戰事危急,他們本就失了用兵的先機,在西南又不如新安軍那般適應水土。如若不趁着新安軍以為他們還未至之時放鬆的那段空隙,趁機突擊打個漂亮仗的話,只怕後要想扭轉戰局,難度卻是要再加上幾倍。
他沉思片刻,扭頭問剛回來的探子,“之前你説新安軍好像突然停下了攻勢,只駐紮在飛魚津修整?這處小鎮離飛魚津有多遠?”探子打開手中地圖,估量了一會兒,抬起頭覆命,“回將軍的話,不遠!從這處一路快馬疾行過去,大概也就大半天的路程便可到江邊,江對岸就是飛魚津了。”
“好,那便先於前頭這個村鎮休整一吧,今
給將士們加加餐補補。”梁延鬆了口氣,環顧四周,“你繼續在周邊打探些消息,記着千萬要小心,切莫暴
了行跡。”
“是!”探子領了命,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梁延調轉馬頭,回身對着身後將士們高聲道:“全軍聽命!今我們於此處歇息一晚,晚上四人一組戍守巡夜,輪值仍按照各伍長的安排。切記行動不要驚擾了當地百姓,莫要辱了我燕雲騎的名聲!”
“是!”齊齊的答話聲鏗鏘有力傳來,雖然經過了長途奔襲勞累,將士們那股子鐵血豪氣卻是沒有半分削減。